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請你吃飯？”江梨試探性問，心想人家一個大佬，估計也不缺她這頓飯。
    沒想到下一瞬，袁燊說了聲：“好。”
    江梨：……
    “你明晚沒節目，就明晚。”
    “明晚？”江梨瞪大眸子。
    袁燊抬起帶刀疤的眉毛，聲音沉了幾分：“不是說很聽話？隨叫隨到那種？”
    江梨嚇得心口一顫：“是……是……明晚就明晚。”
    江梨下車。
    袁燊看了車窗外的人一眼：“明晚等我聯系你。”
    “好。”
    直到車子離開，江梨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完了，完了。
    明晚要是他宰我一頓怎么辦？
    我上哪找錢呀！
    江梨有些捉急。
    ……
    車上，小五忍不住從后視鏡看了袁燊一眼，看得他心情很好地勾起嘴角。
    “爺，你看上那女的了？”
    袁燊降下車窗，抽了口煙，想起深巷中她緊緊抱住背包，小小一團的模樣，揚起嘴角吐出兩個字。
    “想睡。”
    小五：“哦，爺，我懂了。不喜歡，想睡！”
    袁燊眸底露出幾分意外，沒再說什么，直接給周南撥了個電話。
    “你平日里都看些什么書？”
    周南報了一堆：“六爺，你不如告訴我，要做什么用？”
    “給小五看的。想把他變成像你這樣聰明的。”袁燊開口解釋。
    他之前就看周南在林清榆和陸勛那家伙之間周旋得不錯，很想把他給撬過來。
    結果撬了好幾次墻角，都失敗了。
    現在只能想著怎么把小五改造成周南那樣的。
    周南果然蕙質蘭心，一點就透：“六爺，你放心吧。我這就給小五發去一份書單。”
    很快，叮一聲提示音，藍牙音箱也跟著響了起來。
    “周南給您發來一條微信。現在為您讀取微信內容。
    《總裁老公，早安》、《禁欲爵爺他好會撩，嬌妻別想逃》、《索情蜜愛999天》……”
    聽得小五尷尬癥都犯了。
    “爺，我真的要看這些書嗎？”
    “看書和100公里負重跑，選一個。”
    “看書，必須看書！看書使人進步！”
    --
    次日，祁明月做好造型就去拘留所。
    今天她穿的是一套定制的藏藍色職業裙。
    藏藍色的西裝，搭配同色窄裙，襯得她整個人干練又精神氣爽。
    她抵達探視室的時候，一愣。
    昔日嬌生慣養的弟弟，面容枯槁，頭發被剪成極短的“光頭”，眼底徹底都沒了光。
    他看到祁明月的時候，有一瞬情緒激動。
    “姐，爸怎么沒來看我？他還有繼續幫我想辦法嗎？明天就要行刑了，姐，我害怕，我不想死。”
    祁天賜想起那天破罐子破摔罵了父親和母親，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記恨在心里，怎么就沒來探視他了。
    “爸變成植物人了。”祁明月一句輕描淡寫帶過去了，“媽每天都要給爸當看護，很忙，也沒時間過來。”
    祁天賜臉色猛地一變：“爸，爸怎么變成植物人了？”
    “還不是為了你。爸想綁架林清榆，逼她撤訴救你。結果三爺找上門，爸想逃，在天臺上摔下來了。”
    祁天賜心口一陣劇痛。
    雖然那天他對父親說了狠話，可他心里還是愛父親的啊！
    父親有多疼他，多偏心他，他是知道的！
    祁天賜忍不住哭了起來：“姐，你幫幫我吧。幫我爭取死緩。只要爭取到死緩，我就有機會出來。”
    “我憑什么幫你？”祁明月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新做的美甲。
    祁天賜詫異，心口隱隱不安：“我們是親姐弟啊！你是最愛我的姐姐啊！”
    祁明月譏諷一笑：“祁天賜，我可沒你這么蠢的弟弟。”
    祁天賜神色一顫，驚恐道：“你……你什么意思？”
    “祁天賜，你該不會蠢到以為我會幫你無罪釋放，放出來跟我爭家產吧？”
    祁明月勾起殷紅的唇瓣，眼底難掩厭惡。
    “而且，我也不是最愛你的姐姐。
    祁天賜，你蠢得讓人倒胃口，又壞得讓人惡心和討厭。
    你跟爸一樣惡心！
    你明明是個蠢貨，讀書讀書不行，可爸還是把你捧在手心。
    我呢？我鋼琴十級，拿了無數獎項，拿了多少獎學金，可爸還是說我以后要好好輔佐你打理公司。
    憑什么？憑什么我要幫一個廢物打理公司！
    祁天賜，打從我幫你收拾第一個爛攤子的時候，我就想捧殺你了。
    把你捧到最高點，啪一聲，讓你摔下來，摔成稀巴爛。
    就你今天這個樣子！所以，你覺得我還會幫你嗎？”
    “你——”祁天賜激動地站起來，瞪得眼瞳欲裂，“你……你一直都在設計我。”
    “沒錯，你的犯罪證據，也是我匿名發給林清榆的。”
    說完，祁明月起身，得意地看著祁天賜：“你現在知道又能奈我何？”
    說著，她揮揮手離開：“我親愛的弟弟，下輩子投胎，帶點腦子吧。”
    祁天賜被帶回拘留間，雙眸猩紅，一拳一拳砸在墻壁上，血漿沿著白墻流了下來。
    這時，安靜的過道響起一記男人的聲音。
    “你想不想親手殺死祁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