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烤肉真好吃。</br> 第一口洛白才剛咽下去,就迫不及待的想吃第二口了。</br> 雖然吃這個葉子烤出的肉吃的他舌頭有些疼。可是洛白又覺得這種能夠忍受的疼痛很過癮。連頭上都被辣的出了些細密的汗水。都覺得是痛快的。</br> 姜年年也覺得很辣。洛白找回來的辣葉辣味比之前伏城找回來的辣味要重得多。</br> 不知道是生長在這里的樹本身就比較辣的緣故,還是在冬季才采摘的緣故。</br> 就連她這么愛吃辣的人都覺得今天的肉辣的有些過分了。她每次吃一口肉就得再吃一口雪壓一壓滾燙的辣意,才會覺得好受一些。</br> 可扭頭看自己身旁的洛白吃的滿眼都是淚水,還是不愿意停嘴,大口大口的吃著。</br> 姜年年又覺得這個味道好像還好。大概是她最近吃東西一直都很清淡。所以耐辣能力降低了。</br> 不然洛白一個從沒吃過辣的人,怎么能接受的這么快。還吃的這么香。</br> 說服了自己之后,姜年年還是配著雪將手里的烤肉給吃完了。</br> 吃完飯姜年年剛用雪清洗了一下自己被烤肉弄的油乎乎的手,抬起頭看著還在啃肉的洛白,就忍不住笑了出來。</br> 洛白原本很漂亮的兩片水嫩的薄唇。現在卻腫起了一大圈。看起來紅紅的,顏色特別鮮艷。跟兩片香腸似的。</br> 她就說這么辣的東西,洛白怎么吃的那么痛快。原來是一直在強忍著。</br> 要說洛白這個忍耐力是真不錯。嘴都被辣腫了,還是不肯停嘴。</br> 洛白從烤肉中抬起頭,有些奇怪的問道。</br> “你在笑什么?”</br> 怎么突然的就站在他對面笑出聲,很嚇獸的好不好。</br> 姜年年連忙搖了搖頭。</br> “沒什么,今天肉好吃,我覺得高興。”</br> 既然他的嘴已經這樣了,腫都腫起來那么高了,她再說也沒什么意義。還不如讓他安心吃個痛快呢。</br> 不過姜年年很懷疑洛白根本不在乎他的形象。就算是他知道了自己的嘴巴腫了起來。也未必就在吃的正香時候停嘴。</br> 洛白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姜年年。</br> 就算是今天的肉特別好吃,也不至于高興成這樣吧。</br> 真沒出息。哪像他這么穩重。</br> 就算是同樣也覺得很高興,可他不會輕易的表露出來。</br> 想到這里,洛白低頭又啃了一口肉。隨便嚼吧嚼吧就咽了下去。這才說道。</br> “哦,是么,我也覺得今天的肉特別好吃。”</br> 說完洛白也咧著嘴沖姜年年笑了笑。</br> 算了,既然她都這么傻了。那他太聰明也不好。還是陪她一起傻笑一下吧。</br> 姜年年看著他咧著香腸嘴笑得這幅畫面,實在忍不住想笑,只好連忙轉身回了山洞。邊走邊說。</br> “我先躺著去了,我外面凍的受不了。”</br> 才剛吃完這么辣的東西,她渾身上下都發熱。一點都不覺得冷。</br> 可是她怕自己在洛白跟前再多站一會兒的話。會一直笑個不停。</br> 那畫面就跟看中了毒的歐陽鋒在啃豬蹄一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br> 她本來就不是什么笑點高的人,能面對洛白一臉正經的撐到剛剛。已經很不容易了。</br> 洛白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就繼續去啃手中的烤肉了。</br> 姜年年躺回窩里回想起洛白的嘴唇,把自己捂在獸皮里,笑得臉都酸了。笑著笑著,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起來。</br> 身下熟悉的墜痛感。還雙腿間的溫熱粘膩感,讓她再也笑不出來了。</br> 她連忙坐起身查看。果然看到身下鋪著的白色獸皮上一抹鮮紅刺目的顏色。赤裸裸的昭示著她接下來的幾天將有大麻煩。</br> 姜年年崩潰的捂住了臉,還真是樂極生悲。剛笑完洛白。倒霉的就成自己了。</br> 遲到了這么久的月經,早不來晚不來,竟在這種時候來了。</br> 經過她這么多天的不懈努力。洛白終于剛不覺得她是個大麻煩,對她的態度和善了許多。</br> 她的身體就又整出了點幺蛾子折騰他。姜年年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br> 希望他看在她給他做了這么多頓烤肉的份上。不要因為她弄臟了他最喜歡的獸皮,就把她扔到雪地里去。</br> 姜年年將原本在身上裹著的獸皮脫下。先墊到腰下面去。免得把洛白的這塊兒漂亮的白色獸皮搞得更糟糕。</br> 隨后她就像裝死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獸皮上,把頭蒙在獸皮毯子里。不知道該怎么和洛白解釋接下來的幾天里,她不僅給他做不了烤肉了。還要總麻煩他給她燒熱水。</br> 想來想去,姜年年還是覺得有些說不出口。索性用獸皮把頭蒙起來,決定先睡一覺再說。</br> 遇到自己不想面對的事的時候,先拖一拖。或許總會有人出來解決的。</br> 伏城他們三個人一起爬了很久,終于到了地面上。看著周圍深深的密林。三個人的神色都不太輕松。</br> 要是那只或許帶走了年年的狐貍就藏在這片密林里的話。找起來還真有些麻煩。密林實在是太大了。想在里面藏個人不要太容易。</br> 藍月左右看了看說道。</br> “這會兒沒風。林子里的樹又長得密,根本聞不到什么味道。”</br> 地面上的雪堆積的很厚,從上面也看不到有什么腳印。</br> 南辰抬手指向遠處的一條小河。</br> “我們三個沿著河岸走吧。先在河岸的附近找找看。找不到的話,再想別的辦法。”</br> 在林子里他們三個太容易走散了。</br> 洛白吃飽后,在外面用雪將油乎乎的手指和嘴巴清理干凈。又把年年正在用火烤著的獸皮衣服換翻了個面。</br> 這才懶洋洋的走到窩旁躺下,準備像往常一樣。摟著姜年年睡個午覺,才剛變回獸型,就聞到了一股很陌生的味道。身體瞬間有了很原始的沖動。</br> 他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整個狐貍都躥了起來。看著還在沒心沒肺睡著的姜年年,一直來回踱著步。</br> 這小雌性怎么能發情呢,怎么能這種時候發情呢。他作為一只獨居了很久的雄獸。根本不會照顧發情的雌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