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年安靜了一會兒后,還是沒回應伏城的話。</br> 如果伏城不是把她放在他的腿上坐著,而是把她放在樹杈上坐著的話,她伏城還就真信了伏城的話了。</br> 現在她的身體能感受到的東西,讓她的一點都不相信伏城。</br> 畢竟很明顯。伏城不是一只誠實的好老虎,竟然會嘴巴說一套,身體再做一套。</br> 姜年年在心中暗暗的唾棄了一句。一只米青蟲上腦的雙面老虎。</br> 伏城那點心思,雖然嘴上不說。但是身體表現的十分明顯。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踴躍。</br> 姜年年不自在的動了動。就感覺到他的手臂在她的腰上箍得更緊了。連呼吸都灼熱了幾分。</br> 她不敢亂動了,最終還是嗯了一聲。</br> 人在樹杈上,不得不低頭。</br> 萬一伏城一會兒手一松不小心把她摔下去了怎么辦。</br> 幸好出門的時候為了擋風,南辰又給她在衣服外面裹了一條獸皮披風。在她身上的雙層獸皮防護下,伏城總不能把獸皮給她捅破了。</br> 伏城這會兒扯著姜年年身上的獸皮。情緒波動極大。</br> 在獸皮衣服的阻攔下,正迫切上頭的老虎十分暴躁。</br> 伏城想把她身上多余的東西全都拆掉。可惜這里還有別的雄獸存在。伏城又不想他的寶貝被人偷窺到。</br> 說來伏城也覺得奇怪,以前年年還沒有來蒼南部落的時候。他們所有人幾乎都是整天赤條條的亂跑的,就算是雌性,在天熱的時候。也是光溜溜的,絕不會委屈自己受熱。</br> 所以他對于年年身體的獨占欲這么強,甚至連看都不想讓別人看一眼,是很沒有道理的。</br> 可年年來了蒼南部落后,慢慢的大家竟然都有了往身上套獸皮遮一下重點部位的習慣。偶爾出門忘帶獸皮的話還會覺得有些尷尬和羞澀。</br> 他現在恨不得每天都把年年用獸皮嚴嚴實實的包裹住。這樣就不會有那些討厭的雄獸再把目光一直鎖定在他的寶貝身上了。</br> 既然是寶貝,自然要像年年對待寶貝的態度一樣。好好的珍藏起來。誰都不許輕易看到。</br> 伏城的目光愈發幽深。忍不住低頭咬了咬姜年年的耳垂。</br> 姜年年背對著伏城,強忍著輕呼出聲的沖動。</br> 她現在不能反應太大。伏城一向是給點顏色就能立馬開染房的。</br> 自己費心跑來一趟是為了看人吵架。可不是為了給人直播妖精打架的。</br> 好在姜年年心心念念想看到吵架還在繼續。一點都沒有要結束的苗頭。她努力的集中注意力。看著不遠處的地方。</br> 剛才她和伏城站在地上的時候,視野因為有林木的遮擋,顯得還不夠清晰直觀,姜年年只能隱約從樹林深處聽到些動靜,卻看不清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br> 現在他們坐在山頂這么高的樹上。姜年年倒是能看的一清二楚了。心里就更加佩服伏城了。</br> 他竟然只用一雙耳朵。隨隨便便就能聽出吵架的是五男一女。這也太神奇了點。</br> 明明她看到那邊只有三個人張嘴在吵架,另外三個人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也不勸架阻攔,也不張嘴加入。全程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br> 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伏城是怎么聽出來的他們的存在的。</br> 姜年年有些好奇的扭過頭,在他耳邊小聲問道。</br> “伏城,剛才我們還沒有爬到山頂的時候。你也沒看到他們。怎么就知道了他們一共是六個人呢?”</br> 伏城只覺得喉結滾動了一下,只覺得耳后的皮膚癢癢的。忍不住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先用手固定好姜年年,免得她一會兒躲開。隨后才低頭親了她一口,猶豫了一瞬后。似乎是又覺得花瓣一般的觸感溫潤美好。就這樣蜻蜓點水般的離開了,實在可惜。干脆又在上面輾轉停留了許久。</br> 久到姜年年覺得呼吸不上來。都開始用手輕輕推他了。</br> 等到姜年年嬌嫩的唇瓣帶上瀲滟的水光后。伏城才心滿意足的直起身子說道。</br> “剛聽到動靜的時候,我就跑山頂看了一下,畢竟是突然出現在我們附近的人。我得先確定一下他們不會給我們帶來危險才行。”</br> 姜年年忍不住輕笑了一聲。</br> “行吧,看來是我想的太復雜了。”</br> 她還以為伏城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能力,比如透視或者是千里眼之類的呢。自從她感受到藍月和洛白自身神奇的能力后。就總是在想伏城和南辰身上會不會也擁有一些像是秘密一樣的超能力。</br> 不方便對她說,但是又很好用。</br> 原來伏城只是提前偷看了一眼。這個樸實無華的走向確實出乎將年年的意料。</br> 伏城挑了挑眉,揶揄道。</br> “年年在想什么?哪里復雜了。”</br> 他抱著姜年年,手上的動作越來越不老實。</br> 她不滿的抗議道。</br> “是正經的復雜。絕不是你想的那種復雜。”</br> 很明顯,伏城對他這套說辭不太滿意,也不太相信。依舊我行我素的,繼續手中的動作。</br> 姜年年看著腳下的枯葉。抿了抿唇。努力將思緒拉回到正在吵架的三個人身上。</br> 她是真怕伏城這個虎玩意兒在樹上給她直接辦了。只好冷淡的拍開他的色爪。</br> 伏城看她確實不愿,也消停了許多。只環抱著她陪她一起看著另一邊山坡上的熱鬧。</br> 他們兩個挑的位置比較好。坐在這樹上離得近,他們的表情動作都盡收眼底。連他們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br> 又能遮掩住他們的身形不被那些吵架的人看到。</br> 吵架的主力看起來是兩個雄性,互相之間,在有來有往的斗嘴。旁邊的雌性會時不時的插上兩句話。也是氣呼呼的模樣,幾人吵架的原因,就是出自于她了。</br> 另外三個雄性站在一旁。也沒有要勸架的意思。只是守護在雌性身邊。作出無聲支持的模樣。</br> 看樣子,應該和那個雌性都是一家人吧。所以他們都只動了嘴,沒輕易動手。</br> 吵架的主題嘛,姜年年稍微聽了一會兒,也大致聽了個六七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