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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家伙全神貫注的盯著街上時,兩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在劉光律的伴隨下悄然出現在這個房門前。這兩個青年向劉光律比劃了一個手勢,彼此再對望一眼,這才一腳向門踹去。
劉光律苦笑不已,他們明明是警察來的,可是面對這樣的情況,卻不得不讓這兩個家伙來動手。因為他知道這兩個家伙是什么人,是來自魅影旗下那間保安公司的保鏢。這間保安公司很厲害,除了有來自大陸的退役軍人外,還有飛虎隊前隊員,不少富豪的保鏢都是在那請的。
門砰的一下被踹開,甚至彈了一下,可見力量之大。那爬在窗子前的青年驀然大吃一驚,可剛轉過臉來,卻只看見一道黑影,便立刻感到雙臂好似斷了一樣劇痛無比。痛極欲呼之下,卻發現自己的嘴已經被堵住了。
劉光律見形勢穩定了,這才和手下一起進來。轉了兩圈,劉光律忽然認出了這個槍手,冷笑著說:“這位不是保全公司梁昆的得力助手嗎?怎么忽然改行不做保鏢做殺手了,虧你還是前飛虎隊員,簡直丟盡了我們香港人的臉!帶他走!”
見手下把這兩個家伙給帶走了,劉光律這才關心的問:“現在槍手全抓住了嗎?我想不太可能只有這一個吧!”而這時,那其中一個青年剛透過通訊器把消息傳遞出去。
“沒關系,我們有其他兄弟去負責另外兩個家伙了!”其中一個青年笑著對劉光律說,還指向了窗子外面斜下角的一個地方:“那里就有一個,相信他們已經解決了!”
“行,那我就放心了!”劉光律喘了一口大氣,幸虧蕭然不知由哪里得到的消息,提前做事,不然要是蕭然這樣被當街槍殺,香港肯定出現大混亂:“至于梁昆,你們需要警方的協助……”
就在這時,一連串劃破長空的清脆槍聲在街上回蕩……劉光律和那兩個青年神情驟變,幾乎是以旋風一樣的速度靠進窗子望下去。只見到街上無數行人都傻眼了,而當中一輛車牌號碼非常熟悉的寶馬汽車在路當中猛烈拐彎下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
三人望著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心里立刻涌起了不祥的感覺。那是蕭然的車,如果蕭然出了事,那……那……
在一分鐘之前,蕭然正在閉目養神,考慮著在影協上該怎樣說。電話響了,猴子接了電話聽了一下便掛掉,向陽光說:“清理了,繼續前進!”
來到這個藏著槍手的街,猴子探出頭去向外面打量了一下,卻驀然間到其中一個背著包的路人忽然甩手扔掉袋子,手上立刻出現了一支a。猴子幾乎是不加考慮的便憑借著瘦小的體形撲到了后座上把蕭然和黃玲都壓在身下,同時向陽光大喊:“右四,前二,撞!”
陽光的動作極其敏捷,當槍聲剛響起時,他便操縱著汽車向那右邊四米,前方兩米處的家伙撞去了。急速轉彎發出的刺耳聲以及激烈的槍聲在街上交織在一起,只聽得砰然一聲巨響,那槍手生生被撞進了旁邊的商店里,動彈不得。
這條街頓時陷入了混亂當中,人們萬萬沒料到在銀幕上發生的一切竟然就在身邊出現了,奔跑著四處逃散。而且路上的汽車亦是瘋狂的打著轉,導致交通一片混亂。在這樣的情況下,本想駕駛汽車迅速離開這里的陽光只得無奈的嘆息一聲。
猴子只覺得自己的腰肋處傳來一陣熱辣感覺,經驗告訴他中槍了,可他依然死死的壓住蕭然和黃玲。直到劉光律他們都奔了下來,陽光這才放松了少許,猴子這才勉強支撐著自己站起身來。
蕭然只覺得肩頭處傳來陣陣劇烈的疼,便好象骨頭在疼一樣,下了車之后一眼掃見劉光律,立刻便打了下招呼。劉光律和猴子以及陽光等都在第一時間瞧見了蕭然手臂與肩頭處那流淌出鮮血的傷口,頓時大驚失色:“然哥……”
“我沒事!”蕭然起初感到了恐懼,可現在卻只剩下平靜和殺機,搖了搖手,這才打量了一下黃玲和猴子他們:“你們沒事就好,猴子受傷了,立刻叫救護車!”
猴子深深的呼吸一口氣,蕭然自己受傷了都不顧,還來關心他,這世界上哪來這樣的老板!只覺得心里暖流流過的同時,聽得蕭然問那兩個青年:“剛才那是怎么回事?”
“蕭總……”那兩個退役軍人非常憤怒,他們沒想到在自己的嚴密保護下,蕭然居然就這樣被當街槍擊,慚愧而且自責的說:“消息沒顯示梁昆派了槍手當街狙殺你!所以……”
蕭然點了點頭,這亦怪不到他們,消息是他親自收到的,的確沒有槍手當街狙擊他的消息。這個消息是他在剛下飛機不久就收到的,是內線傳出來的消息。
一直關心蕭然行蹤的彭定康在得知蕭然上了回來的飛機時就通知了梁昆,梁昆很清楚如果蕭然在這個時候回來,那他恐怕麻煩就大了,未必能夠馴服各大社團。
可情急之下,他亦找不到槍手,惟有讓自己的心腹手下親自過來埋伏了。在把握時間上,蕭然倒不以為然,就是傻瓜都猜得到他這次一回來肯定是要跟其他公司的人開會的,所以要摸清他的行蹤不是很難。
蕭然本來亦不認為梁昆有膽量這樣干的,可是想到莫懷恩當初的狗急跳墻便釋然了。而且,不止是可靠消息告訴他梁昆要殺他,而且道上亦傳來有人購買了槍火的消息,這樣要判斷出一切并不是很困難。
蕭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這里等待白車。白車很快便趕來了,蕭然把猴子推上了車,只讓醫生給自己做了止血,他卻沒有上車,而是心中一動。他想,如果以現在的造型前去參加影協,效果肯定能夠比自己說上千言萬語來得有效。
“不行,然哥,你現在要去醫院,你的傷還不知是嚴重還是什么的!”猴子掙扎著坐起來對蕭然說:“如果你不去,那我去有什么意思?不要忘記,我是你的貼身保鏢!”
“沒事,還有陽光陪我,剛才醫生不是說很可能是骨頭夾住了子彈,不嚴重!”蕭然現在都不敢動左手了,一動就疼:“你先去!”
“然哥!”就連黃玲都忍不住叫了起來,路人漸漸圍了過來,認出這便是本港出的最值得自豪的大人物。
蕭然心里感謝這幫像朋友多過保鏢的家伙,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辦,而且這點傷要不了他的命的。只見他沉下臉來低沉道:“我要做的,沒人能夠阻止我,走!”
其他人全都愣住了,很難想象蕭然這時刻的驃悍和氣勢給其他路人造成了什么樣的影響。可是,在未來正是這些路人的不停講述和宣傳造就了蕭然的個人神話,最終卻演變得越來越夸張。
蕭然卻哪里是不畏懼死亡了,只不過,隨車而來的醫生很肯定的告訴他,他的傷最大可能只是子彈被骨頭卡住了。最嚴重的也只是失血而死,現在既然止住了血,他要是還怕,那簡直就是該死了。
來到麗晶酒店,在人人奇異的眼神里,蕭然身上頗有不少血污的進了電梯。吱呀一聲,蕭然推開門進了會議室大門,濟濟一堂的各公司老板目光全都移了過來,見到蕭然的這副模樣,不禁驚叫起來。
蕭然一眼掃去,見著這滿滿一個會議室的幾十人都在他一個電話之下全都放下手頭的事立刻趕來,他立刻感到無比的滿足。什么是權力?這就是權力!
“各位,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蕭然向新的影協主席點了點頭表示歉意,這才來到上首,讓每個人都看見自己的傷:“因為我剛才被槍手襲擊,因此受了傷,所以來晚了!”
全場一陣嘩然,楊奇等巨頭更是忍不住大吃一驚,他們完全想象不到,在香港還有什么人敢向蕭然下手。可是,一想及昨天的黑道巨變,便有些明白了。
蕭然沉下面容,來到新主席身旁微動眼睛,瞥了一眼個個都探出頭來的人們:“想知道槍手是什么人派來的嗎?想一想,想一想……”
蕭然的左手暫時不能動彈了,只能以右手手指在太陽穴的位置繞了幾個圈。在坐的人都流露出思考之色,楊奇他們更是隱隱有了一些懷疑。蕭然忽然冷笑起來,直笑得寒風陣陣:“是什么人不想讓我回來?是什么人試圖謀奪我們電影圈的利益?”
全場寂然,除了粗重的呼吸之聲以外,沒人敢說話。蕭然的這番話含沙射影的指向了港英政府,當然沒人敢說話。可是,這絕對不是指所有人。楊奇怒容滿臉的拍案而起:“你們還不說話,難道想要等自己的產業被人全奪走了再開口嗎?”
“我不清楚槍手這件事,可是我知道一件事!”潘迪聲慢吞吞的說著:“蕭總這幾年來為大家謀取了很多利益,沒有他,我們都不可能賺得了那么多。蕭總就是香港影壇的代表,刺殺他,就是刺殺我們整個電影圈!”
砰的一聲巨響,卻是雷開泰臉色漲得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怒的。只見他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俯身掃視一周:“屬于我的東西,就是港英政府來了,都休想在我這里拿走任何利益!”
代表邵老爺子前來的方依華站起來以輕盈而且沉重的聲線說:“邵氏院線經營了幾十年,沒人敢向我們指手畫腳,今天一樣不允許任何人挑戰我們的利益!”
三大巨頭和候補巨頭先后以極其堅決的語氣表態了,可仍然有不少人在猶豫著,中國人傳統里民不與官斗的觀念依然在起著作用。至于魅影旗下的基本映畫和魅影映像等幾大制作公司,以及與魅影關系密切的公司自然是點頭的,只不過還沒開口罷了。
其實三大巨頭以及候補巨頭的態度是完全可以想象的,他們現在都非常清楚,跟著蕭然才能夠賺得了大錢。而且,就是拋棄這一點,他們四家都控制了院線的股權,這樣一來便等于是要奪取他們的利益。
終于,雷開泰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們這些撲街仔,有利益的時候全都撲上來,沒好處的時候,你們***全都……”
“老雷,冷靜一點!”蕭然心里震怒之極,他沒想到自己只不過離開香港二十天不到,電影界便開始出現了分化。可他表面上依然冷靜非常:“我知道大家一定在想,民不與官斗。可是,香港是法制社會,而且你們不是普通的民,我們聯手起來就是控制了整個行業的官,比什么都要大的官!”
“什么最重要?”蕭然望了眾人一眼,再一次問:“什么最重要?團結,只要我們團結起來,沒人能斗得過我們。有人現在要搞我和魅影,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搞我們整個電影界,然后留個爛攤子給香港人,看看我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告訴我,我們該怎么辦?”
“團結起來!”會議室里頓時掀起了一陣聲浪,蕭然滿意的笑了,壟斷是如何造成的?就是像他這樣造成的。美亞的李國興站起來說:“然哥,你讓我做什么,只管吩咐!”
“然哥,我同意!”“然哥,我也同意!”
各種雜亂的聲音在會議室里響了起來,其實這件事與他們是沒太大關系的,可是他們都可以看得出來港英政府搞魅影和蕭然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搞電影界了。如果他們再不做什么?將來魅影撤離香港,那其他人根本斗不過港英政府,到時候就沒有生存的空間了。
待眾人的聲音都停下來之后,蕭然巡視一周,笑容滿面,可是語氣卻極冷:“有誰沒有加入的,出來!”
六七個小公司的老板怯生生的站了起來,蕭然的目光像利刃一樣投射在他們身上,嗓音低沉如獅子:“不團結的人沒資格在這里出現,給我出去,今后不許在電影界出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