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鶴天人一走,余思緊繃著的肩膀就垮下去了。
方鶴天哪怕再多待一會兒,余思都怕自己露餡。
好在方鶴天沒那些個細膩心思,而且哪怕方鶴天有,他也絕不敢往那方面瞎想。
余思本質是個慕強者。
當年他站隊的時候,其實自己心里的最佳選擇一直都是方鶴天。
但余思有自己的打算正如他剛剛所說的那樣,如果自己一開始就選擇加入了方鶴天這一派,就永遠不可能跟方鶴天發展成現在這樣的關系。
所以與其被遺忘,不如自己去爭取。于是余思加入了跟方鶴天最有競爭力的趙元那一派,幫著趙元處處與方鶴天作對,在方鶴天那里可謂是刷足了存在感。
余思其實一直都是有私心的,只是方鶴天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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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早之前,早到方鶴天還不是s級,余思還不是a級的時候,其實兩人是一起出過任務的。
異人島的實驗體出任務是根據任務的難度分配的,那次任務的難度不高不低,所以出任務的小組的配置是兩個a級、兩個b級、一個c級,連一個s級都沒有。
兩個a級分別是方鶴天和老k,余思是兩個b級中的一個。
其實那個時候的方鶴天就很出名了,雖然還不是s級,但是已經有傳聞傳出他就快要分化成s級了。
而且他很小的時候就成了a級了,比大了他快十歲的老k還要早。
那時候的方鶴天只有十四歲,是異人島歷史上最小分化成a級的實驗體。
不過到底是年齡小,所以他處在a級這個階段很久,也沒能分化成s級,直到到了差不多的年紀,才慢慢有了分化成s級的苗頭。
那一年方鶴天二十歲,余思比他小,只有十七歲。
那時候只是b級的余思實在不起眼,在那次的任務里幾乎沒有幫上什么忙。
或者說在那次任務里,除了方鶴天和老k,別人基本上都沒有發揮太大的作用。
因為那個時候的方鶴天和老k都已經很強了,任務又不是太難,所以兩人壓根不需要弱者的輔助。
值得一提的是,方鶴天和老k兩個人在完成了任務之后沒多久之后,就前后腳分化成了s級。
同期的還有跟方鶴天一樣年輕且優秀的趙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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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人島其實隸屬于政府,是國家級的實驗項目。不過因為級別太高,又不太符合大眾輿論,所以一直處于保密階段,從來沒有公之于眾的打算。
異人島的實驗體不僅用于實驗,還可以用來執行一些任務——比如邊境的防御系統被入侵,需要他們來保障安全;比如特種部隊的訓練無聊了,向上級打報告讓他們來輔助訓練;比如需要一些人無聲無息地消食在這個世界上,需要他們來處理……
需要上戰場的,或者是輔助訓練軍隊的,被稱為a類任務。
需要偽造身份混入敵國政府或是一些公司、實驗室偷文件的,被稱為b類任務。
需要悄無聲息地讓一些人永遠消失的,類似于殺手一樣的任務,被稱為c類任務。
但是就這么放這些不可控的實驗體出島,高層當然也會害怕這些人脫離控制,做出一些反社會的事。
畢竟這些人從小就在異人島長大,他們沒有接受過恰當的教育、沒有正確的三觀、沒有合理的價值觀,他們可以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他們是絕對的利己主義。
所以異人島會給每一個出島的實驗體戴上特質的手環,緊緊貼著皮膚,只有特殊的鑰匙可以拿下來。
手環的內部有給余思注射過的那種藥劑,可以遠程操控手環給失控的實驗體注射,在瞬間讓他失去異能。
不僅如此,手環內部還裝有微型炸/藥,可以在必要的時候讓失控的實驗體在片刻間灰飛煙滅。
那次的任務是去敵國政府竊取機密文件,也就是b類任務。
這倒不是異人島所效力的政府挑事,而是敵國的機密文件涉及的內容是將要在不久后進犯異人島所屬國的邊/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既然敵國的主意都已經打到自己的頭上了,當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敵國這如意算盤打得實在大錯特錯,錯就錯在他們沒有料到異人島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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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竊取文件,當然不能大搖大擺地進去,搞火力強攻的那套。
這種強盜行徑并非不可取,但撕破臉當然也不是政府想要的局面。不然的話也不會派出異人島的實驗體了。
所以為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異人島安排五人小組偽裝成商人,通過與政府要員接觸,在此過程中獲取想要情報。
當然,能跟政府要員搭上線的當然也不會是普通商人,而是偽裝成外貿商人的軍火販子。
他們通過那些軍/方高層獲得沒有被部隊編號的熱武器,然后作為中間商倒賣,并且幫助洗好錢,讓那些黑心官員坐享其成。
只要能跟這些軍/方高層處好關系,想要竊取軍事機密才能變得有機可乘。
五人小組的分工十分明確。
老k年齡最大,扮演大老板的角色。方鶴天則是大老板的左膀右臂,負責底下所有的倒賣和洗錢。余思扮演是方鶴天的秘書,另一個b級扮演保鏢。那個c級年齡更小,扮演了老k的兒子。
其實老k和那個c級的年齡差雖然大,但是還沒有到當兒子的程度。但是老k長得顯老,而且做這種生意的大多私生活混亂,在很小的年紀就有了孩子倒也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事情。
前來接洽他們的是敵方一個級別并不高的官員,他大概是這一條線上最不起眼的嘍啰。
“你可以叫我k,這是我兒子和負責保護他的保鏢。這是我的副手阿天,旁邊的是他的秘書?!崩蟢與對方握手,并一一介紹自己這一邊的人,“不知該如何稱呼您呢?”
“我姓金。”對方大概也不太愿意透露全名,只說了自己的姓。而且是真是假也不得而知。
“金先生,您好?!?br/>
“不過既然是來談生意的,為什么還要要帶上令公子呢?這可不是個適合孩子的場所。”這倒不怪對方多說一嘴,畢竟為人父母的,愿意讓孩子目睹自己犯/罪過程的倒也不多。
但老k這次扮演的身份畢竟是軍火販子,對此也不需要找太多的理由:“孩子嘛,早點接觸家里的生意是好事,這樣我也能后繼有人?!?br/>
對方笑了笑:“那倒也是?!?br/>
“而且我們那個破地方你也知道,孩子還是帶在身邊要安全些?!崩蟢說得有理有據,畢竟金三角的亂可是出了名的。
“理解?!边@下對方沒話說了。
“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拿到貨呢?”老k開門見山。
“這個嘛,還是要看上頭的人?!睂Ψ讲皇谴骲oss,管不到這些,這也是老k故意引出這個話題的原因。
“買家催的急,我也沒辦法?!崩蟢擺出了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而且這貨也不是你們一家能供得起,你們要是實在拿不出來,我們也不是不能去找下家?!?br/>
“我知道你們的難處,但是這東西也不是我們想搞來就能搞來的,也得給我們些時間啊?!睂Ψ綄擂蔚赜檬峙涟戳税搭~角,抹去了細密的冷汗。
“我說真的,既然拿不出貨當初就別攬這個生意啊,真夠耽誤事的?!狈晋Q天找準時機拋出了刺耳的這一句話。
“阿天,不能這么沒有禮貌?!崩蟢裝模作樣地呵斥道。
這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對方這么可能聽不出來。但是現在確實是自己這邊出了問題,所以哪怕再氣也只能忍著。
“咱們之前沒做過生意,但是你們可以去打聽打聽,我們絕對是講信用的呀?!睂Ψ脚阒δ槪霸具@批貨根本就不用拖這么久的,但是不知道上邊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風聲,最近查的特別緊,我們也不敢貿然有動作啊。”
其實這些風聲就是這五個人透露出去的,但是五個人還是繼續演戲。
老k點了根煙:“這我可不管,既然透露了風聲你們就該好好查查是從哪里傳出去的。不讓以后次次都這樣,生意就真的沒得做了啊?!?br/>
“那當然,我們肯定嚴查?!睂Ψ嚼^續陪著笑臉。
方鶴天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要是你管不了事,那不如直接把上邊的人叫來,我們直接跟他談,也不用這么費勁了?!?br/>
“阿天。”老k又呵斥了他一聲,然后笑著向對方賠禮道歉,“不好意思啊,阿天他在我們那兒橫慣了,說話沒有分寸,您見諒?!?br/>
“啊,沒事沒事?!睂Ψ侥哪苈牪怀鰜韮扇说囊馑?,“其實老板本來就是要親自來見幾位的,但是今天實在是抽不開時間。等忙過了這幾天,我一定安排幾位跟老板見一面?!?br/>
“那就有勞了?!崩蟢笑瞇瞇地向對方致謝。
“您客氣了?!?br/>
這次的見面雖然劍拔弩張,但好在五人小組的目的達到了。
對方那位姓金的先生給五個人安排了不錯的住處,在離敵方政府大樓很近的一家高級酒店。
據那位金先生所說,高級酒店的三樓是一家咖啡廳,政府的工作人員常常會在休息時間來這兒喝杯咖啡放松,這也方便了自家老板與五人小組的見面。
其實這倒不是五人關心的事情,畢竟哪怕挨得不近,對方也得想盡辦法讓雙方的見面變得合理化,畢竟這威脅到的是對方又不是五人小組。
所以其實五人小組最滿意的地方是這次任務住的條件實在不錯,比以前去戰場上住破帳篷、吃黃沙、喝西北風要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