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陳平,墓穴一場大戰(zhàn),你還有幾分余力?”</br> “能活下來就應該早早離開,有多遠滾多遠,沒想到你竟然還敢回來受死!”</br>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br> 說完,對著林定一施了一個眼色,林定一立刻攔在了陳平的面前。</br> “陳平,聽說你在暹羅做法可以呼風喚雨,可敢來和我斗法?”</br> 陳平問道,“你想怎么斗?”</br> 林定一輕蔑的一笑,手掌一拍,然后往外一展,一陣濃煙過后,在林定一面前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祭壇。</br> 祭壇中央是一張八卦圖,有點和米陸薇的八卦圖類似,只不過這張八卦圖的底紋是明黃色,上面沒有米陸薇八卦圖上那么多細小的卦紋。</br> 八卦圖的四周有八盞油燈,剛好從八個方位鎮(zhèn)住八卦圖。</br> 在八卦圖的中央,則立著一個紙人,紙人有一米左右,以黃紙裱成,但是并沒有五官,看起來非常的詭異。</br> 在紙人的手中,還有一把紙質的長劍。</br> 眾人見林定一祭出這種東西,全都有些好奇,不知道林定一想干什么。</br> 只見林定一拂塵一甩,口中念念有詞,忽然拂塵對準了紙人,口中大喝一聲,“動!”</br> 霎時間,那紙人便雷厲風行的舞起劍來。</br> 紙人的手中雖然是紙劍,可是落在眾人眼中,只感覺現(xiàn)場劍氣縱橫,竟有一絲絲的殺氣蘊含其中。</br> 林定一輕蔑的看著陳平道,“陳平,只要你也做一個紙人,并打贏我的紙人,我便認輸,怎么樣?”</br> 陳平搖了搖頭,道,“不怎么樣!奇技淫巧,上不得臺面!”</br> 顯然,林定一這花里胡哨的東西,陳平根本看不上眼。</br> 林定一大怒,拂塵對準了紙人,口中低喝一聲,“射!”</br> 嗖嗖嗖!</br> 紙人揮動長劍,登時發(fā)出三道劍氣,直奔陳平面門,咽喉,以及小腹。</br> 三道劍氣,又快又準,無比的犀利。</br> 滕元沖在一旁看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滕云鳳更是差點叫了出來。</br> 現(xiàn)場眾人雖然見多識廣,可是誰有見過紙人殺人的!</br> 林定一嘴角翹起,心中一陣冷笑,“指玄派沉寂世間太久,導致世人都忘記了指玄派的威猛,如今是時候贏回眾人的尊重了!”</br> 紙人對面,陳平見了這劍氣,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說道,“好厲害的劍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擋得住暴雨梨花針!”</br> 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對準紙人便射了出去。</br> 林定一嗤笑道,“我這紙人,集天地四方之靈氣,形體雖然是紙,但有靈氣打底,無堅不摧,無物不破,無……”</br> 林定一還要再說,忽然反應了過來,“你說什么?暴雨梨花針?你怎么會有暴雨梨花針?”</br> 暴雨梨花針可謂是近戰(zhàn)神器。</br> 以亞倫號船艙那幾厘米厚的鋼板尚且擋不住暴雨梨花針的沖擊,更何況眼前這紙人。</br> 話沒說完,陳平的身前便出現(xiàn)了大片大片的鋼針。</br> 這些鋼針迅疾如電,頃刻間便撞破了劍氣,刺穿了紙人,跟著篤篤篤的出現(xiàn)在林定一的面前,刺入了地面。</br> 現(xiàn)場,地面上多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針孔,卻是看不見任何一根鋼針。</br> 再看林定一的紙人,此刻也變得千瘡百孔,軟踏踏的倒在地上,哪里還有先前半分風采。</br> 林定一怒道,“年輕人,你不講武德!”</br> 陳平冷笑道,“武德?”</br> “你們設置陷阱,引我進去,然后組織一群人聯(lián)合起來對我出手就很講武德么?”</br> “如今打不過了,想起來武德了,早干嘛去了?”</br> “四大家族的人啊,查我一個身份很難么?先前受命成為治安總局特別顧問這事也沒有特別隱瞞啊!”</br> “別說你們算計我的時候,不知道我這個身份!”</br> “密謀針對總局的顧問,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br> “來人,全都帶走!”</br> 嘩啦啦!</br> 隨著陳平一聲令下,房間內立刻涌進來大批的治安隊員,人手一支暴雨梨花針,對準了房間內的眾人。</br> 這一下,無論是尹秀還是林定一,又或者袁宏道、史文斌等人,全都變了顏色。</br> 等閑治安隊員是不允許配備暴雨梨花針的,眼下這群人人手一支暴雨梨花針,顯然是治安隊里面的精銳。</br> 這樣的精銳,別說他們無力對抗,就算是能對抗,也不敢對抗。</br> 因為這已經(jīng)代表著高層介入,若是反抗,便是與整個國家為敵。</br> 袁宏道不甘心的喝道,“陳平,你好卑鄙!”</br> “打不過了,就找?guī)褪郑 ?lt;/br> 話音未落,一記響亮的耳光立刻拍在了袁宏道的臉上,“明目張膽的算計治安局的顧問,四大家族這是安穩(wěn)日子,過久了,活膩歪了?”</br> “再敢廢話一句,我立刻殺了你!”</br> 出手的正是武平虎。</br> 從墓室里出來以后,陳平便直接聯(lián)系了武平虎,能用官方的力量,陳平何必親自出手?</br> 萬一不小心弄死人了,還要承擔責任,哪有現(xiàn)在抓人抓的舒爽!</br> 袁宏道嘴角抽搐,有心想要反抗,可是望著暴雨梨花針那閃亮的針孔,最終還是低下頭,任憑隊員們將他銬了起來。</br> “這個人等下帶走,我有話問他!”</br> 等到尹秀也一起落網(wǎng),陳平對武平虎說道。</br> 武平虎點點頭,現(xiàn)場找了一個房間,帶著尹秀走了進去。</br> 雖然已經(jīng)落網(wǎng),尹秀依舊帶著桀驁不遜的表情,看向陳平的目光中,滿是不屑。</br> 陳平問道,“尹秀,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了吧!”</br> 尹秀冷哼一聲,淡淡道,“妄想!”</br> 陳平發(fā)動小攝魂術,繼續(xù)問道,“是么,那你敢不敢看著我說這句話?”</br> 尹秀的目光看向了陳平的眼睛,譏笑道,“看你的眼睛又何妨?”</br> “你以為你真能讓我說出秘密么?”</br> 話一出口,陡然臉色一變,隨即臉上出現(xiàn)了驚恐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一般。</br> “你,你,你不要過來!”</br> “救命,救命啊!”</br> 尹秀失聲大叫。</br> 陳平見狀,眉頭一皺,立刻停止了小攝魂術。</br> “有人在他的腦子里設置了屏障,我一催眠他的思想,便會讓他產生幻覺,什么問題也回答不了!”</br> “這尹秀的背后,還有高人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