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累。</br> 她很依賴她的伴侶們,所以玄離也并不想跟她的伴侶們發生沖突。免得初次見面好印象沒留下。反倒又惹她哭了一場。</br> 根據他對雌性本就不多的了解來看,如果想要和雌性結侶,是不能總惹雌性傷心難過的。</br> 總把雌性嚇哭可不是個好事。</br> 玄離惆悵的嘆了口氣,想要交配還真是麻煩。特別是想要跟自己喜歡的雌性交配,就更麻煩了。</br> 天氣越來越熱了。還是樹冠下比較陰涼。適合他待著。</br> 伏城和南辰看著眼前的人變成了通體潔白的大蟒蛇,當它整條蛇都纏繞在粗壯的樹上爬到樹冠的時候,樹都承受不住似的晃了晃。</br> 南辰防備的將獸皮眼罩戴到姜年年眼睛上,以免她突然醒來會睜眼看到這一幕。</br> 姜年年醒的時候,只覺得滿身疲憊。身上也黏黏膩膩的不舒服。挪了挪身子,好像置身火爐之中一樣。</br> 她扯下眼前的獸皮眼罩,看著同樣汗津津的伏城,有些不好意思。這么熱的天,她還非要窩在他懷里。讓兩個人都熱出了一身汗。</br> “我做噩夢了,夢里好多蛇。”</br> 并且還有一條很大的蛇纏在她身上,那場景差點直接將她在夢里送走。她連再提起一遍都覺得恐怖。</br> 在姜年年醒來的那一瞬間,懶洋洋的掛在樹枝上的玄離,又把自己變回了人形。</br> 伏城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會這么怕蛇,只好拍著她的背輕哄。</br> “嗯,沒事了,不去想那些了。”</br> 姜年年仍覺得有些心悸,但是身上的粘膩感實在是太不舒服了。她站起身對南辰說道。</br> “南辰,我想去洗個澡。”</br> 南辰從身后的獸皮袋子里拿了她的獸皮浴巾和衣服出來。</br> “走吧,我也陪你一起。”</br> 他們為了用水方便,每次都會在臨河的地方休息。所以根本不用走幾步。</br> 到了河岸邊。姜年年的腳才剛接觸水面就又縮了回來。</br> 伏城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的舉動問道。</br> “是覺得水太涼了嗎?”</br> 年年在家的時候,都是用溫熱的水洗澡的。這河水好像是涼了點。</br> 姜年年搖頭。她只是有點不敢下水。</br> 今天中午太陽很大。熱烘烘的連河水都成溫熱的了。并不是很難接受。</br> 更何況她剛來這里的時候,就天天在河里用冷水洗澡了,早已經習慣了。</br> 她只是有些擔心。水中會出現不該出現的東西。</br> “伏城,你說水里會不會有蛇呀?”</br> 蛇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就跟蟑螂一樣,她看不到還好。可一旦看到了,她就覺得哪里都有。</br> 玄離從樹上跳下來。輕盈的落到地上。</br> “不會有,放心吧。”</br> 姜年年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不解的問道。</br> “你怎么那么確定?”</br> 頓了頓,隨后又道。</br> “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br> 剛才睡醒的時候也沒看到他。她就以為玄離早就離開了,也沒想那么多。</br> 幸好他這會兒他從樹上跳下來說話了,不然她一會兒都要脫衣服了。</br> 玄離心情不錯的樣子。</br> “有我在,不會有蛇靠近你,你的伴侶們已經跟我商量好了。讓我護送你們走過前面那片密林。所以今天我是不會走的。”</br> 其實她這么怕蛇,完全可以身上染上他的味道。這樣就永遠都不會有別的蛇試圖靠近她了。豈不是能永遠安心了。</br> 伏城一臉嫌棄的白了玄離一眼,心里暗罵玄離這個臭不要臉的死蛇,誰跟他商量好了要他護送。</br> 只是提了一嘴而已,他和南辰還沒確定下來呢。</br> 不過如果前面的情況真的像玄離說的那樣。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所以伏城也沒有當面反駁玄離。</br> 從部落往海族去的路上,必須要經過密林。</br> 姜年年不理解玄離話里的意思,不過想起他拿捏那一條小蛇的時候,確實是一副很輕松游刃有余的模樣。所以也不再質疑他關于蛇的那句話。只是拒絕了他的好意。</br> “為什么要你保護,南辰和伏城就夠了啊。”</br> 這里的獸人單純也熱情,只是她怕惹麻煩,不敢輕易接受他們的好意。</br> 玄離彎起一雙冷淡的眼睛。明明是在笑,眼里卻看不出一點笑意。</br> “可能是因為我比較順路。”</br> 他擔心她受不了蛇群,好心送她她都不接受,還真是個沒良心的小雌性。</br> 南辰怕玄離說出什么來又讓年年害怕,趕忙打斷他們。</br> “趁著水被太陽曬的還溫熱,年年快先洗澡吧。再晚頭發又很難干了。</br> 玄離對付蛇很有一套的,沒事的。并且我跟伏城也在你旁邊。”</br> 姜年年點了點頭,伸手解開自己的浴袍系帶,剛想脫下身上的獸皮浴袍就看到玄離站在不遠處饒有興趣的盯著她,絲毫沒有要回避的樣子。</br> “你就準備這樣一直盯著我看嗎?”</br> 你禮貌么你。</br> 玄離點了點頭。</br> “我看著就好了,還是說你想邀請我也一起?”</br> 有些太擠了,一條小河而已。都有了他們三個人了。</br> 姜年年:……</br> 這人怎么這么冒昧呢。</br> 這是能隨便看的么。</br> 心里默念著不跟野人置氣,姜年年好聲好氣的解釋道。</br> “不可以看,洗澡是很私密的一件事,我們雌雄有別,你要回避一下。”</br> 玄離指著姜年年身邊的兩個人。理直氣壯的說道。</br> “為什么不可以,他們倆不也都看了。”</br> 洗個澡而已,有什么不能看的。他不也經常在河里滾。從沒說過不準別人看啊。</br> 這個小雌性人小小一個,怎么比他還要霸道。</br> 姜年年揉了揉隱隱跳動的眉心。</br> “因為他們倆是我的伴侶,當然可以看。但是你不行。”</br> 玄離想了想。找出來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br> “那不然我也做你的伴侶吧。這樣我就也能一起看了。”</br> 姜年年被他的話雷的外焦里嫩的。這人的思維還真是跳躍。哪有為了看人洗澡就跟人結侶的。這不腦子純純有大病么。</br> 伸手指著自己身旁站著的兩個雄獸,姜年年拒絕的很干脆。</br> “我不需要,我有他們兩個就夠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