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無忌憚 !
*有時很可怕,你根本不知道會在*的驅使下做出什么事。
她為自己的愛情賭下道德,賭下良知,換來他的陪伴……結局大圓滿,事到如今,早已各歸其位,看不出任何不妥,卻不知,最難料的是那條命運線,和無法得知的人心。
秦準捏住沈灼的肩膀,似是請求道:“沈灼,別恨衛渠……”
沈灼想掙開他,可她早就沒有多余的力氣。
最后一刻,她覺得自己已經到了零界點,幾乎崩潰。
心里有個聲音在大喊——
“我為什么不能恨他!你說我憑什么不要恨他!為什么說在一起的人是他,說離開的人也是他!憑什么所有的都是他說了算!憑什么我受盡煎熬,他卻能得到一切!我不會原諒他!”
這個怪圈,兜兜轉轉,終于還是重新將她困住。
秦準壓著聲音勸她:“沈灼……當我跟躍然知道這中間的真相時,我們也不知道該在這件事情上怎么選擇立場,我們能怎么做?你嫁給譚思古,衛渠也離開北城去了冉氏!那時候,我們能做的,只有隱瞞……”
肖助理從檢察院出來的時候,正遇到了這一幕。
此刻秦準已經成為mt的敵人,肖助理立刻拉開秦準,指著他的鼻子罵道:“mt待秦副總監不薄,卻沒想到秦副總監以怨報德,做了小人!從此若不做冉氏的狗,也是無路可去了吧!你現在還在這里做什么?”
秦準怒瞪著眼睛,卻是無言以對。
忠義兩難全,他為朋友,出賣了自己的公司,這份罪,注定要刻在心上!
他最后看了眼沈灼,抬步離去。
午后沈灼坐上車,在肖助理的幫助下聯系上了譚思古。
她問他在哪兒,譚思古說:“還在檢察院。我聽肖助理說你來了,來干什么?”
他語調輕緩,像說著調笑的話。
沈灼按住心口,說:“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永遠都不讓我知道?”
他半哄道:“你知道了能怎么樣呢?我知道你厲害,但是這是公司的事兒,我自有安排,你就在家好好呆著,等我回去吧。”
沈灼心口疼得說不出話來。
譚思古聽不到她的聲音,也知道她是生氣了,于是道:“相信我吧,我能解決的,你先回去,或者你不想回家的話,就去一趟療養院,幫我看看老爺子。這事兒他應該也知道了。”
沈灼的嗓子鯁住,很久,應了聲“嗯”,匆匆把電話掛掉。
老章將車往回開,路上風雨越來越大,下到地下通道,立刻被堵住。
沈灼看著外面紛亂的雨簾,一口濁氣吐出,叫老章出地下通道上高速,去療養院。
被風雨籠罩的療養院比起以往顯得更加幽謐。
大雨之下,門衛頂著黃色的雨衣打開門,將車子放行。下車老章為沈灼打傘,送她到樓前的走廊。
譚耀城的房間就在走廊盡頭。老章原地等著,沈灼獨個一人走過去,到譚耀城的房間里。譚耀城躺在床上,另有一人也在房里,沈灼仔細認,認出來是公司的董事黃全,論資排輩,沈灼要叫他一聲叔叔。
譚耀城見沈灼來了,很是意外。
“丫頭,你怎么來了?”
沈灼到他跟前:“過來看看您身體怎么樣。”
譚耀城仿佛猜到是譚思古讓她來的,他嘆了口氣說:“你這身子也不方便,還讓你這么跑,大雨天,淋著了感冒了咋辦?”
沈灼說:“有老章送我,沒事的。老爺子……你這幾天,怎么樣了?”
譚耀城道:“老骨頭一把,還不是老樣子么……”
沈灼對旁邊坐著的黃全叫了聲“黃叔叔”,就去另一邊,接過護士送來的茶,把面前的杯子都添滿。
譚耀城看沈灼這樣的乖順,哀嘆說:“這就是在擔心我這把老骨頭聽到公司出事會有意外吧?哎……說是要把這些事兒都交給年輕人了,可還是留了個頭撒不了。剛剛你黃叔叔跟我說,那個舉證的人是一個叫秦準的人,正好是你畫廊的那個朋友的愛人對不對?”
沈灼的手一顫,水壺的水歪了,黃全立刻接住,沖她微微一笑。
沈灼感激地看他一眼,松開手,老實地立在那里。
譚耀城一直看著她。
“別站著,跟你黃叔叔一起坐下吧。”譚耀城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沈灼懸著心坐下來,舔了舔嘴唇,這才應了老爺子剛剛的問話:“是……秦準是……諸躍然的丈夫。我們也認識……”
譚耀城道:“想不通,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黃全接道:“聽說這個秦準以前跟冉氏的衛總監是大學同窗。”
沈灼在一旁默不作聲。
“哦……那真是難怪了。”譚耀城濁目情緒不明,“哎……我們老譚家跟他們冉氏這輩子的仇算是算不清楚了……那些年冉氏從北城遷走時,就帶著怨氣,生意場上的你死我活不就是這么回事兒么?后來還以為思古跟冉琦的婚事定了,這關系能好些了,結果人家姑娘又看不上我們思古!后來不管冉丫頭跟思古關系有多好,這一關還是過不了!”
黃全匆匆掠了沈灼一眼,徐徐道:“冉丫頭在這件事上可能做不了主,所以還是得我們這里努力……”
到黃全走時,沈灼替譚耀城送他。
廊外,雨還在繼續。
黃全帶了些歉意對沈灼說:“老爺子這病還犯著呢……剛剛跟他聊天的時候,他也是時而明白,時而糊涂的,他后來說的那話,講的是以前,你別在意。”
沈灼不明白。
黃全再解釋:“以前思古跟冉家那個丫頭是有婚約的,這你知道,他倆雖然沒成,但也算是處成了朋友,冉丫頭在北城遇到什么事,思古也會隨手幫個忙。但那些都是過去時候的事兒了——”
沈灼聽明白了黃全的話,躑躅之后,心底一聲冷笑。
黃全拍拍她的肩膀,笑道:“老爺子剛剛說話的時候,估計記憶還停留在以前,你要是問他你是誰,他可能一時半會兒還說不上來。你理解吧?”
沈灼點點頭。
黃全知她諒解老爺子,于是道:“那我就先走了。公司的事你也不用擔心,思古那里會處理,他心里有數呢!”
黃全走后,沈灼回到譚耀城的房間門口,看床上的老人正在淺眠。
看似安詳的睡顏,卻也透著一絲掙扎……
沈灼沒有留下的意義,她退出去,對等在廊口的老章說:“走吧。”
老章撐起雨傘,送她上車。
回到家,劉姐把沈灼留在家里的手機給她,說:“小沈,有個姓張的先生給你打過電話。”
沈灼接過來,手機在手里躺了很久,她才重新拿起來,回撥了張亞齊的電話。
很快接通。
“沈小姐,你回來了?”
“嗯,張先生,是不是王先生那里……有回應了?”
張亞齊道:“是的,我現在就在武城,上午和王先生見過了,也給他看了你給的那幾幅畫,他評了幾句。但他說,他不想去北城,只說如果你不方便在短期內來武城的話,就先打電話給他。沈小姐,你看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