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傷到的地方實在是太尷尬了。她根本不敢去看南辰給她上藥的過程。總覺得南辰跪坐在她兩條腿中間位置的畫面看起來怪怪的。</br> 就……很容易就能讓她腦補出許多黃色廢料來。還是不能播的那種。</br> 姜年年在腦子里跟自己腦補出來的黃色廢料戰斗著,也算是打發一下無聊的上藥時間。</br> 等到南辰這邊才剛幫她上好藥,把她身上的毯子重新蓋好,藍月就和洛白一起有說有笑的從樓下走了上來。</br> 姜年年心說著好險,差一點就被洛白撞上了。</br> 伏城在外面溜達了一大圈。才頂著一身的雪花從外面回來了。</br> 看姜年年不再追問他關于早上的事。他也很老實的絕口不提。只希望姜年年快點忘掉。</br> 寒季也沒什么事可做的。不用打獵也不用出門的日子實在是簡單枯燥,又過分無聊。</br> 藍月又從山洞里撿來了不少紅薯和土豆。扔進了壁爐里烤著。姜年年總喜歡吃這些小零食。所以他們幾乎每天都在烤火的壁爐里給姜年年烤上一些紅薯和土豆之類烤著比較好吃的東西。</br> 伏城和南辰藍月三個吃完飯后是不愛吃這些零嘴的。姜年年吃不下的那些東西,就都進了洛白的肚子里。</br> 曾經和玄離一起玩過的紙牌。又被伏城從角落里拿了出來。</br> 不過洛白在這一方面倒是比玄離聰明的多。只在前幾局還不熟悉規則套路的時候。連輸過幾次。到了后面,牌技越來越好。</br> 總輸的人就成了伏城和藍月兩個。南辰和洛白兩個基本是不吃虧的。</br> 姜年年不愛跟他們湊這個熱鬧。她打牌時,就算是總輸的伏城和藍月,也總是能欺負的了她。所以姜年年很有自知之明的遠離了這群人。</br> 跟他們打牌贏面實在太小,還不如躺著睡覺呢。</br> 洛白打牌打上了癮,每天吃完飯就纏著伏城和南辰藍月三個要一起打牌。姜年年因為要“養傷”的緣故,除了吃就是睡。連起床走動的時候都很少。南辰根本不讓她走,說是會影響傷口愈合。</br> 原本只打算在部落里留一兩天的洛白終究還是沒有走成。</br> 先是被打牌拖延了幾天時間。等洛白終于覺得自己玩夠了打牌這個游戲,決定回家的時候。外面連綿不停的暴雪也停了下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大喊自己運氣好。就開始下起了冰雹。個個都有拳頭那么大。出去走兩步路,腦袋上能被砸三個包。</br> 洛白只好又住了下來,不過住在這里還挺好的。每天吃吃喝喝,還有人陪他打牌。并沒有他想象中的自己會被打擾。明明是他一直不停的在打擾別人。</br> 姜年年和南辰兩個人實在是會吃。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新鮮點子做出他從沒吃過的好吃的。</br> 更讓洛白覺得吃驚的是,在這種季節里,他們竟然能拿得出許多水果來榨成汁做成冰沙吃。在整天都燒著火取暖烤的身子燥熱的房間里。來上一碗酸甜可口的水果冰沙。確實是舒服的不行。</br> 等到冰雹天終于結束的時候。洛白捏著自己腰上多了一圈的肥肉。很堅決的跟姜年年告別說要離開。</br> 理由是他這么多年來,體型一直保持的很完美。就沒胖的這么離譜過。</br> 姜年年看著洛白原本纖瘦的身子不過只是豐腴了一點而已。明明是正正好的體型。洛白卻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這個世界的雄獸對自己身材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一點。</br> 不過不管姜年年怎么跟洛白說健康就好,體型勻稱就很漂亮,不用過分追求纖瘦。洛白就是執意的要離開。</br> 姜年年也拿他沒辦法,只好讓南辰給洛白打包了許多好吃的方便洛白在路上吃。這才跟伏城他們一起送洛白離開了部落。</br> 在知道洛白要離開的消息之后。部落里的獸人們都自發的從溫暖的房子里走了出來。要一起送洛白離開。</br> 洛白很驚訝他一個從不出門和別人多說什么話的人。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人緣。</br> 連他要走這些人的臉上,竟然都是一副戀戀不舍的表情。</br> 問了以后才知道。這些獸人們竟都是因為感激他救了姜年年回來,所以才這樣的。</br> 洛白心里酸酸漲漲的,還有許多說不出的滋味。</br> 他在以前的部落里,只是因為它的毛色天生和別人有些許不同。從出生后就一直被排擠嘲諷。還沒感受過這種部落里的獸人之間特殊的情誼呢。</br> 如今倒是因為年年的緣故。讓他體會了一把“家”和山洞的區別。</br> 洛白背著一個裝滿食物的獸皮袋子慢悠悠的往前走著。身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像是帶著溫度一樣。</br> 他不敢回頭,生怕回頭從他們的眼里看出太多不舍的情緒來。然后抬不動腳步離開。</br> 洛白走了,姜年年腿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已經不需要再往上面涂藥了。</br> 伏城最近看姜年年的眼神越來越熾熱。像是帶著火一樣。就連一向穩重不情緒外露的南辰,也總是直勾勾的盯著她。里面帶著直白的情緒。</br> 藍月這個從不善于隱藏的就更直接了,總是一有機會就在她身上動手動腳的,活像個街溜子在耍流氓。</br> 姜年年忍無可忍,在某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終于把魔爪伸向了身旁的人。</br> 忍了這么久,她也早就忍不住了。只是之前身上的傷口限制了她的行動。</br> 他們三個躺在那里,就像狗窩頂上掛了塊兒臘肉似的。天天眼饞她。</br> 沒有了洛白打擾,房間里溫度正好。</br> 所有人都很盡興。</br> 只可憐她的腰酸了些。</br> 在所有人都不用怎么出門的日子里。伏城和南辰藍月他們就好像找到了打發時間的好法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br> 姜年年也不知道是因為日子太“充實”,才會覺得過得比較快。還是因為寒季原本就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漫長。</br> 總之等她某天終于從飽暖思淫欲中想起出出門透透氣的時候。外面的雪都化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