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有些意外的看著姜年年。她送走奶糖竟然是因為伏城和南辰不喜歡奶糖的緣故么。</br> 不得不說,年年是他見過對伴侶最好,也是最在乎雄性的雌性了。</br> 他可真有眼光,當初一眼就看上了年年想要跟她結侶。以后年年對他肯定也會跟對伏城和南辰一樣好的。</br> 藍月知道奶糖不會再回來了,心情也好的不得了。雖然那只黃猴打不過他,但是藍月就是不爽它窩在年年懷里時那副得意的嘴臉。不過語氣還是強裝鎮定的說道。</br> “嗯,羚元細心又溫和。應該會將奶糖照顧的很好。”</br> 姜年年不經意間抬起頭。正好看到藍月定定的盯著她看。她輕笑了一聲說道。</br> “不過我看你好像不是很討厭奶糖。沒想到你們三個里,最能跟奶糖相處的來的竟然是你。”</br> 藍月看到奶糖的時候,幾乎沒什么表情變化。那模樣比南辰看起來還要淡定一些。</br> 他這樣的性子,能這樣挺難得的。</br> 藍月和她對視著,一點都不心虛,面色坦然的說道。</br> “是啊,我性子比較好,脾氣也不錯。所以奶糖那點鬧騰我是很能包容的。”</br> 包容不了的時候,就錘它一頓。也不算什么大事。</br> 他從來都不記仇,有仇都是當面就報了。</br> 當初已經在海面上已經拎著奶糖撒夠了氣,從那之后奶糖看到他就躲著走,從不肯和他單獨停留在一處。他又何必再給它擺臉色呢。</br> 它一個黃猴,能看得懂臉色才怪。他看它不爽了再打他一頓就是了。</br> 畢竟那是年年養的,他也不能掐死它。只能打打出出氣了。</br> 要他說伏城和南辰兩個就是太能忍了,所以才因為一個黃猴給自己憋了一肚子氣。不敢當著年年的面揍的話,可以避開年年再揍嘛。</br> 姜年年認同的點頭說道。</br> “嗯,我也覺得你脾氣不錯。”</br> 除了臉皮格外厚一些,沒別的毛病。</br> 她平日里總是一會兒問他要冰沙,一會兒問他要冰塊兒,偶爾還會讓他做點冰磚和冰球。總是想著法子的難為他。他臉上卻連笑容都沒有消散過。</br> 藍月的臉和性子放在一起還是挺違和的。那樣清冷出塵的一張臉,竟然配了這樣一個溫和包容的性子。</br> 她原本以為藍月長著這樣一張冷冰冰的臉。性子也該是冷然的,可藍月身上特別有煙火氣。整個人的畫風跟他那張臉的畫風完全不同。</br> 藍月滿意的勾了勾唇。年年對他的誤解好像有一點點深。不過沒關系,反正她也不可能跑海里去打聽一下他做魚的時候是什么模樣。他現在就按照她喜歡的樣子裝下去就是了。</br> 幸好他才剛剛做人,從現在開始裝也來得及。</br> 水面被夕陽映照出橙紅色,藍月看著身前的人雪白的肌膚上都被鍍上了一層暖暖的光光。柔順的長發在他指尖纏繞著。</br> 藍月突然心頭一動。湊到姜年年身前。親了一口她的臉頰。</br> 雖然他現在晚上還是總睡在水池里,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和年年的關系也越來越親近了。偶爾一次的親親抱抱還是有的。</br> 只是藍月覺得只在臉蛋上親一口不太夠。便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的小臉微微揚起。隨后吻上了她的唇。</br> 藍月雙臂將坐在石頭上的她抱起,緊緊的環在懷里。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里一樣。</br> 原本姜年年只以為淺嘗輒止的一個吻,逐漸加深。到了后面她都有些喘不上氣了,只好推了一把他的胸膛。</br> 藍月這才松開了她,將額頭抵在了她的額頭上。</br> 雖然他看起來面色如常,并不像姜年年這樣紅了一張臉。但他的氣息和她的一樣亂。兩人呼吸交錯,顯得格外曖昧。</br> 許久之后,調勻了呼吸的藍月聲音啞然的開口。</br> “年年,我們交配好不好?”</br> 姜年年輕點了一下頭。沒好意思說話。只在心里吐槽著這些獸人說話真是太狂野了。交配兩個字聽起來一點都不美好。</br> 不過藍月已經等了她這么久,也差不多了。</br> 趁著現在兩人之間氣氛不錯,發生一些什么也是水到渠成的。</br> 她輕輕抱著他的脖子。將臉依偎在他的頸窩。</br> 藍月激動的又要親上來。姜年年嚇得連忙制止。也顧不上羞澀了。</br> “在這里不行,會被別人看到的。”</br> 部落里可都是熟人。要是被人看到了,她的臉就算丟光了。剛建好的房子她還沒能住上多久呢,可不想因為這么丟臉的事連夜搬家。</br> 藍月原本準備落在她唇上的吻偏了偏。落在了她的臉頰上。</br> “我只是想親親你。”</br> 他才不會在這里呢,他早就找到了一個絕妙的好地方。</br> 姜年年臉色微紅,暗罵自己怎么總是在這種事上想歪。</br> 藍月抱緊她的腰說道。</br> “聽話,閉上眼。”</br> 他此時的聲音有些啞,帶著魅惑。像海妖一樣有一種特別的魔力。讓她不由自主的就隨著他的話去做。</br> 姜年年順從的閉上了眼。連一句為什么都沒有問。</br> 藍月抱著年年正有些苦惱要是他現在帶著年年離開部落。南辰和伏城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會不會擔心,結果抬頭就看到了遠處正準備回家的伏城。</br> 藍月不敢喊伏城,生怕年年看到伏城后又后悔答應他。只好揮手送去一股水流。正好打在伏城的小腿上。</br> 伏城順著方向看過來。藍月抱著姜年年朝他揮了揮手,就沉入了水里。</br> 伏城看著逐漸平靜下來的水面。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才轉身回去。</br> 姜年年只覺得身邊像是有水流劃過。只是耳鼻卻一點都沒有進水的難受。許久之后,耳畔才傳來他的聲音。</br> “好了,年年。睜開眼吧。”</br> 姜年年睜眼只看到漫山遍野的各色野花。隨著微風搖曳著,而他們正在一處淺淺的河流中。連空氣中都是好聞的青草味。伴隨著很淡的花香,聞起來就讓人覺得舒心。</br> “這里真漂亮,你怎么發現這個地方的?”</br> 藍月笑了笑說道。</br> “河里別的魚告訴我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