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決定就好,我沒什么意見。”</br> 求偶時期的雄獸肯定是要拼命付出的,不然哪會有雌性愿意搭理他。</br> 遇到年年這樣的好說話的是他們幸運,他和南辰在求偶的時候都沒被刁難過。很順利的就和年年在一起了。</br> 但這并不是獸世的常態(tài)。</br> 大多數(shù)獸人求偶的時候都是要付出很多的。還會被雌性要求去找比較難得的東西。作為考驗。</br> 藍月的目的他和南辰都很清楚。不過卻不想管。</br> 因為同意藍月做年年的伴侶,年年跟他們兩個剛鬧過那么大的脾氣。現(xiàn)在他和南辰都不敢再插手藍月的事了。</br> 本來嘛,求偶這件事就是各憑本事的。他和南辰不刻意暗中阻撓已經(jīng)是很大方的雄性了。哪有要幫藍月的道理。</br> 至于年年和藍月的事,就看藍月自己的本事了。</br> 姜年年喝了幾口椰汁,重新躺回獸皮墊子上。有些無聊的說道。</br> “天氣越來越熱了,我好想回家啊。南辰伏城,等過幾天我們換了鹽就回去好不好。”</br> 她也不是想家了。她就是惦記著她那藏在山洞里的幾大包的硝石了。這么熱的天氣。要是用硝石制出些冰塊放在房間里,該多愜意。</br> 南辰拿著一個厚厚的樹葉給她扇著風(fēng)。</br> “嗯,等換完鹽我們就回去。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兒。你睡一會兒吧。”</br> 姜年年牽著南辰另一只閑著的手,側(cè)過身子笑嘻嘻的看向他。</br> “那你們陪我一起睡。”</br> 他們倆都沒有睡午覺的習(xí)慣。但她今天就是想讓他們陪著她。</br> 南辰笑了笑。</br> “這會兒太熱了,我們身上比你溫度高一些。躺你旁邊你會更熱的。我守著你給你扇風(fēng)。你自己睡好不好?”</br> 現(xiàn)在這么熱的天,她的手在他手里都顯得涼涼的,要是挨著她睡,她跟抱著火爐子也沒什么區(qū)別了。</br> 這會兒太陽正烈。斜照在棚子上。讓棚子里都是悶悶的。也只有用葉子扇風(fēng)的時候。才有幾分涼意。</br> 姜年年仍是拉著他的手不肯放開。</br> “沒事,熱一點怕什么,大不了睡醒了我們再去洗個澡嘛。你快跟我一起躺下。”</br> 敞開心扉的聊過,確定了他們對她的心意之后。她好像更黏人了些。看到他們閑著就總想和他們膩在一起。看著他們那張好看的臉更是怎么都覺得看不夠。</br> 伏城先一步躺在了姜年年身后,南辰見狀。也只好躺在姜年年身前。</br> 身邊都是他們的氣息,她安心的閉上了雙眼。上午那么用力的哭鬧了一場。也確實累到了,沒多久就沉沉睡去。</br> 南辰手中搖晃著的樹葉一直沒停,看她睡沉后,涼涼的看了伏城一眼。</br> “你離年年遠一點。”</br> 年年睡前伏城還算老實,沒這么緊貼著她。這會兒年年睡熟了,伏城幾乎要貼到年年的后背上,熱的年年的小臉都開始冒汗了。就算他在一旁一直不停的扇著風(fēng)也沒什么用。</br> 伏城厚臉皮的說道。</br> “離年年近了有風(fēng),涼快。”</br> 他也熱啊,熱的都快要忍不住吐舌頭了。棚子里太悶了,還沒外面舒服。要不是因為有年年在,打死他都不會躺進棚子里的。</br> 所以南辰給年年扇風(fēng)的時候他就想在一旁蹭點涼風(fēng)。</br> 南辰將身旁多余的葉子甩到伏城身后。</br> “自己拿著扇去,你身上太熱,又離年年太近,熱的她臉上都開始出汗了。”</br> 伏城這缺心眼的這下倒是聰明,看他給年年扇風(fēng)。就也躺近一些享受。結(jié)果他是享受了,把年年熱壞了。</br> 要不是年年才剛睡著,他一定要一腳把伏城踢出棚子里。</br> 伏城撐起身子,繞到姜年年跟前看了看。果然年年額頭上都是一層細密的汗水,南辰確實沒騙他。</br> 他心虛的往后挪了挪,將他和年年緊挨著的身體拉的遠一些。隨后撿起葉子開始扇風(fēng)。只是扇出的風(fēng)都朝著躺著的人身上過去了,伏城身上連獸皮都未曾被風(fēng)吹動一下。</br> 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再說話。天太熱了,她睡得也不怎么安穩(wěn)。</br> 姜年年以為藍月這一去要好幾天呢,卻沒想到自己午睡醒來就在棚子外又看到了藍月,他手中拿著一個厚厚的葉子。正在給她扇著風(fēng)。</br> 身邊的伏城和南辰已經(jīng)不在了,她有些驚訝的問道。</br> “藍月,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br> 藍月笑意盈盈的看著她。</br> “我舍不得離開你,就把事情交代給別人做了。我好回來陪你。”</br> 姜年年爬起身,只覺得身上黏糊糊的不太舒服。便想去水邊洗洗。</br> 藍月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后。</br> 她忍不住回頭問道。</br> “你跟著我做什么?”</br> 藍月垂眸,一副乖巧的模樣。</br> “他倆打獵去了,讓我保護好你。所以我要跟著你。免得你出現(xiàn)什么意外。”</br> 藍月用更多的鹽跟伏城做了交換。讓他和南辰在這些天盡量給他點跟年年獨處的空間。</br> 當(dāng)然。他也不介意伏城和南辰是不是在這附近躲藏偷看。他只需要年年認為他們是在獨處就夠了。</br> “我要去洗澡,你跟著我不合適。就留在這兒吧,我們在這住了很久,附近很安全的。”</br> 藍月點了點頭。</br> “那好,我就在一旁守著,有什么事你就大聲叫我。”</br> 姜年年這才放松的走去了水邊,剛脫下身上松松垮垮的浴袍。一股水流就自下而上的包裹著她的身體,纏繞了幾圈后又離去。</br> 水流就這么源源不斷的裹纏在她身上,姜年年知道這是藍月的手筆,倒也沒有顯得太驚慌。</br> 畢竟這個場景跟他洗龍蝦時候太像了,而她就是那個被洗的龍蝦。</br> 過了好一會兒,姜年年覺得全身上下都清爽了,這才朝著藍月的方向說道。</br> “藍月,我洗好了。把水收回去吧。”</br> 身上的水流這才舍得離去,姜年年彎腰穿上她拿來的干凈浴袍。蹲下準(zhǔn)備在水邊把換下來的浴袍洗了。</br> 浴袍卻被水流從她手中卷走。細細的水流在浴袍上面一寸一寸的游走著。還特意用皂角搓揉了幾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