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年的身體忍不住抖了抖。沒敢再說話。</br> 藍月也太無恥了,剛才她還沒說拒絕的時候。他真的正經的不行,給她洗澡時的神態和她以前給狗洗澡的時候差不多。目光一片清明,絕對沒有一點不該有的波瀾。</br> 結果她才剛拒絕了他一下,藍月修長的手指就從她的脖頸后順著那一條淺淺的溝壑。慢悠悠的往下滑著。</br> 有些癢。</br> 肌膚上的酥癢太重,連帶著心都是酥癢的。</br> 姜年年的反應讓藍月滿意的收回了手,隨后俯身,在她鎖骨下三寸處吻了吻。猶覺得不夠,又在原地停留了許久,唇瓣在上面輾轉流連,纏綿悱惻。</br> 微微帶著涼意的氣息,在她被熱水熏蒸的暖熱的肌膚上。存在感極強。她甚至都能聽到自己過于清晰的心跳聲。在嘩啦啦的水聲里。是那樣的格格不入。</br> 姜年年抓著藍月才剛洗過的藍色長發,上面還帶著好聞的植物氣息。將發絲緊緊的纏繞在自己指間。仿佛這樣做,就能抵得過洶涌而來的快咸心。</br> 藍月眼角紅紅的,流光溢彩的魚尾在水中不安分的擺動著,將水從浴缸里打落下去不少。地上都是濕乎乎的一片。</br> 姜年年擦了一把被魚尾甩在臉上的水珠。瞪了藍月一眼。輕聲說道。</br> “你好歹安分些,不然我就把你趕出去。”</br> 他一亂動,她就緊張。</br> 姜年年回想起她和藍月頭回在一起的時候,他從魚尾分出的那個可怕的東西,臉又有些紅。</br> 心中隱約竟然生出了一些期待。</br> 藍月本來也就沒想著和她在這里如何,只是逗逗她。</br> 畢竟石頭的浴缸堅硬,很容易不小心磕碰到年年。</br> 年年在這種地方也很沒安全感,比較放不開。</br> 后來他和伏城南辰他們也就默契的避開浴室。不拉著年年在這里胡鬧了。</br> 現在看姜年年有些惱了。藍月立馬動作麻利的將她身上清洗干凈。把她從浴缸里抱了出來。</br> 身上的水珠被藍月揮揮手一并帶走,然后裹上一層柔軟輕薄的獸皮,姜年年覺得自己被藍月包的像個春卷似的。連臉都被包進去了一小半。</br> 她還來不及抗議。隨后就被藍月打橫抱在懷里帶上了樓。</br> 南辰和伏城大概是在外面洗的冷水澡。動作也比她和藍月快得多。發絲上看起來都有些潮濕。正坐在窗戶口那吹著風。</br> 姜年年又開始佩服這些獸人的體質了,像這樣清涼的夜晚。頭發都懶得擦干,就這么直接用冷風吹著。真是一點都不怕頭疼。</br> 看到藍月抱著姜年年上來,南辰連忙起身將獸皮毯子掀開。</br> 姜年年躺在獸皮墊子上滾了兩圈,將身上的獸皮滾落后。迅速的鉆進了毯子里。</br> 發絲上的水,剛才已經被藍月都帶走了。現在頭發干干爽爽的。她裹著被子就往離她最近的南辰身邊湊。聲音軟軟的說道。</br> “南辰,我好冷啊。你快抱抱我。”</br> 其實剛從熱水里出來。她身上都是熱騰騰的。就差冒著熱氣兒了。</br> 一點都不覺得冷。</br> 她就是撒個嬌,想要抱抱南辰而已。</br> 南辰笑了笑,正要抱住她。</br> 已經從窗前離開的伏城連忙跑過來。一張俊臉上是放大的笑容。</br> “年年我抱你好不好?”</br> 說完就隔著獸皮毯子抱了上去。</br> 他才剛吹過風,身上不是很暖。不敢直接掀開她身上蓋著的的獸皮,去接觸年年的皮膚。只能這樣隔著獸皮抱著她。</br> 姜年年看著腰上圈攬著的手臂。不明白伏城問她的意義在哪。</br> 明明他手都直接放上來了。</br> 動作慢了一步,沒有搶過伏城的南辰氣的瞪了伏城一眼,平時他喊伏城吃飯。伏城都沒跑過這么快的。</br> 剛才在浴室里被藍月撩撥了那么久,姜年年早就不太淡定了。</br> 加速的心跳讓她的呼吸頻率也快了些。抓著伏城的手就往他唇上親了一下。</br> 她覺得自己最近表現的……是越來越生猛了。</br> 嗯,一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緣故。</br> 都是伏城這個不知含蓄的老虎的鍋。才不是她本性就是如此。</br> 伏城似乎是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的主動,先是愣了一下后,極熱情的回應了她。</br> 兩人正滾作一團時,院子外傳來一聲急切的喊聲。</br> “族長,族長,你睡下了嗎?”</br> 伏城此時正銜著姜年年的唇瓣,根本沒空搭理外面聒噪的聲音。</br> 也不準備搭理。</br> 要真有什么要緊事,狼青會用獸吼聲直接通知他。</br> 這種會跑在他家大門口嚷嚷的。應該也不是什么要緊到非要他出去一趟不可得事。</br> 姜年年聽到聲音后睜開了原本微閉著的眼睛。握住伏城正要掀開獸皮的手。想說話,卻因為伏城的緣故,騰不開嘴。</br> 只好抬起腳踢了一下伏城的小腿。哼哼了兩聲。</br> 伏城一只手與姜年年十指相扣著。身子離她更近了一些。另一只手緊扣著她的腰。又將她的身體往懷里抱得更緊了一些。顯然是沒有就此離開的打算。</br> 姜年年也拿伏城沒辦法。</br> 推又推不開。攔又攔不住。只好由他去了。</br> 至于外面的聲音。就不去理了。</br> 或許喊幾聲后看沒人應,就自己離開了吧。</br> 姜年年這回沒猜對,外面的人看沒人回應,仍不死心。繼續大聲喊道。</br> “南辰,南辰。你能聽到么?”</br> 南辰聽著外面正在嚷嚷的那個人。仔細聽起來有點像是古川的聲音。便站起身往窗戶旁走去。m.</br> 看著身形敏捷已經三兩下爬上墻頭的古川,他輕輕皺了皺眉。不過還是壓制下心里的不悅,朗聲問道。</br> “古川?是出什么事了嗎?”</br> 古川停下了準備向下跳的動作。</br> 他剛才是想著。如果再喊不應伏城的話。就直接翻院墻爬過來的。</br> 可現在坐在人家的墻頭上,還被南辰抓了個正著。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的。</br> 古川知道,就算平時他們的關系再好,他也應該有些分寸。不能這么做的。</br> 所有的雄獸,都會本能的討厭突然入侵到自己領地范圍內的獸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