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昨晚還叫我跟志明哥約會，今天又把主意打到人家身上。你不是最清高嗎？”江梨就是這么淡漠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這一刻，她內心毫無波瀾，對父親失望到了極點。
    “你——！”江父氣得拍著桌子站了起來，“這事要不是你不要臉跟他去開房間，能被拍到那樣的照片嗎？說到底，這事是他整出來的，他就得負責！”
    “我不要臉？這就是你對自己女兒的評價？
    大堂哥二十好幾的人，整天游手好閑，啃老，你卻沒說過他半句不好。
    反倒我這個幫你還債的女兒，你說我不要臉。請問我是去賣身替你還債，還是怎么了？”
    “你——”江父噎得說不出話來。
    江梨眸底的光一寸一寸暗淡下去。
    對一個人的絕望的眼神是怎么也掩飾不了的。
    她笑了笑，只覺得心口疼得快要沒有知覺了。
    “那天是我男朋友父母的忌日。他難受，喝醉了，來找我，我和五叔把他送到酒店。請問我哪里不要臉了？
    我一來沒當小三，二來跟我男朋友光明正大交往。我們兩個人男未婚女未嫁，又是成年人，就算親密點，怎么了？犯了哪門子的法？
    你總說擔心大堂哥自殺，擔心大伯母想不開，可你有沒想過，我和我媽過著什么樣的日子？
    我去咖啡店打工，我去夜店跳舞，拿到錢那刻，我很開心，我也想給自己買點什么。路過168干鍋店的時候，那個香啊，可我每次都攥緊手機就走了。
    我舍不得給自己買一支口紅，舍不得給自己買一條裙子，舍不得給自己買一雙鞋。
    宿舍里的女生都說168的干鍋好香，每次都聚在一起討論哪個口味好，我在旁邊一句話都插不上。
    爸，我這么辛苦……到底為了誰？你就沒想過，我也會崩潰，我也會堅持不下去，我也會想不開？”
    說完，江梨連看都不看江父慘白的表情，徑直回屋，關上門。
    網上的言論不斷發酵。
    胡天一和鐘紅買的水軍開始帶節奏。
    【這種野/雞也能代表藝術學院？開玩笑，那不成野/雞大學了。】
    【呃，聽說她是靠這個上位才能出演學校官方MV的！】
    【還拿了學校20萬獎金！】
    【太惡心了，這種女人趕緊去死。】
    【一個晚上多少錢，來哥哥這里呀……】
    ……
    江梨看了幾眼網上的言論，痛苦地闔上雙眼。
    不一會兒，就很多媒體打電話來采訪她。
    “江小姐，請問你對網絡上的言論有什么要回應的？”
    “江小姐，我們可以幫你做一期專訪。但你要獨家授權給我們采訪。”
    “江小姐，請問跟一個五十歲的老男人睡覺是什么體驗呢？”
    江梨一個小姑娘，沒有被網曝過的經驗，接到這些電話又害怕又生氣，顫著手掛斷，最終關掉了手機……
    到了晚飯的點，江梨媽媽做好飯菜就敲了敲江梨的房門。
    “梨兒，準備出來吃飯了。梨兒……”
    房間里沒有回應。
    江母還想說什么，大門就被敲得砰砰響。
    她疑惑扭頭看了眼，江父走過去開門，就看到穿著黑色襯衫的袁燊風塵仆仆闖了進來，袖子挽到手肘處，花臂紋身格外搶眼，妥妥一副江湖大佬的氣勢。
    他一進門就四處張望，尋找江梨的身影。
    江父看了一眼花臂，有點兒怵，問。
    “你……你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