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晚姜年年卻覺得,整個山洞里都是旖旎曖昧的氣息。她都忍不住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了。</br> 唔……這可不行,至少現在不行。</br> 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br> 先不說她生理期還沒過去,之前她不小心看到過他倆不裹獸皮的樣子,尺寸有點嚇人。</br> 伏城委屈的用手指屈起,蹭了蹭姜年年的腰,在姜年年生氣說把他趕出去之前,變成了一只大老虎。</br> 不過虎軀卻還是保持著緊貼姜年年后背的姿勢。一顆碩大的虎頭原本想放到姜年年肩膀處的,結果太大根本放不下。但他還不死心的用嘴巴往姜年年的肩窩處蹭啊蹭的。像是在撒嬌一樣。</br> 姜年年被虎須蹭的耳后癢癢的,原本想回頭瞪他一眼的,警告他老實睡覺不許亂動的。</br> 但是轉頭卻看到一個輕吐著舌頭的虎頭,跟一只小貓咪一樣,在她肩頭蹭啊蹭的,只覺得萌的想伸手擼一把。</br>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太飄了,以前她最多想擼貓擼狗,現在卻想搓一個大老虎的虎頭。</br> 不過……這頭老虎現在是她的了,摸摸應該沒事吧。</br> 姜年年這么想著,伸出手指就戳了戳老虎的粉舌頭,她本來是想揪一把的,但是怕自己動作突然。伏城沒反應過來會條件反射的咬她一口。</br> 畢竟她只是想皮一把而已,又不是不想活了。把手指按在他外露的粉色小舌頭上玩玩就很滿足了。</br> 老虎的臉上好像愣了愣,然后高興的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她的手指,粗糲的舌頭蹭過手指,因為力道不大,所以也不覺得疼,甚至還有些莫名的癢意。</br> 看著突然興奮起來的大老虎,姜年年立馬求饒。</br> “好了,不鬧了,快睡覺吧。”</br> 怎么這么不禁逗呢,感覺這玩意兒激動起來要一腳踩死她似的。</br> 雖然姜年年也知道伏城不會。但是這么大老虎在自己眼前,這是血脈壓制啊,恐懼是生物本能。</br> 老虎還沒玩夠,意猶未盡的將爪子放在嘴邊舔了舔,目光炯炯的看著姜年年,沒有絲毫睡意的模樣。</br> 姜年年被他看的心里發毛。干脆轉身翻向南辰那邊,結果南辰也正認真的盯著她看。</br> 動作一滯,閉上眼,姜年年干脆平躺,誰也不看。省的看那倆貨一直用眼神將她拆吃入腹。</br> 腦子里胡亂想著些東西,也就那么睡著了。</br> 又在山洞里躺了三天,姜年年的生理期終于結束了,可以一身輕松清清爽爽的出來自由活動的時候。外面又下起了雨。還好雨只下了一日,又隔了一日等地面不潮濕了,姜年年才被允許出來玩。</br> 姜年年站在草地上,深吸了一口山洞外的清新的空氣,覺得自己簡直是重獲新生了。</br> 在山洞里悶了那么久,她便纏著伏城和南辰兩個要出去玩一趟。</br> 其實她是想去找些野菜的,日日吃烤肉,她覺得自己吃的都要上火了。特別需要一些綠色蔬菜補充一下維生素。</br> 伏城和南辰也覺得她這幾天一直流血吃了不少苦。她剛一提要出去玩的事。他們就立馬答應了。</br> 三人一同在離部落不遠的樹林里轉悠著,姜年年腳上穿著南辰縫的獸皮襪子,腳底按她的要求多縫了幾層獸皮,經過改良,更像一個獸皮軟底鞋。</br> 穿著還算舒服,只是鞋底還是不夠厚。不能踩到石子。走路的時候盡量找平坦的地方踩就行了。總好過她一直光著腳不能走路。</br> 才剛下過雨,很多枯朽的樹干上冒出了木耳,樹蔭下,還長了不少蘑菇,這可把姜年年給高興壞了。這兩樣都是常見食材。她可以放心大膽的直接吃。</br> 不過蘑菇姜年年只敢摘她比較熟悉的那幾種,稍微長的奇怪一點,或者顏色與眾不同的,她就不敢要了。</br> 畢竟有毒沒毒的,她也確定不了。伏城和南辰倆都是食肉的獸人,他們也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全靠她自己蒙答案。</br> 拿著一根在石頭上打磨成匕首形狀的骨頭,在樹下挖了些薺菜和婆婆丁,姜年年覺得有些累,她的活動量越來越小了。體力也越來越差了。</br>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食物營養不太均衡的緣故。她有時候甚至還有一些心慌無力。</br> 姜年年站直了身子,正準備去一旁的石頭堆上坐著歇一歇,走到石堆旁,她發現有一個特別圓的大“石頭”在石堆中格外的與眾不同。被雨水沖刷后的表面特別干凈。甚至顏色有些隱隱發白。</br> 她感興趣的用手摸了摸。覺得手感也不太像石頭。干脆喊正在一旁不遠處摘木耳的伏城過來。</br> “伏城,先不要弄那個木耳了,你幫我把這個石頭弄出來。我想看看它是什么樣的。”</br> 這么圓的大石頭。不拿來做一口鍋,實在是太可惜了。</br> 以這些獸人開鑿山洞的能力。幫她鑿個石鍋出來,應該不算很難。</br> 就算費些時間。可是鍋這種東西,做一口能用好久呢。</br> 姜年年也覺得自己有些貪婪。</br> 沒火種的時候,她想著,只要有火種,她能吃烤肉就行。</br> 現在有了火種,她又特別渴望擁有一口鍋。在覺得冷的時候能喝上一碗暖呼呼的肉湯。</br> 伏城將身上的大獸皮袋子放到地上,走到石堆旁看了看姜年年手指的那個石頭。隨后彎腰輕輕松松的將圓石頭從石堆里挪了出來。</br> 姜年年這才看清它的全貌,這石頭只是半圓的,只是蓋在地上,顯得圓溜溜的。</br> 伏城將石頭翻了個面,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說道。</br> “這東西不像是石頭,太輕了,更像是某種獸的獸骨。”</br> 姜年年看到被翻過來的石頭。居然是一個半圓形。興奮的從大石頭上跳下來,圍著石頭看了一圈。</br> “這個東西居然是空心的,我運氣也太好了吧。”</br> 姜年年彎腰仔細看著,這真的是個大鍋的形狀。邊緣處薄薄的,卻很堅硬的樣子,不然也不會一開始被他們誤認成石頭。</br> 只是大概在樹林里風吹日曬的久了。這“石頭”外面的顏色發黃。</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