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獸皮帕子在溫水里打濕,南辰把她腿間斑駁的紅痕小心的擦洗干凈。</br> 而姜年年抱著暖爐一樣的老虎。雖然小腹里還是覺得不適,但睡得也算是香甜。</br> 半夢半醒間,她迷迷糊糊的覺得小腹下面溫溫熱熱的,警惕的睜眼一看,就看到腳邊南辰的頭頂正在她身下。立馬睡意全無,一聲驚呼。</br> “南辰!你在干嘛?”</br> 誰來救救她吧,為什么一睜眼就讓她看到這么刺激的畫面。這些天她的三觀都快被打碎重塑了。</br> 南辰一臉坦然自若,完全看不出被當場抓包的心虛。甚至還把手里的獸皮放進水盆里重新搓洗了一下。理直氣壯的說。</br> “幫你擦身子啊,不然到處都是血。你弄身上會很難受的?!?lt;/br> 姜年年:……</br> 他這理不直氣也壯的臉皮,哪來的呀?</br> 不過他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br> 那么現在她該說些什么緩解尷尬?</br> 想了半天也沒想到答案的姜年年,決定忘記這件事,坐起身看到身下被染紅了一小塊兒的獸皮,淡定的轉移話題。</br> “我的衣服干了么?”</br> 不管了。</br> 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br> 反正獸皮都這樣了,她的浴袍肯定也臟了。還是先換衣服再說。</br> 南辰將帕子放回水里。</br> “剛才我看已經干了,我去幫你拿過來?!?lt;/br> 看姜年年起身,一旁的老虎也終于伸展了一下早就僵硬的身子,隨后安靜的趴在地上看著姜年年。</br> 為了小雌性能睡得好,一夜他都沒敢翻動,虎腿和虎爪都麻了。</br> 姜年年抱著衣服卻犯了難,這里沒有衛生巾,獸皮吸水性也不那么理想,甚至大多動物的皮毛表面都是不吸水的。</br> 就算穿著衣服,也會很快再把衣服弄臟??墒沁@幾天她總要出山洞的,總不能也學著他們裸奔吧。</br> 看著懷里軟乎乎的衣服,姜年年咬咬牙終于下定決心。</br> “南辰,你去幫我把木盒子里的剪刀拿來吧?!?lt;/br> 接過剪刀,姜年年忍著不舍,拿起自己的珊瑚絨睡褲從下面剪掉了兩節褲腿。然后把剪下來的褲腿修剪成幾個二三十公分的細長布條。</br> 雖然她就這么一條褲子,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沒別的選擇了。用自己的衣服總比用獸皮舒服。</br> 弄好之后,姜年年抱起衣服回小山洞里換上。好好的一條長褲,硬是變成了條七分褲。</br> 抱著換下來的衣服塞給伏城,姜年年穿著襪子晃晃悠悠的走出山洞,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姜年年默默的想,中筒襪配七分睡褲,這一身還挺別致。</br> 南辰已經開始在火堆旁烤肉了,狼青送來了一只短毛兔,莫格送來了一只角馬,兔子肉更嫩一些,更適合雌性吃。所以南辰先烤的兔子。</br> 至于兔子的皮毛,自然也是要留著的。</br> 他現在才知道,養一個小雌性需要好多好多獸皮才行。鋪的蓋的還有穿在身上的墊在身下的。都用的上獸皮,反正山洞里存的獸皮越多越好。</br> 看姜年年從山洞口出來,南辰忙喚道。</br> “年年,石板上我給你溫了水,用溫水洗臉漱口吧。”</br> 他還記得年年說過的碰冷水會肚子疼的事,所以提前給她溫好了洗漱的水。</br> 姜年年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步子太大,不小心濕了褲子。</br> 好不容易走到了南辰身旁。姜年年拿起竹筒,將水倒在掌心,湊合著洗了洗臉。又拿了幾片洗過的薄荷葉嚼碎,漱了漱口才吐掉。</br> 這薄荷葉在山腳下長的到處都是,她倒不用特意去找。暫時沒有別的東西合適,每天也就只能用薄荷葉漱口了。</br> 看她收拾好自己,南辰溫柔的說道。</br> “我給你烤了兔子肉,切的很薄,一會兒就能吃了?!?lt;/br> 姜年年應了一聲,看著石板上的烤肉,真是覺得沒胃口,她現在只想喝上一碗暖呼呼的湯水,干巴巴的烤肉,她實在不想吃。</br> 不過沒有鍋具,都只是空想,她也不想折騰再他們,昨天晚上因為她這突然到訪的大姨媽,他們倆人估計沒一個睡好的。</br> 隨意吃了些烤肉,又喝了杯溫水,姜年年慢悠悠的又晃回山洞里去了。想著趁著他倆還在吃東西,自己看看布條濕透了沒有。</br> 這珊瑚絨雖然吸水性很好,也足夠柔軟,但是透水性也不錯,很容易弄臟衣服。</br> 她總是覺得不太安心。想了想,她干脆脫了褲子,又躺回獸皮墊子上。</br> 褲子出門的時候穿穿就好了,一直穿著的話,弄臟了她又沒得換了。</br> 她的獸皮浴巾才剛被伏城洗好。估計要半天才會晾干呢。</br> 而吃完東西回來的兩獸,看到姜年年又光著腿躺回了獸皮墊子上,一個十分自覺的變回老虎躺在她身旁,另一個則是繼續在外面燒著水,時不時的從山洞里出去添些柴。然后就坐回獸皮墊子旁守著她。</br> 姜年年肚子不舒服,身上就懶懶的,只想迷迷糊糊的窩在老虎懷里發呆。</br> 其實說起來,這每天不愁吃喝還有人精心照顧的日子真的挺好的,她不用為了生活有壓力,也不用參與各種無意義的社交。</br> 這獸世也就生存條件艱苦了些,可是身邊美男環繞,也算是彌補了。</br> 姜年年不著調的想著,越看越覺得身邊這倆貨順眼。只是還沒美上多久,她就覺得不對勁了,肚子里的不適感又開始越來越強烈,就好像之前她洗過的涼水澡,都在今天找補回來了。疼得她頭上都出了冷汗。</br> 伏城看著獸皮墊子上蜷縮成一小團的人,不安的看了看南辰。</br> 小雌性不準叫巫醫過來看。可看她這樣子難受的厲害,他們也實在是擔心。</br> “南辰,要不然你把我打暈吧,可能暈過去就不知道疼了?!?lt;/br> 姜年年蒼白著臉,欲哭無淚,這里沒有止痛藥。她也覺得自己有些扛不住了。</br> 昨天疼了一陣還不夠,今天還要接著折磨她。</br> “亂說什么,是這里不舒服么?”</br> 南辰擔憂的將手心搓熱,放到她手捂住的小腹上。輕輕揉搓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