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還跟她說,等到天氣熱的時候。她們就可以把冰塊弄成碎冰渣。</br> 再往冰渣上面澆些野果子的汁液。汁水多的最佳。</br> 這樣吃起來口感甜絲絲的。又涼又舒爽。格寧雖然還沒吃過。可光是想象一下。都覺得很棒了。</br> 格雷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格寧。</br> 他之前一直覺得。格寧遲遲不愿意走,就是因為心里憋了氣。所以為了出氣,固執的要跟他對著干。所以他剛才才會那樣低聲下氣的去哄格寧。</br> 可格雷怎么都沒想到,格寧卻這么認真的做了這個決定。</br> 他皺著眉,還是覺得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那些話是真的,又確定了一遍。</br> “你真的不跟哥哥一起回石薩部落了嗎?那你以后可就見不到哥哥了。你從小到大就沒和我分開過。就真的舍得留在這里,再也不見哥哥了嗎?”</br> 雖然他們兄妹兩個平日里吵吵鬧鬧的。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一直都很深厚。</br> 所以格雷更加無法接受格寧會做出這種決定。他甚至有一種自己被格寧拋棄了的感覺。</br> 格寧輕嘆了一口氣,說道。</br> “雖然石薩部落和蒼南部落之間的距離相隔了很遠。但只要想去,還是可以走的到的。哥哥你不要說的那么夸張嘛。</br> 我們兄妹兩個只是暫時的分別,又不是永別。</br> 等明年的時候,我就回石薩部落去看你,或者你來蒼南部落找我。這都是可以的呀。</br> 你和我現在都還年輕。距離并不能阻攔我們什么。</br> 或許再過些年。我在蒼南部落住夠了,也就回去了。</br> 也或許比你生下石薩部落的接班人后。也覺得蒼南部落住起來跟不錯。就一起住過來陪我了。</br> 以后的事,時間還長,誰又能說得準會發生什么變化呢。</br> 要不然你再往好處想想。或許沒等多久。我就能找到一個羽族獸人做伴侶。飛回去的速度不就快多了嗎?</br> 這樣我想什么時候回去找你,就可以什么時候回去找你。根本不用再挑什么季節合不合適。</br> 哥哥,你要相信我。我又不會拋棄你。我只是想在我喜歡的地方停留而已。”</br> 格雷低下頭沉默了許久。然后走到格寧身邊抓住格寧的手腕說道。</br> “你讓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伴侶都站在門外等著。我們進去好好談談。</br> 我們之間那些話不說清楚,我是不可能把你自己一個人放在這里的。”</br> 格雷并不想就這樣輕易的放棄帶自己的妹妹回他們的部落。所以他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跟妹妹聊一聊。</br> 這里的人太多了。說話不方便,他也有些拉不下臉。</br> 格寧順從的抬腳跟上格雷的腳步。看著自己身后又擔心又牽掛的目光。爽朗的笑了笑,說道。</br> “你們那都什么眼神?</br> 格雷他可是我親哥。他還能怎么樣我呀。</br> 在外面乖乖的等我一會兒。我會跟哥哥好好說的。”</br> 她今天這個決定并不是因為一時情急才下的。而是思考了好多天。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