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咬了咬唇,終于找到了自己擅長做的事。</br> “要不還是我出去找蜂蜜吧。我覺得這種事我會做的更方便一點。”</br> 姜年年想起他強大的控水能力。認同的說道。</br> “對哦,你可以直接用水將蜂巢卷下來。然后自己躲進水里,等蜜蜂飛走了再撿蜂巢。這樣就不容易被蜜蜂蟄到。”</br> 南辰也點頭的說道。</br> “確實,蜜蜂比較怕水。端了人家老巢這件事。正好適合藍月這樣的去干。”</br> 東成上次幫樂溫弄蜂蜜的時候,不小心被蜜蜂蟄到了臉。腫了好幾天呢。</br> 如果這件事是藍月去做的話,就不用擔心會有人被蜜蜂蟄到了。</br> 藍月一臉欣喜的站起身說道。</br> “那我現在就去。”</br> 他在這里總覺得自己既不會做飯,又不擅長照顧年年,實在是顯得有些多余。</br> 現在好不容易有自己能做的事。恨不得立馬就去做。</br> 姜年年看了一眼外面逐漸刺目的陽光說道。</br> “外面天已經開始熱了。你也不怕把自己曬成咸魚。別去了。”</br> 掐算著時間,伏城都差不多快要回來了。這個時間段還要往外跑的是吃錯藥了么。</br> 藍月無謂的說道。</br> “沒事,我不怕。”</br> 他只想快去快回,給年年帶回來好多蜂蜜。</br> 南辰也不太贊同藍月現在出門,主要他一條魚這么熱的天跑進林子里找蜂巢。萬一脫水死在外面怎么辦。</br> “還是等晚上吧,正好把事情一起辦了。”</br> 白天和夜晚對于他們來說并沒有太大差別,反正都看得清。晚上還要涼快舒服一點。</br> 藍月想起自己晚上還有一件事要辦。這才坐了下來。</br> “那行,我今晚去。”</br> 姜年年不知道南辰嘴里神神秘秘的是什么事,不過也懶得問。</br> 就算他們現在是伴侶。南辰也不必事事都跟她說。</br> 藍月美滋滋的坐在一旁,仔細的回味著剛才年年關心自己的話。冷不丁的開口問道。</br> “年年,什么是咸魚啊?”</br> 姜年年覺得好笑,藍月這個反應何止是慢了半拍。現在才想起來問什么是咸魚,是不是有點太晚了。</br> “咸魚就是用鹽巴腌的魚呀。現在這個天氣就很適合腌咸魚。”</br> 藍月不太理解,好好的魚為什么要用鹽巴腌上。那還能好吃么。</br> “為什么要腌魚呀,新鮮的魚不好吃嗎?”</br> 他就覺得在水里抓的魚直接吃最新鮮。</br> “腌魚很好吃的。吃起來口感跟新鮮的魚完全不同。”</br> 姜年年看著一臉茫然的藍月,只覺得他一個生活在海里的,不受寒季影響。實在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br> 如果不是擔心冬天沒有肉吃。她也不愿意腌肉啊。天天吃腌肉的滋味,哪有天天吃鮮肉的滋味好。</br> 藍月雖然不理解把魚弄得那么咸有什么好吃的,但還是依著她說道。</br> “你喜歡的話,過幾天等你好了,我給你抓魚做咸魚。”</br> 這樣他就又能有理由在這里多留好多天了。真好。</br> 姜年年想了想,現在他們的鹽這么多。做點咸肉咸魚什么的。保存好了到冬天吃,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br> “好呀,那就辛苦你了。你有什么想吃的,讓伏城和南辰去給你抓嘛。要不然總是麻煩你,也不能回報你什么。我心里也過意不去。”</br> 藍月在一路上給他們的幫助已經夠多了。到了部落也一直幫忙。她確實覺得欠人家人情越欠越多了。</br> 藍月毫不在意的說道。</br> “這有什么辛苦的,抓魚又不麻煩。”</br> 他巴不得年年每天都有事要他做。這樣他就不用走了。</br> 這邊兩人說著話,伏城就從外面回來了,手里還拎著一塊兒沾著血的豹子皮。血腥味很重。姜年年看的忍不住皺眉。</br> “伏城,這是……”</br> 南辰挑了挑眉,沒說話。</br> 他就知道伏城知道年年喜歡豹子皮后會忍不住動手。只是沒想到這才剛回來頭一天。他就跑出去找了。</br> 伏城高興的將手里的東西拿到姜年年身邊。</br> “這個獸皮你喜歡么?”</br> 雖然現在年年都是穿藍月給的魚皮多,但這豹子皮也可以放著嘛。等天冷一些了再用。</br> 之前他聽南辰說過要給年年弄一塊豹子皮做衣服,因為年年喜歡。所以就偷偷記在了心里。</br> 這才剛一到家,他就抽時間出去找豹子去了。想著拿回來能哄年年開心。</br> 姜年年覺得血腥氣太濃。那種喝了魚湯后反胃的感覺又來了。連忙伸手捂住了鼻子問道。</br> “這是你才殺的嗎?”</br> 伏城開心的說道。</br> “對啊,我想著你肯定會喜歡這個花色。特意殺了拿回來的。”</br> 看著伏城熱的一頭汗。卻滿臉欣喜地舉著獸皮遞到她跟前的模樣。姜年年到底是說不出什么重話來。只好輕嘆了一口氣,說道。</br> “喜歡。”</br> 伏城眼睛亮晶晶的。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大。還不忘挑釁的看了一眼南辰。</br> 年年想要的東西還是他記在心里,他先弄回來的。</br> “你要喜歡我就多給你弄幾張。”</br> 他要以后打獵的時候碰上豹子就抓,都給年年帶回來做衣服用。</br> 姜年年眼皮跳了跳,她原本就覺得這么熱的天他跑在外面太辛苦。再加上他滿心歡喜的跑來將豹子皮遞給她的模樣太誠摯。才不忍心說這樣太殘忍,她不想接受。免得伏城一腔熱血的付出后會覺得失落。</br> 結果說了喜歡之后。他像得了鼓勵一樣。竟然還要多去殺幾只。</br> 她連忙伸手握住伏城空著的那只手。一臉誠懇的說道。</br> “伏城,我是很喜歡這個花色。但是獸皮這種東西,不管是什么花色的都可以穿在身上。也不會影響什么。不要只為了要一張獸皮就去特意獵殺別的動物,好不好?”</br> 她記得伏城他們是不吃豹子肉的。那只為了得到一張皮毛,就殺一頭豹子。她覺得自己心里過意不去。</br> 伏城不懂為什么年年會說不可以這樣。忍不住問道。</br> “為什么?你說你喜歡,我就想多給你找來幾只啊。我們平時不是也會殺別的動物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