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年玩夠了老虎的耳朵,就跪坐在獸皮上誘哄著。</br> “乖,快把尾巴變出來讓我玩玩。”</br> 毛茸茸的大玩具老虎玩起來實在是太舒服了,誰又能停手呢。</br> 伏城眼里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隨后故作為難的說道。</br> “可是想要尾巴出來的話,得先把我身上的獸皮裙脫掉。”</br> 姜年年抬手就把他身上的獸皮裙子脫了。</br> 反正等到一會兒睡覺的時候,他也是會脫掉的。</br> 不該看的地方她也早就看習慣了。以他們這個天天負距離接觸的關系。也沒有什么好避嫌的。</br> 因為滿心都是對尾巴的期待。姜年年根本顧不上抬頭去看伏城臉上得逞的表情,小聲催促道。</br> “快點快點。快把尾巴變出來。”</br> 一會兒南辰和藍月兩個人上來之后,她就沒辦法好好的玩老虎尾巴了。</br> 因為藍月不滿她對伏城獸形的愛不釋手,每次都總是會想著法子分散她的注意力。</br> 伏城將尾巴露出來,高高的舉起放在自己的肩頭上。輕晃了晃尾巴尖,像是在跟她打招呼一樣。</br> 姜年年只覺得心里癢癢的,手也癢癢的。她從墊子上微微直起身子。抬起手就想要去抓他的尾巴尖。</br> 伏城卻像是不經意的把尾巴尖挪去了另一邊。姜年年撲了個空。卻因為用力過猛。直接整個身子都撞在了伏城懷里。</br> 他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她這么大力的撞過去。伏城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她胸前被撞的讓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br> 真疼啊,這力道要是再重一點。都得撞成兩個坑。</br> 伏城接過送到懷里的手,雙手圈攬著她的腰。很好心的提醒道。</br> “慢一些,別撞到鼻子了。”</br> 說完還很體貼的用手輕輕揉著讓她疼得直皺眉的地方。</br> 對于伏城的“好心提醒”,姜年年卻并不想領情。她感受著自己腰上逐漸被箍緊的手。和身上那只明顯不懷好意在作亂的手。抬眼說道。</br> “你確定你剛才不是故意的嗎?”</br> 兩只手配合的這么迅速又天衣無縫。還真是厲害。</br> 她剛才明明是瞄準了它的尾巴位置才坐直了身子去抓的。卻因為他突然的閃躲撲了個空。再加上她撞到他懷里后,伏城迅速的放在她腰上的手。姜年年很難不懷疑。伏城剛才不是故意的。</br> 伏城用下巴輕蹭了蹭她的頭頂。對于她的懷疑,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撒著嬌說道。</br> “我想抱抱你。”</br> 隨后姜年年就覺得手腕處癢癢的。低頭看去,他的尾巴尖順著她獸皮浴袍上寬大的衣袖。從她的袖口鉆了進去。</br> 酥酥麻麻的觸感,讓她已經顧不上追究伏城剛剛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的了。反手抓住那條調皮的在她手腕上作亂的尾巴。</br> 姜年年放在手心里像是搓狗頭一樣的揉搓了一把。露出一臉得逞的笑來,得意的說道。</br> “嘿嘿,這下給我抓到了吧。”</br> 伏城勾了勾唇。故意的逗她。</br> “你用眼睛看著,肯定很容易抓到的呀。”</br> 正抓著老虎尾巴蹂躪著在得意的姜年年果然很不服氣的說道。</br> “只要你坐在這里不動。就算我不用眼睛看,也能抓得到你的尾巴。”</br> 老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br> 只要伏城人坐在這不動,他的尾巴難道還能自己跑到樓梯口去嗎?</br> 伏城挑了挑眉,明顯不太信她的話。</br> “真的?”</br> 姜年年抬了抬下巴。</br>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試試。”</br> 她就不信伏城還能真的讓她試著抓尾巴去。</br> 下一秒,姜年年就被打臉了。</br> 只見伏城從一旁拿起一截只有兩三指寬的獸皮。手腳麻利地系在了她的眼睛上。</br> 姜年年忍不住的想,這么湊巧就被伏城抓來了一個尺寸正好合適的獸皮……怎么像是有備而來呢?</br> 突然而來的黑暗。讓姜年年覺得很不適應。她用力的眨了眨眼。可還是不能從獸皮下的縫隙里看到一丁點東西,只恍惚的能看到從外面透進來一些夜明珠的光來。</br> 這種黑暗讓姜年年覺得很沒安全感。哪怕知道身邊就有伏城在,可還是忍不住抬起手憑著記憶按上他的胸膛。</br> 伏城順勢把手按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抓住姜年年的手。姜年年以為伏城這是想要把她的手拿開。有些著急的說道。</br> “這樣太黑了,感受不到你的存在,我有點害怕。”</br> 她這個人比較神經質,一向都喜歡自己嚇自己。那些白天被她特意講來嚇唬他們三個的鬼故事,總是會在晚上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嚇她。</br> 剛才趁著那會兒黑的什么都看不見的時候,她腦子里已經閃過十幾種厲鬼的模樣了。</br> 姜年年只聽到對面的人輕笑了一聲。隨后語氣柔和的說了句別怕。</br> 熟悉到骨子里的聲音在此刻悅耳的就像是林間清泉一樣。她的心也跟著安穩了下來。</br> 她的手被他的手輕輕抓著往下挪動,從他結實有力的胸膛挪到曲線分明的腹肌上。</br> 姜年年咽了口口水。很不客氣的掙開伏城抓著她的手,在他的腹肌上捏了捏。隨后又覺得這樣不太過癮。干脆將整個手掌都貼在他的腹肌上。來回的搓了幾遍。這才滿足了。</br> 要說這摸腹肌就跟擼大貓一樣,很容易上癮。</br> 伏城撐著手臂,微微往后傾著身子,由著她的小手在他身上游走。很滿意她對他身體的迷戀。</br> 姜年年正色色的用手指沿著伏城腹肌的紋路滑動著呢。突然手被一個溫度有些高的東西撞了一下。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輕輕的抽氣聲。</br> 沉默了幾秒鐘之后。姜年年終于反應過來。撞到她的是什么東西了。</br> 差點忘了,剛才為了讓伏城變出尾巴給她玩,她親手脫掉了他身上的獸皮裙子。</br> 她飛快的收回手。咬著唇端坐在一旁。一副做錯了事之后的乖巧認錯模樣問道。</br> “我……我是不是不小心弄疼你了?”</br> 剛才聽他的抽氣聲,推測他的反應還是挺大的。</br> 伏城眼角帶著笑,盡量讓說話時的語氣再低沉些。</br> “嗯,很疼。”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