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眉眼彎彎的憧憬著他所期待的未來生活,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br> 姜年年睡醒睜開眼時,正好看到藍月春風滿面笑著的模樣。</br> 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和他光潔白皙的胸膛。極有存在感的在她眼里占據著很大一部分畫面。</br> 她嚇得一個激靈坐起身,腦子里是半點晨起的困意也沒有了。感覺到獸皮下一件衣服都沒有。姜年年捂緊了胸前的獸皮毯子。努力的回想著昨晚吃過烤肉之后。她有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br> 可是她的記憶片段只停留在跟平沙她們三個圍著火堆吃烤肉的時候。后面還發生了什么,她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br> 姜年年攥緊了獸皮。一點一點的回憶著那些碎片一樣的場景。好像迷迷糊糊的時候,身體被溫軟的獸皮擦洗過。難道是洗過之后發生的意外?</br> 這怎么一覺醒來還跟藍月躺一起了呢。伏城和南辰都沒攔著點她犯渾嗎?</br> 她就說她這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色胚早晚要出點事。這下完了。</br> 姜年年一臉懊惱,明明自己吃的是肉,又沒喝酒。怎么還能亂性呢。</br> 關于酒后亂性的事她聽說過不少。可肉后亂性的,估計就她自己了。</br> 藍月看著她臉上來回變換糾結的表情。有些奇怪的問道。</br> “年年?你怎么了。”</br> 這怎么剛醒就這副表情,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的緣故嗎?</br> 南辰也跟著她坐起身,從她背后將她擁在懷中。</br> “今天就不起床了。在房間里玩吧。”</br> 她腿間一直流著血,出去不太方便,天氣又熱。還是在家躺著吧。</br> 姜年年看了看藍月又看了看南辰,沒能想清楚他倆是怎么混在一起的,而南辰居然可以這么坦然的面對這一幕。</br> 那伏城呢?被她給氣跑了么?</br> 還說什么在房間里玩,這都玩出事兒了。還玩兒呢。</br> 她這次是完蛋了。</br> 之前在海邊的時候。她只是伸手撈了一條魚。就被藍月賴上了。非說要跟她結侶。還跟了她一路執意要送她回家。</br> 現在倆人都睡一起了,這……</br> 她要是不愿意負責的話。藍月會不會氣的直接把她拖進海里淹死啊。姜年年閉上眼睛都能想到自己的尸體漂浮在海面上的慘狀了。</br> 可要是負責的話,家里又多了一個折騰他的。以后晚上她還能有睡覺的時間嗎?晚上不好好休息很容易內分泌失調的。她覺得她就快了。</br> 腦子里天人交戰了許久之后,姜年年才磕磕巴巴的開口問道。</br> “我們……這……這是怎么躺到一起的?”</br> 不管了,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個明白。總要問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知道她是腦子抽了什么風才把藍月拖上床的。</br> 有南辰一直在她身邊陪著。總不可能是藍月強迫的她。只能是她胡來了。</br> 而南辰一直也比較由著她的性子。要是她執意拉著藍月要做點比較風流的事的話,南辰應該也不會攔著她。</br> 藍月不理解她的意思。以為她是睡迷糊了才會問這么奇怪的問題。有些茫然的說道。</br> “就這么躺的啊。你在中間,我跟南辰在兩邊。這樣不好么?”</br> 姜年年臉都嚇白了,身上困乏的厲害,她還以為是這么多天在船上沒休息好的緣故。</br> 但是聽藍月這么說,她又覺得不是了。難道身上的不適是昨晚太瘋狂?</br> 可她除了困乏,也沒別的感覺呀,那里也跟往常起床時的感受不太一樣。</br> 看著姜年年明顯一副受到驚嚇的錯愕表情。南辰很快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連忙說道。</br> “伏城下去做飯了。藍月在樓下幫不上什么忙,覺得無聊,就跑了上來。</br> 看你在睡著就沒說話,在一旁躺了一會兒。他不是昨晚就在這里的。”</br> 藍月聽了南辰的解釋,才驚覺自己剛剛錯過了一個能耍賴把自己塞給年年的好機會。后悔的心都直抽抽。</br> 原來年年睜開眼看到他的時候,想的東西是那么刺激的嗎。他躺在她身旁的時候,都沒敢往別處想啊。</br> 不過年年還真是……比他想象之中大膽多了。或許以后他們可以用很多新奇的姿勢。比如在水面上或是在深海中,他們總是要在他生長的地方瘋狂一場的。</br> 藍月腦子里將自己曾經見過的姿勢回憶了個遍。琢磨著哪種比較可行。沒注意到姜年年如釋重負的表情。</br> 聽了南辰的話,姜年年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原來藍月是早上過來的。</br> 她還以為她昨晚發了瘋。做了點說起來都喪心病狂的事呢。</br> 不過藍月這家伙也真是夠可以的,一大早的,哪有就這么躺別人床上的。</br> 還笑的那樣滿面春風,多容易讓人誤會啊。睜開眼差點把她的魂兒嚇丟。</br> 不過一放松下來。姜年年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身下的獸皮濡濕的感覺太熟悉了。熟悉到她都有些不敢相信。</br> 讓她糾結堵心了很久,也遲到了很久的大姨媽,在她回到部落的第一天。就來了?</br> 要說這玩意兒還挺厲害,能掐會算的。時機找的不錯。沒在路上來,讓她在路上吃苦頭。</br> 姜年年撫著肚子,將身體往后仰去。靠在南辰的肩頭軟軟的說道。</br> “南辰,我大姨媽好像來了。”</br> 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就好想被哄哄啊。</br> 南辰給她披上獸皮浴袍。</br> “嗯,我知道,夜里開始的,伏城燉了魚湯,現在應該好了,現在想不想喝?”</br> 姜年年搖了搖頭說道。</br> “現在還不餓,先溫著吧,我再躺躺。”</br> 一大早的心情跟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的。她剛剛都在心里罵了八遍自己渣女了。哪還有心思喝的下魚湯。</br> 南辰看她躺下后也沒接著再睡。就起身去拿了魚皮回來。準備再用魚皮給她多做幾套衣服。</br> 魚皮柔軟透氣,天熱的時候穿著比穿帶著毛的獸皮舒服的多。</br> 藍月坐在一旁,惋惜著自己剛才因為大意錯失良機。今天算是什么事都沒干好,裝病也沒裝成。訛人也沒訛到,真失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