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邪聽了柳柳的話,周身的蕭殺更甚,此刻他恨不得把樓思靜碎尸萬段才能解恨,眼神陰冷嗜血,涼薄的唇緊抿,好半天才揮手示意手下侍衛(wèi)出去,掉頭望向柳兒。</br></br>“柳兒有什么主意?”</br></br>“皇上還記得幕星的金蛇嗎?那蛇咬人一口,必要換血而治,到時候德妃一定會現(xiàn)形的,”柳柳冷絕的聲音里不帶一點情感,冷冰冰的,一想到那個女人和鳳羅連手想殺死她的兒子,她的心里就憤怒不已,每一個做母親的都想保護孩子,給予孩子最好的一切,她樓德妃這樣,難道她柳柳就不是嗎?既然她膽敢惹她,那么她就陪她過過招吧,柳柳美艷的小臉蛋上罩了一層陰驁之氣,唇角勾出殺氣。</br></br>鳳邪看她的神情,知道樓思靜惹出柳兒的怒火了,惹惱她的人向來沒有什么好結果的,這一點鳳邪百分百的肯定,不過那樓思靜活該,她該下十八層地獄,他還想送她一刀,眼眼幽幽暗暗的。</br></br>柳柳感受到皇上的身上的怒氣,不想再在這件事上轉圈子:“皇上不必操心了,這件事就交給柳兒來處理吧,對了,樓家和張家的案子怎么樣?”</br></br>“已經(jīng)查清楚了,罪證確鑿,與本案相關的一干人全部斬首,丞相和炎親王爺建議,把那些沒有涉及到的遠房宗親全部送到邊城去勞作,可免他們一死,聯(lián)同意了。</br></br>柳柳沒說什么,想想那些人也夠可憐的了,活著的時候恐怕沒得到什么好處,可一旦犯事,便牽連到他們頭上,這就是古代刑法的弊端,等到天鳳朝穩(wěn)定下來以后,她一定要實行新法,推翻一些苛刻的舊制,柳柳的美眸不停的閃動著,鳳邪見她好久沒聲響,奇怪的開口。</br></br>“柳兒,認為有什么地方不妥嗎?”</br></br>“沒有,”柳柳搖了搖頭,掉頭拉過兒子輕聲的開口:“幕星今兒個嚇壞了,而且那黑蝎子也被鳳羅擊碎了,先前哭得傷心極了。”</br></br>本來止住哭聲的幕星一聽到母后的聲音,眼里再次溢上淚水,因為想到小黑沒有了,雖然母后說小黑以后會變成另外一只黑蝎子,可他還是傷心啊,誰知道它變成別的黑蝎子會不會認得他啊。</br></br>“父皇,小黑死了。”</br></br>“沒事,以后父皇再給你找一個,”鳳邪伸出手抱住柳柳和幕星,只要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就沒什么可怕的,任何力量都不可以摧毀他們,本來還他還覺得對不起柳兒和幕星,怕玉樓長大了會對幕星不利,現(xiàn)在想來那孩子又有什么資格對幕星不利呢,他只是一個野種罷了,江山怎么樣也輪不到他來爭奪。</br></br>“嗯,”幕星點了一下頭,伏在父皇和娘親的懷抱里,舒服的閉上眼睛,亨受著他們的關愛。</br></br>晚上,鳳邪留在未央宮里用了晚膳,才回轉上書房,本來想留在未央宮里過夜的,可是那死小子竟然霸占著他娘親,不讓他靠,一想到這個,鳳邪的臉色便臭臭的,一言不發(fā)的冷著臉,小玩子心里偷笑,沒想到皇上也有這一天,和兒子爭風吃醋起來了,不過他可不敢說,惱羞成怒的代價可不是好玩的。</br></br>未央宮的豪華的寢宮里,朱紅木的大床榻上,柳柳樓過兒子的小身子,疼愛的望著他,想到今兒個鳳邪吃疼的樣子不由得好笑,眼波彎彎的好似蕩了一池的漣漪,幕星看出娘親有點高興,好奇的追問。</br></br>“娘親,怎么了?一臉的開心。”</br></br>“沒什么,對了,娘親讓你明兒個做一伴事情,來,”柳柳站著兒子的耳朵輕聲細語的開口,幕星的大眼睛由先前的驚詫到最后的得意,還壞心眼的笑著,兩母子就像偷了腥的貓一樣,私語不斷,立在遠處的紅袖不由得笑起來。</br></br>秋意很濃,寒氣深重,皇宮內宛,霧氣繚繞著,一切朦朧,花園幽徑,亭臺樓閣,假山畫屏,到處罩上了晶瑩的水氣。</br></br>長信宮里,宮燈搖曳,大殿上,樓思靜不安的來回踱步,她在等一個人,可惜夜已深了,他還沒有回來,她等得快瘋了,他的影子還是不見。</br></br>忽然大殿外跑進來一個宮女,正是她的從家里帶過來的丫頭小荷:“娘娘,到處找遍了,也沒看到宛容姐姐的影子,不知道她去哪了?”</br></br>樓思靜臉色蒼白了一下,連連的搖頭,下午他明明去刺殺太子的,結果太子沒事,他卻不見了,難道是露出蛛絲馬跡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個女人會放過她們嗎?可是宛容卻不見了,這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樓家的人已經(jīng)被定刑了,三日后開刀問斬,她還指望著宛容能幫動她救樓家的人呢?</br></br>“下去吧,”樓思靜暗啞的聲音響起來,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她不敢去想宛容去了哪里,難道他拋下她們兩母子離開皇宮了,她不相信,不可能的,宛容,不,鳳羅是愛她們的,他不是還要江山嗎?怎么輕易的放棄掉她們呢,樓思靜的眼里滿是淚水,滾落下來,滴落到地上,夜色中,清晰可聞。</br></br>她堅決不相信,他會就這么扔掉了她們,她要坐在這里等他,他一定會回來的,即便是走,也會帶著們母子二人一起離開,共同離開皇宮找一個世外桃源生活在一起。</br></br>這一夜,樓思靜的淚幾乎流干了,天亮時,宮女和太監(jiān)發(fā)現(xiàn)樓德妃的頭發(fā)一下子全白了,呆呆傻傻的坐在長信宮的大殿上,她的貼身宮女小荷,懷疑的一再揉自已的眼睛,這女人是誰?難道是自家的那個心高氣傲的小姐嗎?不可能吧,沖到小姐的身邊心痛的叫起來:“娘娘,發(fā)生什么事了?娘娘?”</br></br>聞到風聲的玉樓皇子也奔了進來,看到高座上的母妃頭發(fā)全白了,慌恐的大叫起來:“母妃,這是怎么了?母妃,你怎么了?”</br></br>樓思靜在宮女小荷和兒子的呼喚聲中,慢慢的回過神來,眼光的焦線對齊了,無力的開口:“怎么了?”</br></br>“母妃,你的頭發(fā)怎么全白了,”玉樓伸出手觸摸著樓思靜順落下來的頭發(fā),一旁的小荷伸出手想阻止玉樓皇子的話,可是已經(jīng)晚了,樓思靜低下頭望著胸前的一小揖白發(fā),嘿嘿的傻笑兩聲,并沒有多大的反映,站起了身往后面的寢宮走去。</br></br>“我累了,想休息,別讓任何人吵我,”她的心已經(jīng)死了,她和他呆在一起八年了,彼此的個性還算了解,有時候她也懷疑他不愛她,只是利用她罷了,但她一直自欺欺人的騙自已,他是愛她和玉樓的,但是這一次他玩累了嗎?把她和玉樓像布偶一樣扔掉了嗎?還說什么要殺太子,要救樓家,其實他從沒有認真的去努力過吧,他活著只是為了得到他的皇位吧,如果得不到,她們母子二人就失去價值了吧,可是玉樓是他的孩子啊,她在心底用力的吶喊著,大殿到寢宮的一小截路程,她覺得好遙遠好遙遠,為什么走不到頭呢,她都快支撐不下去了,但是為了玉樓,她不能倒下,她不能放弄自已的孩子。</br></br>“小荷,我害怕,”大殿上響起玉樓害怕的聲音,小荷趕緊安慰小主子,最近宮中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不明白為什么主子那么依賴宛容姐姐,連她這個貼身的宮女都往后靠了,她記得以前主子喜歡過府里的一個琴師,雖然她認為那琴師沒什么了不起,連皇上的一角都抵不上,因為那琴師明是男子,卻生了一副女子的容顏,而且身材說話都像女子,后來主子嫁進宮來,等到玉樓皇子生下來時,她嚇了一跳,玉樓皇子長得和那個琴師太像了,但是她什么都不敢說,這種事能隨便說嗎?</br></br>“沒事了,”</br></br>長信宮大殿上的太監(jiān)和宮女皆目瞪口呆的望著消失了的德妃娘娘,娘娘這是怎么了,一夜之間頭發(fā)都白了,難道娘娘是為了樓家即將被斬的事,想想也是,一大家子都快被斬了,白發(fā)也是理所當然的了。</br></br>德妃一夜白發(fā),很快傳到了未央宮,柳柳正在用早膳,便有明月稟報上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昨夜發(fā)生了一件怪事兒?”</br></br>正坐在膳桌前用早膳的柳柳和幕星同時停下手里的動作,望向那一臉不忍的明月:“怎么了?”</br></br>“稟娘娘,今兒個一大早從長信宮傳出消息,樓德妃一夜之間頭發(fā)全白了,大家都說樓德妃知道了樓家被斬的事情,一夜憂慮成白發(fā)了,為此很多太監(jiān)宮女都有些不忍心呢?”明月說完,柳柳呆了一下,這樓思靜一夜白發(fā),還真讓人同情,不過別人不知道,她卻知道,大概是因為那個宛容的連夜失蹤的原因吧,如果真為樓家的事一夜憂慮成白發(fā),為什么樓家剛下大獄的時候,她的頭發(fā)不白呢.這會子倒白了。</br></br>“母后?”幕星見柳柳的神色不定,眼神幽暗,不知道娘親昨天晚上讓他做的事還做不做了,柳柳抬頭,知道兒子有點心疼那個女人了,小孩子的心思總是軟的,可是此事不是單純的心疼與否的問趣,而是關系著皇室血脈的問題,如果玉樓真是皇上的孩子,那么他自然該亨受皇室一切的待遇,如果他根本不是皇室的孩子,他的爹爹是鳳羅,不管他的遭遇多么讓人同情,他們也不能憐憫他,因為他長大了,就會變成另一個鳳羅,那么天鳳又是一劫,人永遠不能留下后患,做為母親,她自然要為自個的孩子打算。</br></br>“照常進行吧,”柳柳擺手,周身的戾氣,冷冽的開口,幕星點了一下頭,反正他又不喜歡那個死小孩子,雖然不知道母后為什么要讓他這么做,但是母后說等到時候就會告訴他了,幕星飛快的用完早膳退了下去。</br></br>天空明凈,幕星領著翠兒在長信宮的周圍轉悠著,他在等那個臭小孩子,看他出來不出來的,只要他一出來就有他好瞧的了。</br></br>翠兒不明白幕星為什么樣突然對長信宮感起興趣來,一早上都在這周圍轉悠,她叫了幾遍讓他離開這里,他都不離,眼看著天近中午了,他不累,她都累了。</br></br>“幕星,我們走吧,天色不早了,都轉悠一早上了,你在干什么?”</br></br>“沒干什么?”幕星的眼角總算捕捉到一抹嬌小的身子出了長信宮,順著長廊往這邊走了過來,他趕緊迎了過去,翠兒沒注意到細節(jié),還跟著他身后不停的叫著:“太子殿下,我們回去吧,奴婢很累了。”</br></br>幕星陡的冷聲開口:“行了翠兒,我有事呢?”</br></br>他的話音一落,那玉樓皇子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幾個宮女,一直走到他們的面前,翠兒后知后覺的想著,太子不會想對付玉樓皇子吧,人家的娘親一夜白發(fā)了,好歹另找個時間吧,伸出手去拉幕星,幕星掉頭拋出一記冷眼,自有一股威嚴,倒叫翠兒愣愣的縮回手,一時間不敢再說什么。</br></br>而玉樓一看到幕星,早已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了,一臉的狠厲,小臉蛋上全是憎恨,叉著腰咬牙切齒的望著幕星,他身后的宮女小荷怕小主子吃虧,趕緊伸出手拉下他的手,小聲的開口:“玉樓皇子,快拜見太子殿下。”</br></br>“憑什么讓我拜他,我不拜,他是太子殿下,我才不相信,”玉摟越想越恨,大聲的叫出來,一想到自從這個小孩子回宮以后,自已和母妃就沒好過過,整張臉都綠瑩瑩的,眼里閃過狠光,冷冷的望著幕星叫囂:“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長大了我要報仇。”</br></br>幕星本來是很同情玉樓的,一直猶豫著該不該對他動手,可是這小屁孩一見面就罵他,還叫囂,不由怒從心里冒出來,朝笑的開口:“也要你有這個機會,幕星說完,立刻朝袖攏里的小金蛇叫了一聲:“小金,給我咬他,看他還敢囂張不?”</br></br>那小金蛇得了小主子的命令,還等什么呢,眨眼間疾飛出去,大家只來得及看見金光一閃,緊接著便聽到玉樓皇子哎呀的叫了一聲,人已經(jīng)倒到地上去了,緊跟著玉樓身后的小荷嚇了一跳,不知道發(fā)生了啥情況,撲到玉樓皇子的身邊,恐慌的問。</br></br>“玉樓皇子,你怎么了?玉樓皇子,你怎么了?”</br></br>小荷不知道咋回事,可翠兒卻看得真真切切的,幕星竟然把小金蛇放出來咬了玉樓皇子,她的臉色頓時萬分的難看,頭皮發(fā)麻,天哪,這小子又被激怒了嗎?又闖禍了,這下皇后娘娘一定會怪她的,怎么會總是讓太子殿下闖禍呢,翠兒越想越郁悶,臉色難看至極,伸手拉過幕星。</br></br>“幕星,你又這樣,快把小金收回來,這可怎么辦?”</br></br>這小金蛇的毒可是劇毒,只有芷姑才可以解,不知道宮中的太監(jiān)可不可以解,翠兒見玉樓皇子身邊的小丫頭只知道哭,立刻出聲命令他:“快把玉樓皇子抱回長信宮去,我去稟報皇后娘娘,娘娘很快便過去了。”</br></br>“是,”小荷聽了翠兒的命令,立刻抱起玉摟皇子沖回長信宮去,一時間長信宮亂成了一團,德妃被驚動了,望著兒子痛苦的倦縮在大床榻上,臉孔扭曲變形,飛快的站起身欲沖出去,小荷一看主子的動作,知道她干什么,飛快的抱住德妃的腰央求著:“娘娘,你別去了,皇后娘娘很快便過來了,你還是看看玉樓皇子吧。”</br></br>德妃聽著兒子的輕叫聲,心疼不舍,什么樣的思緒都有,立刻掉頭望向床榻上的兒子,一雙眼睛里染上淚花,一頭白發(fā)如水的瀉了下來,耀人眼目,滿室的凄涼,兩母子緊摟到一起,楚楚可憐的樣子使得整個寢宮內的太監(jiān)和宮女都落下淚來。</br></br>正在這時,聽到大殿門外響起太監(jiān)急切的聲音:“皇后娘娘駕到。”</br></br>一身桃紅鳳裙的柳柳滿面怒容的牽著幕星走進了寢宮,身后跟著一臉膽顫心驚的翠兒,另有幾個小太監(jiān)小心翼翼的跟著,只見幕星并沒有害怕之色,倒在那黑眸之中顯現(xiàn)出幾分不忍,貝齒輕咬著小唇兒,一副我見猶憐的小模樣兒。</br></br>樓思靜抬起頭來望向轉過屏風走進來的女人,那般的美艷不可方物,雍容華貴,心里有無限的蝕骨之恨,恨不得撲上去找這個女人拼命,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回宮而毀了,而且兒子小小年紀便遭受著無端的打擊,如果她們母子二人不回來,玉樓和她就不會這么痛苦了,所以她恨啊,卻無能為力,樓思靜越想越糾心,一口氣涌上來,嘴里一甜膩成的味道,強自忍著,身形未動,照舊抱著兒子仇視的望著皇后娘娘。</br></br>寢宮之中的宮女和太監(jiān)皆都捏了一把冷汗,柳柳淡漠的一笑,看來這女人是真的傷心透頂了,雖然自已同情她,可是她殺人的時候,為什么不同情別人呢,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過眼下還要看看玉樓究竟是不是皇上的孩子呢,柳柳也不去計較樓思靜的態(tài)度,幽深的眸光掉向樓思靜手中的孩子身上。</br></br>只見平素張揚囂張的玉樓皇子此時雙眸緊閉,臉色發(fā)黑,連唇也青黑,不自覺的輕顫著開口:“疼,疼,母妃。”</br></br>樓思靜雖然胸中隱藏著殺機,可是此刻面對著兒子的痛楚,她是一個全然的母親,看著兒子受罪,便想到罪魁禍首,眼光瘆人的望向站在皇后娘娘身邊的太子爺,如果眼光是刀的話,她已經(jīng)殺死幕星多少次了,她喘息著掙扎著,頭上的白絲垂下來擋住了玉樓的半邊的身子,只見她緊緊的摟著玉樓,痛苦的叫著。</br></br>“如果我兒子沒救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br></br>幕星從未見過這等狠厲的神情,倒被她嚇得抖索了一下肩,翠兒趕緊伸出手把他拉到身后去,柳柳冷冽的朝外面叫了一聲:“立刻傳御醫(yī)過來。”</br></br>“是,娘娘,”小太監(jiān)上前一步應著,走了出去,御醫(yī)已經(jīng)在長信宮門外候著了,緊跟著小太監(jiān)的身后走進來,這走進來的御醫(yī)落落大方,全然不似平時御醫(yī)院看到的那些御醫(yī),恐慌不已的樣子,倒是對寢宮時的擺設很有興趣,掉頭四處張望著,直忤忤的走到柳柳的面前行了一禮。</br></br>“臣見過皇后娘娘,”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的面情一點也沒有,只眼神中閃爍著銳利之氣,柳柳點了一下頭,這個御醫(yī)其實不是宮中的御醫(yī),她是柳柳的手下芷姑易容的,因為易容所以臉色有些僵硬,不過這種時候誰會去在意一個御醫(yī)的神情有沒有僵硬呢,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玉樓皇子的身上。</br></br>“立刻給玉樓皇子診治一下,看看中的蛇毒可有解。”</br></br>“是,皇后娘娘,”御醫(yī)應聲走到大床邊,恭敬的對著桌邊的女人施了一禮:“德妃娘娘請放下玉樓皇子,容下臣給皇子檢查一下,看看皇子種的蛇毒可有解。</br></br>德妃立刻乖乖的配合著,放下玉樓的身子,神色緊張的望向御醫(yī):“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兒子。”</br></br>“臣會盡力的,”御醫(yī)不屑的撇了一下嘴,伸出手裝模作樣的去給玉樓診脈,其實蛇王棘的毒他是知道如何解的,只不過做做樣子罷了,自從上次阿布中毒以后,她已經(jīng)把蛇王棘嘴里的牙拔掉了,要不然這小孩早就毒發(fā)身亡了,拖延了這么長時間還有活命嗎?不過蛇王棘即便極了牙,那毒仍是極厲害的。</br></br>寢宮里一時沉寂下來,只聽到呼吸聲,玉樓皇子的呼吸已經(jīng)有些微弱了,不時的抽搐起來,痛苦而模糊的叫著母妃兩個字,樓思靜痛得恨不得替兒子分擔這一切的痛苦,這都是作孽啊,鳳羅,我恨你,我恨你,為什么當初要讓我進宮,現(xiàn)在卻扔下我們母子二人單獨離宮,本來她也想帶玉摟離開皇宮的,可誰知這件事情來得這么快,還沒等到她有所動作,玉樓便中毒了。</br></br>“怎么樣?怎么樣?他還有救嗎?”</br></br>御醫(yī)還未來得及開口,宮門外傳來了太監(jiān)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br></br>一道明黃身影跨進了寢宮,鳳邪一臉陰暗的大踏步走進來,周身的凌寒,眸光深如黑潭,使人看不清里面包含著什么內容,直直的落到樓思靜和玉樓的身上,樓思靜一看到皇上出現(xiàn)了,不禁心驚肉跳起來,隱隱不安起來,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可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不過仍站起身來行了禮。</br></br>“妾身見過皇上。”</br></br>柳柳亦向鳳邪行了禮,鳳邪朝柳柳點了一下頭,兩個人心有靈犀的一起望向玉樓,鳳邪一揮手示意樓思靜起身,瞧著她那一頭白發(fā),心里厭惡到了極底,這不貞不潔的女人,竟然混到后宮來了,他一點也不同情這女子,如果她真的那么愛鳳羅的話,為什么不堅持嫁給他,好女人是把男人變好,而不是使得他越走越遠,從這一點來看,她就沒有值得人珍惜的地方。</br></br>御醫(yī)診完脈,站起身向皇上行了禮,恭敬的開口。</br></br>“啟稟皇上,玉樓皇子還有救,只要換血便可行。”</br></br>“換血?”樓思靜呆了一下,顯然還有些沒搞清楚狀況,此時柳柳難得好心的走到她身邊小聲的開口:“就是讓皇上給玉樓皇子換血,可解蛇毒,這樣德妃懂了嗎?”</br></br>一句話落,樓思靜的身子抖索起來,好似受了一記重創(chuàng),倒退了兩步,身形不穩(wěn)的搖晃了幾下立定,臉色蒼白得和頭上的白發(fā)一樣耀眼,眼睛里是死一樣的恐慌,拼了命的咬著下唇:“不,皇上仍是萬金之軀,怎么能換血呢,就讓妾身來換吧,妾身就是換光了身上的血,也在所不措。”</br></br>鳳邪狹長的眉峰一挑,峰角是一抹凌寒,這女人如果不是自已早已了解她的心機,只怕此時都被她感動了,可惜此時想來,她所做的事令她作嘔,這種女人天生就該被人踩,如果愛就熱烈一點,總是無條件的附從男人,即便那個男人有一點愛意,也被她的軟弱無能給消磨掉了,生出厭煩來。</br></br>“聯(lián)是玉樓的父皇,既然他是聯(lián)的皇兒,聯(lián)當然要為他換血。”</br></br>鳳邪的話音落到大床上,玉樓忍痛睜開眼睛,那雙眼里滿是驚喜,光輝耀眼,原來父皇竟然愿意為他換血,這是真的嗎?父皇原來也有一點點愛他的,是嗎?那怕一點點他也知足了,唇角露出一抹笑,臉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落,嘴里卻輕吟著念叨著,父皇,父皇,此情此景使得寢宮內所有的人都流下淚來,柳柳望著諾大寢宮里一時間鴉雀無聲,只剩下大家的吸氣聲,柳柳輕嘆,看到玉樓這樣子,連她都覺得心酸,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不宜讓別人知道,柳柳冷冷的一揮手,沉聲開口。</br></br>“其他人全都下去吧,翠兒,把幕星帶下去,”她不想讓兒子看到接下來丑惡的一面,那會給他心靈上造成怎樣的陰影呢?</br></br>翠兒點頭,牽著幕星離開寢宮,寢宮內的太監(jiān)和宮女全都退了下去。</br></br>樓思靜眼看著皇上往玉樓身邊走去,而玉樓那么渴求的望著皇上,天哪,樓思靜捂住胸口,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已做的孽嗎?玉摟那么渴望著皇上的愛,他從來不知道自已不是皇上的孩子啊,有多少次他耍賴不吃飯想見到父皇,可是鳳邪一次也沒有看過他,也許不是親生的,天性里抗拒吧,鳳邪從來沒喜歡過玉樓,樓思靜千腸百結思潮翻滾,眼看著御醫(yī)執(zhí)刀欲刺向皇上的手指開始換血,她再也忍不住顫抖著開口。</br></br>“等一下。”</br></br>除了樓思靜,大家都在等著她的話,御醫(yī)立刻放下手里的尖刀,望向德妃娘娘,德妃樓思靜咬著牙開口:“如果血液不同會不會死?”</br></br>御醫(yī)還沒回答,一旁的柳柳早已冷聲開口:“會,這難道還用問嗎?”她們等的就是這一刻,答案呼之欲出了。</br></br>樓思靜撲通一聲跪下來,不停的磕頭,如果她再不說,兒子一定會被自已害死的,尖叫著哀求:“皇上,請你不要給玉樓輸血吧,玉樓不是你的孩子,是妾身罪該萬死,妾身自愿一死,只求皇上饒過玉樓一命,就算把妾身五馬分尸,妾身也認了。”</br></br>鳳邪雖然千百遍的想過這個細節(jié),可是此時此刻還是被打擊到了,一張俊魅的容顏此時扭曲猙獰得可怕,身形一閃,飛快的閃落到樓思靜的身邊,掌心一凝,飛快的擊向樓思靜的腦門,只要擊中腦袋一定迸裂,可是一道勁風擋住了他的動作,柳柳沉聲開口:“皇上別激動了,還是問問鳳羅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br></br>“說吧,如果你交出鳳羅在什么地方?本宮答應你救玉樓一命,”柳柳此刻也顧不得那么多了,雖然玉樓是鳳羅的孩子,也許將來他會找自已報殺父殺母之仇,但此時看他的可憐樣,讓她狠不下心來,樓思靜一聽到柳柳的話,眼眸亮了起來,因為這個女人說得話她還是相信的,立刻磕頭。</br></br>“我身邊的宮女宛容其實就是鳳羅,他在京城有幾處窩點,只要救了玉樓,妾身立刻帶皇后娘娘和皇上去找他,找到他后妾身愿意一死謝罪,只求玉樓好好的活著,”這時候啊,她就是一個渴望孩子活下來的母親,可憐的卑微的母親啊,寧愿自已死也要保全住孩子啊,柳柳不再多想,既然她如此說了,必然會如此做,立刻掉頭命令身后的芷姑:“立刻給玉樓皇子醫(yī)活。”</br></br>鳳邪一聽柳柳的話,呼吸聲重了起來,周身的寒氣溢出來,因為這可是孽種,柳兒竟然要救這孽種,這讓他如何能接受,他此時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兩母子,竟然有臉給他紅杏出墻,還生出一個野種來,這對于皇帝來說,是一生的恥辱,還有自已從前的可恥的行為,鳳邪此時受到的打擊并不比樓思靜小,臉色同樣難看異常,怒目望向大床上的玉樓,只見他的臉上雙目緊閉,呼吸全無,這一刻心不禁疼了起來,原來他也會疼。</br></br>“快看,玉樓怎么了?”一向冷硬的人也有心顫的一刻,也許是因為玉樓最后一刻的輕喃,他是那么渴望的望著他,也許是渴望他抱抱他,或者哄哄他,他有什么錯啊,這一刻鳳邪的心又痛又恨,錯綜復雜的感情。</br></br>芷姑立刻反身上前,飛快的給玉樓診脈,只一會兒臉色難看的垂首搖頭:“玉樓皇子剛才太激動了,血脈流竄得太快,毒素浸入到心臟,已經(jīng)死亡了。”</br></br>御醫(yī)的話一完,本來一直跪在地上的樓思靜就像瘋了一樣從地上一躍而起,撲到大床上,抱起自個的孩子朝御醫(yī)吼叫起來:“你胡說,你胡說,他哪有沒救啊,他明明睡著了,你看他的臉色多紅潤啊,我的玉樓怎么會沒救了,他可是母妃的心肝寶貝啊,玉樓,你睡吧,我的乖乖啊,快睡吧,母妃在等你醒過來,”樓思靜遭受了如此的重創(chuàng),一下子好像腦子有些不清楚了,一會兒笑,一會哭,披散著頭發(fā),拉扯著衣衫,抱著玉樓,她此刻的神情十足的,傻了,樓思靜傻了。</br></br>這樣的她該如何處治呢,柳柳回望著皇上,為這樣的結局而心痛,其實最后一刻她是不想玉樓死的,因為他的心里還有著渴求,有著一塊凈土,他是被鳳羅和樓思靜給毀了的,如果他們當時不要進宮,安份的在外面生活著,一家人該多幸福啊,柳柳感嘆,立刻吩咐了太監(jiān)在長信宮守著,看她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如果是真瘋,她們只能饒她一命了,如果是假瘋,她最終一定要受到懲治的,一個后妃竟然偷人還生下了野種,這皇室的丑聞傳出去,天鳳朝皇帝的臉面可就丟干凈了。</br></br>樓思靜整夜的抱著玉樓,玉樓已經(jīng)死了,柳柳吩咐人把樓思靜擊昏了,把玉樓皇子換了下來,送出宮去葬了,而對于此次事件,柳柳和幕星都相當?shù)淖载煟驗槿舨皇撬麄兊挠媱潱駱蔷筒粫溃皇钦l也沒想到最后的一刻,玉樓會因為皇上的到來激動成那樣,要不然他是不會死的,很顯然的他是十分喜愛鳳邪的,一直渴望得到鳳邪的愛,直到他死,也沒有亨受到父皇的擁抱。</br></br>樓思靜瘋了,柳柳派人把她安置在冷宮里生活,而樓家也在三天后如期問斬了,朝堂上一下子安定了許多,至于護國將軍司馬平潮,也因為樓家和張家的事鎮(zhèn)住了,一點動向都沒有了,但是鳳邪已命人專門盯住了司門平潮的動向,從現(xiàn)在開始,他不能再讓任何一方勢力坐大了,等到坐大了,就是勞民傷財?shù)氖铝恕?lt;/br></br>冷宮里,樓思靜抱著一個長方形的木制的枕頭,左右的晃動著,不時的響著吐字不清的歌,在最后的一抹秋陽中顯得那么的可憐,無盡的滄桑染盡了她的衣衫,一頭的烏絲化為白發(fā),花樣的美貌都毀在一個男人的手里了,柳柳領著幾個太監(jiān)和宮女隔著一道欄桿輕望著她,心頭說不出的酸澀,紅顏易老啊,鳳羅,你怎么忍心呢,為什么到最后一刻消逝了,扔下她們母子不問了。</br></br>柳柳一聲不響的走到樓思靜的身后立定,伸出手拍拍她的肩,樓思靜回過頭來,很生氣的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嗔怪的瞪了柳柳一眼,繼繼續(xù)續(xù)的開口:“別驚動寶寶,他睡著了。”</br></br>那樣小心翼翼的,就好像懷里抱著的真是她至愛的兒子一般,柳柳忽然有些明白玉樓為什么那么驕慣了,因為樓思靜對他有愧疚,所以分外的心疼他,因為不能直截了當給玉樓一份父愛,所以她心里對那個孩子有著很大的愧疚,一直小心翼翼的陪著他,便導致了他囂張的個性。</br></br>可是對于樓思靜的瘋,柳柳不禁有些疑惑,她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呢?如果她真瘋了,她是不介意讓她安心的呆在皇宮里一輩子的,但是如果她是假瘋,她心里的恨該有多少呢,那么她的兒子幕星就有危險了,不過通過幾日的觀察,柳柳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好像真的瘋了,如果她沒有瘋,那么演技就太好了,每次她站得遠遠的,她都傻了一樣的又哭又笑,有時候還搶那些臟東西吃,拼命的往嘴里塞,柳柳想著,如果一個正常人會這樣子嗎?能忍受嗎?結果是不能忍受,也許樓思靜真的瘋了,但是柳柳不敢大意,因為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最重要的是如果樓思靜的這一切都是偽裝的,那么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br></br>樓思靜身懷驚人的武功,也許玉樓沒死前,她已經(jīng)準備要離開皇宮了,只是她們來得太快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使得玉樓喪身了。</br></br>柳柳想著,再低下頭認真的看去,纖細的手一伸,探上樓思靜的脈絡,一點內力都沒有,也許她會使金針封穴,但是她是沒辦法把她身上那么多穴位一一檢查一遍的,目前只能假設樓思靜瘋了,柳柳松開手,望著樓思靜面無表情不知所以的樣子,淡淡的笑,她還是找個時間稟明皇上,把她送出宮去吧,這樣自已安心些。</br></br>陽光下,樓思靜的臉幾近透明,看不清任何的喜怒哀樂,她此刻的樣子和一個傻子是十分吻合的,就連動作也是傻子特有的招牌動作,一只手含在嘴里,一只手抱著一個木枕頭,按理柳柳不該懷疑她,可她還是害怕,害怕這個女人呆在宮里會對幕星不利,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的試探她,直至自已認定她是真的傻了,可是試探幾次后,她還是不能十分的肯定這個女人徹底的傻了。</br></br>“日影,派兩個手下在冷宮外面保護德妃娘娘,”最后她決定派兩個人監(jiān)視著她的動靜,如果她是裝的,一時的偽裝可以,她就不相信她能裝一年,兩年,總會露出破綻的。</br></br>“是,皇后娘娘,”日影點頭,高大的身軀一轉,走到一邊去挑選了兩個得力的手下,吩咐他們守在冷宮外面,有什么情況立刻稟報給皇后娘娘。</br></br>一行人踏著金光離開了冷宮,遠遠的那傻子德妃又低下頭來唱起歌來。</br></br>幽曲欄桿憑玉柱,亭臺樓閣成畫幢,柳柳領著幾個宮女走在長廊內,一路往未央宮而去,遠處有小宮女氣吁喘喘的跑過來,她頭上的珠釵都跑得顫巍巍的快掉下來了,抬首望了一眼柳柳,飛快的開口。</br></br>“稟皇后娘娘,慈寧宮里的大太監(jiān)清安過來請娘娘去一趟慈寧宮,說太后娘娘有請。”</br></br>柳柳停住步子,掃了一眼小宮女,走過去扶正她頭上的珠釵,詳和的聲音響起來:“本宮知道了,你回去告訴清安,就說本宮從這邊過去了,讓他回去吧。”</br></br>“是,皇后娘娘,”小宮女激動的點頭,娘娘好溫柔啊,還給自已插好了珠釵,高興的站起來,笑瞇瞇的往回跑,柳柳望著她的身影,奔跑起來,那珠釵又晃起來,不禁好笑的搖頭:“這丫頭?”然后掉頭往長廊的另一頭走去,這里離慈寧宮近一些。</br></br>“我們去慈寧宮吧。”</br></br>“是,皇后娘娘,紅袖和明月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尾隨著主子的身后往慈寧宮而去。</br></br>慈寧宮門前,那一塊花圃中,幾種珍貴的菊花開在其中,再也沒有別的繁花了,天已經(jīng)深秋了,很快便是冬天了,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來得早一些,陽光灑在人的身上,像灑了一身的金子,灼灼發(fā)光,帶著細膩的暖意。</br></br>宮門前站著幾個小宮女和太監(jiān),一見到柳柳的身子,便盈盈福了下去:“奴婢(才)見過皇后娘娘。”</br></br>“起來吧,”柳柳一揮寬大的水云袍袖,清冷的開口,云鬢高挽,斜插著一支四蝶金步搖,搖曳生姿,姿態(tài)優(yōu)雅的走進慈寧宮的大殿,大殿上,麝香熏燒,太后娘娘喜歡這麝腦之香,濃烈的香氣,充斥在大殿上,珠蓮晃動,玉環(huán)生響,紗縵隨著人的走動,輕飄起來,飄逸美麗。</br></br>“柳兒見過太后娘娘。”</br></br>“起來吧,來,坐到哀家身邊來,哀家找柳兒有事呢?”太后娘娘慵懶的抬起身子,望著眼前美麗優(yōu)雅的女子,靜時如處子,動時如脫兔,自已總算心想事成了,兒子很愛柳兒,甚到于為了她廢了后宮,說實在的現(xiàn)在這后宮只剩下她們兩個女人還真冷清。</br></br>柳柳緩緩的走到太后娘娘的鳳榻邊坐下來,望著太后娘娘:“母后找柳兒何事?”</br></br>“聽說樓德妃傻了,是真的傻了嗎?”太后娘娘對于樓思靜的傻亦有些懷疑,因為太子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對于玉樓的死,太后娘娘很傷心,因為玉樓小時候她是很疼愛他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鳳羅的孩子,可恨鳳羅那小子生生的害了樓思靜母女,可是那樓思靜要是把心思動得幕星的身上,可就麻煩了。</br></br>”柳兒試探過幾回,好像真的傻了,可是卻傻得那么徹底,倒叫柳兒心里有些不踏實,如果說樓思靜沒有傻,那么她的演技真的太厲害了,不過對于她的演技,我們是了解的,這么多年來,把鳳羅藏在長信宮里,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所以等炎親王爺?shù)拇蠡檫^后,我準備和皇上說把她送到天香寺去靜養(yǎng),已保太子周全。”</br></br>柳柳冷靜的開口,她可不允許有人對幕星動一點不好的念頭,太后娘娘聽了柳柳的話,倒是相當?shù)馁澩巯履恍强梢Wo好,不能出一點的差池。</br></br>“你沒吩咐人保護好幕星嗎?”太后不放心的問,柳柳點了一下頭:“我讓日影領著幾個人全天候的跟著那小子,日影的功夫可是一流的,相信不會有事的。”</br></br>“喔,那就好,”太后放心的松了一口氣,那張富態(tài)的臉上閃過滿意,不過眼下青黑的陰影可顯示出太后娘娘昨兒個夜里沒有睡好,柳柳奇怪的開口:“母后有心事嗎?昨夜好像沒有睡好?”</br></br>“柳兒,明日是炎親王爺大婚,你陪哀家一起去親王府一趟吧,皇上就不要讓他出宮去了,鳳羅現(xiàn)在在宮外,哀家怕他出去會有什么麻煩,可是哀家說了他未必肯聽,所以希望柳兒好好勸勸皇上。”</br></br>“行,”柳柳點頭,現(xiàn)在的鳳羅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爆炸,因為他是那種亡命之徒,為了報仇他什么事都敢做,就算和皇上同歸于盡他都可以做,但是皇上卻不行,皇上的身上系著天下無數(shù)的臣民,如果皇上出事了天下必亂啊。</br></br>太后娘娘和柳柳說曹操,曹操到,大殿門外傳來太監(jiān)的叫聲:“皇上駕到。”</br></br>遠遠的聽到鳳邪的張揚狂放的笑聲,還伴著另外一道聲音,看來皇上很高興,和他一起來的人是誰呢?柳柳暗自猜測著,金光中走進來一黃一白的兩道影子,皇上身著明黃的龍袍,束發(fā)金冠,面如美玉,狹長的峰眉高挑起,星目光華流轉,可看出他的心情極好,身后的人身著純白的織錦袍子,袖口上刺繡出水云圖,銀簪束發(fā),面容和皇上有幾分相像,正是炎親王鳳冽,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不假,鳳冽看上去整個人喜氣洋洋,帶著一股風流倜儻,桀驁不凡。</br></br>兩個人進了大殿,看到皇后娘娘坐在鳳座上陪著太后娘娘聊天,不禁莞爾一笑。</br></br>“兒臣見過母后,”兩個人給太后娘娘見禮,太后揮手讓兩兄弟起來,炎親王鳳冽又恭敬的給柳柳見了禮,柳柳微笑著點頭,示意他一邊坐下來。</br></br>“冽兒,明日的大婚事宜都準備好了嗎?”太后娘娘關切的詢問,她的鳳冠霞帔早就送過去了,賞賜也都送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賞賜也都送了過去,炎親王府里堆了一堆東西,鳳冽正是進宮來謝恩的。</br></br>“兒臣謝過母后的賞賜,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賞賜,大婚事宜全都準備妥當了。”</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