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怎么會這樣!”</br> 望著不受控制的火光,袁忠孝等人頓時慌了。</br> 墨五星深吸了一口氣,低喝一聲,“何方道友在此搗亂,還請現身一見!”</br> “哈哈哈哈,指玄派果然強手如林,一個林定一就足以強壓半個風水界,如今又冒出來一個墨五星。”</br> 房門被人推開,申全紀和柏玉山肩并肩出現在了袁忠孝等人面前。</br> 袁忠孝見是這兩個人頓時便愣住了。</br> “柏大師,申先生,你們怎么會在這里?”</br> 申全紀斜靠在門口,臉上帶著一副戲謔的表情道,“我們怎么不能在這里?”</br> “袁家主不會以為,只靠區區一百萬就把我們打發走了吧!”</br> 想當初袁忠孝聘請了申全紀和柏玉山兩個人來破解陳平的詛咒,卻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兩個人自己反倒是打了起來。</br> 損失慘重。</br> 后來,葉三姑警告了兩人之后,袁家每人賠付了一百萬,便將兩人打發走了。</br> 這兩人自是越想越氣。</br> 一百萬的資金,還不夠他們的損失呢。</br> 柏玉山還好點,僅僅是丟人和受傷。</br> 申全紀則不同,單單是死掉的烏鴉和黃蜂便價值幾百萬。</br> 更何況自己還因此受了重創。</br> 只不過當時那情況,他們惹不起陳平,惹不起葉三姑,又擔心被袁家牽連,所以只能收錢離開。</br> 然而,這口氣還是要出的。</br> 所以,一番打探之下,他們找到了陳平買下的這棟房子,準備在這里守株待兔,伺機奪取點利益。</br> 陳平等人在的時候,他們自然不敢出現,可陳平入獄了,兩人感覺機會來了,于是便潛伏在附近,守株待兔。</br> 如今果然等到了袁家人出手。</br> 袁忠孝沉聲道,“柏大師,申先生,當初我們已經說好了,一百萬了結恩怨,難道你們想反悔?”</br> 柏玉山為了治療被馬蜂蟄咬的傷勢,一把瀟灑的白胡子早已被他剃的干干凈凈。</br> 聽到這話,他摸了摸下巴,冷冷開口,“袁家主,單單你給我們造成的損失,就不止幾百萬,你想用一百萬打發我們,做夢呢吧!”</br> 袁忠孝心恨兩人貪得無厭,但是眼下卻又沒時間跟這兩人糾纏,于是沉聲道,“你們想要多少?”</br> 申全紀朗聲道,“每個人再給一千萬,錢一到賬,我們轉身就走!”</br> 袁忠孝咬牙道,“你們妄想!”</br> 申全紀笑道,“好啊,你可以不給,但就是不知道這詛咒一日不破,你們袁家損失多少!”</br> 他和柏玉山瞅準這個機會來敲竹杠,就是等的這一刻。</br> 袁忠孝一咬牙,只能答應,“好,我這就安排轉賬!”</br> 五分鐘后,申全紀和柏玉山的賬戶上,各自到賬一千萬。</br> 袁忠孝道,“還不撤銷法術!”</br> 柏玉山舉手一抓,房間里,那一層藍火上似有一股絲線一般,帶著那些火焰迅速的回到了柏玉山的手中。</br> 隨著藍火的消失,墨五星忽然大吼一聲,“你們毀我寶物,豈能就此離開!”</br> 作為風水大師,他使用的每一件道具都無比的珍貴。</br> 尤其是地上的那一副八卦盤,更是凝結指玄派十幾位大師的心血煉制而成。</br> 此刻卻被柏玉山不知哪里弄來的藍火焚燒的一塌糊涂。</br> 八卦盤上很多的紋路都被藍火燒的模糊不清了。</br> 而少了這些紋路,八卦盤的效果將大打折扣。</br> 墨五星望著心愛的道具成了這幅樣子,心中如何不怒。</br> 先前,因為藍火的牽制,他不敢有所動作,此刻藍火沒了,他當然要大殺一場,以泄心中的怒氣。</br> 嗖嗖嗖!</br> 五顆星星排列成弧形,旋轉著向著柏玉山飛了過去,如同一道閃著金光的月輪。</br> 柏玉山大驚失色,急忙出手,將藍火再次釋放了出來。</br> 只是這一次,他將藍火當作武器抵擋,根本就不是五顆星星的對手。</br> 幽藍的火焰剛剛凝聚成型,便被月輪切割的七零八落。</br> 下一刻,月輪飛到了柏玉山的面前,圍繞著他的脖頸快速的旋轉了一圈。</br> 柏玉山身體陡然變得僵直,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隨即腦袋一歪,直接從脖子上滾了下來。</br> 申全紀嚇的撒腿就跑,根本不敢回頭。</br> 只是他在樓道里逃竄,速度如何提的起來。</br> 被月輪快速趕上,如柏玉山一樣,被割掉了腦袋。</br> 袁忠孝長出一口氣,對著墨五星道,“多謝大師出手相助!”</br> 然而,墨五星卻是猙獰一笑,眼中露出貪婪的欲望。</br> 就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袁忠孝,而是一個充滿誘惑的絕世美女。</br> “袁大美人,我幫你料理了情敵,你打算怎么報答我?”</br> 墨五星瞇起眼睛,一步步的邁向了袁忠孝。</br> 袁忠孝嚇傻了,口中喃喃道,“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情況會變成這樣?”</br> “墨大師,我是袁忠孝,您不認識我了么?”</br> 此時,袁弘路終于看出了端倪,大聲道,“爹,剛剛墨大師施法被強行阻斷,現在被這里的幻陣反噬了。”</br> “雖然我們沒事,但是墨大師自己卻中了幻象而不自知。”</br> “我們現在根本就不懂這幻陣,還是趕緊走吧!”</br> 說著拉著袁忠孝就想要離開。</br> 然而,兩人剛剛動身,墨五星便攬在了兩人面前,手掌挽了個蘭花指的形狀,嬉笑道,“美人,與我共舞一曲可好?”</br> 說著,他雙腿交錯,微微下蹲,手中仿佛捏著手帕一般,半遮面孔,妖嬈的跳起舞來。</br> 只是他的面孔因為五顆星星的緣故,變得猙獰恐怖,偏偏還要學著戲臺上的女人一樣跳舞。</br> 這一幕看起來竟是無比的詭異。</br> 袁弘路急忙發力,想要掙脫。</br> 哪知道墨五星陡然變臉,右手甩出,狠狠的一掌拍在了袁弘路的身上。</br> 袁弘路慘叫一聲,直接撞破窗戶,從房間里跌飛了出去。</br> “路兒!”</br> 袁忠孝大驚失色。</br> 袁弘路若是再出事,他可就一個兒子都沒有了。</br> 然而,不等他跟上去,墨五星已經抬手抓住了他的腳踝,柔聲道,“親愛的,你要去哪兒?”</br> “我去你媽!”</br> 袁忠孝大罵出口,反手一掌拍在了墨五星的臉上,隨即便被墨五星打飛了出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