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那么喜歡伏城他們,要是她的伴侶們這次都再也醒不過來了,那年年一定會很難過的。</br> 吉澤在心里糾結了一會兒,為了避免平江真的惱了他。會因為他沒幫上年年以后不肯跟他親近。還是選擇在這么多人面前,說出了自己部落里那個不能外傳的秘密。</br> 畢竟部落哪有雌性重要。是個人都會知道怎么選的。</br> “我們海族有個不能外傳的秘密。不過既然現在我跟你們住在了一個部落。就也不拿你們當外人了。</br> 我跟你們說一下,應該也不算外傳。你們聽到以后,也別往外說就是了。</br> 我們海族的鮫人淚。就戴在每任族長的身上。然后再由老族長給新的族長。就這么一代一代的傳下去。”</br> 老族人如果不愿意傳的話。想要的人也可以自己動手去搶。</br> 這點藍月就做的很好,他搶的最瘋。</br> 連問都沒問一句老族長愿不愿意給他。就直接開始動手了。</br> 反正大家在海里都是憑能力混的,老族長要是沒能力護住寶貝,那就是老族人無能,活該被搶。</br> 跟著鮫人淚一起被搶走的。還有族長的頭銜。</br> 姜年年仔細回憶著藍月跟她說過的話。那些過去了很久,她都快忘掉細節的事。</br> “可我記得藍月跟我說過。以前你們的老族長總是會欺負能力相對弱一些的海族人。</br> 后來他死了之后,你們海族就沒有族長了。”</br> 吉澤差點脫口而出藍月也總欺負他們這些“弱”的海族人。</br> 雖然藍月不是像老族長一樣壓榨他們。但是藍月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追著他們打,把他們打哭。</br> 所以藍月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只是比老族人強一點,不去壓榨他們而已。但是壞事做的絕對不少。</br> 不過最后吉澤還是眨了眨眼睛。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br> 現在不是該提起那些事的時候。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的。</br> “是,現在我們海族人是沒有族長了。但是老族長死的時候。藍月就在老族長身邊一直守著,這鮫人淚我猜測著應該也是落在了藍月手里。”</br> 看在藍月現在這么可憐,一直沉睡不醒的份上。吉澤這一番話說得十分委婉。沒跟年年直接說老族長是被藍月打死的。</br> 姜年年在心里琢磨了一番。張口問道。</br> “那鮫人淚到底長什么樣子啊?你跟我大概描述一下它的形狀什么的。我也好去找。”</br> 既然在藍月手里,那或許就在她家放著也說不定。</br> 吉澤沒想到姜年年竟然會問自己鮫人淚的模樣,所以臉上的震驚都掩飾不住。眼睛都微微睜大了些。語調拔高,像是難以置信的模樣。</br>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沒見過那玩意兒。</br> 不過我一直都以為藍月跟你在一起之后。會把鮫人淚送給你呢。他竟然沒有送給你么?”</br> 藍月有多喜歡姜年年,吉澤是看在眼里的。</br> 他和吉泰兩個人能那么快的剛出海就找到伴侶。還多虧了藍月疼愛年年。一定要他們來給年年送吃的。</br> 不然他倆還得在海里再單身好長時間呢。</br> 按照海族人碰到喜歡的人,都恨不得把心剖出來獻給雌性的性子。吉澤就想著那么珍貴的東西。藍月應該會放到年年身上。</br> 因為吉澤過于夸張的反應。姜年年臉上閃過一絲尷尬。</br> 不過隨后她還是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確實對吉澤口中的“鮫人淚”沒有任何印象。藍月也沒特意跟她交代過關于鮫人淚的事情。</br> “藍月沒有把那個東西給我。也沒有跟我提起過。你說他是不是把那東西給別人了?”</br> 東西放在那里是不會跑的。如果沒有,那就是沒放。</br> 她聽閨蜜說過。男人是一種很簡單的生物。</br> 錢放在哪里,愛就放在哪里。</br> 這個獸世沒有什么流通貨幣。那就換成寶貝在哪里,愛就在哪里好了。</br> 一回想到那么重要的寶貝,藍月竟然從沒在她跟前提過鮫人淚的事,所以姜年年就忍不住多想一些。</br> 兩個人天天待在一處。姜年年是不懷疑藍月會出軌的,但是在遇到她之前。藍月或許會跟別人有一段過往。也說不定呢。</br> 那么重要的東西,要送出去的話,一定會送重要的人的。</br> 吉澤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回味過來姜年年口中所說的那個別人。指的應該是另一個雌性之后。慌忙解釋道。</br> “沒有,年年,我覺得你一定是想太多了。</br> 藍月他是絕對不可能這么做的。我們海族人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的。喜歡上誰就不會輕易改變。這點你絕對可以放心。我可以對著月亮起誓的。”</br> 說完吉澤還有一些緊張的看了看平江。</br> 說起來以藍月那樣惡劣的性子。他和藍月之間的交情。還不足以讓他奮不顧身的這么著急為藍月證明清白。</br> 藍月被誤會不要緊。但是不能順便毀壞他們海族人的名聲。這樣萬一平江以后會開始懷疑他怎么辦。</br> 就算是為了自己。吉澤也不能讓藍月被年年誤會有了二心。</br> 姜年年有些猶豫的問道。</br> “那按你的意思。鮫人淚有很大的可能會在我家?”</br> 既然在藍月手里。藍月又不可能會輕易把那么貴重的東西給別人。那或許就在她家里放著呢。</br> 吉澤鄭重的點頭說道。</br> “我覺得也是。藍月從海邊離開的時候。肯定是會帶著鮫人淚一起出來的。”</br> 把東西藏在海里,不管是藏的多隱秘,可是沒人看著都不安全。還是貼身帶著最合適。</br> 姜年年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發愁。</br> “可是我沒見過那東西,你也沒見過。怎么找它出來啊?”</br> 就連鮫人淚這個名字的,她今天都是頭一回聽到。</br> 吉澤微微笑了笑,說道。</br>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因為鮫人淚是海族的寶貝。所以我們海族人每當將它拿在手里的時候。心里是會有一種奇特的感應的。</br> 那種感覺具體我也形容不出來。但是只要拿在手心里,就能立馬確認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