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神王 !
“哈哈。”完顏阿骨打粗豪一笑,道:“亂世梟雄,哥哥自然是不會當的。至于英雄,哥哥是想當也當不來。我也不管什么‘英雄、梟雄’了,只要不成為‘狗熊’,我就心滿意足了。”
四人縱馬奔馳,一路上說說笑笑,倒也歡快。
陸離跟三足道人溝通好,將一些不甚精妙的修煉法門跟完顏阿骨打說了,完顏阿骨打大喜,說道:“好兄弟,你這法門甚是奇妙,有了這些修煉法門,我便能有依仗,來跟盈哥好生斗上一斗了。”
除此之外,一路無話。四人馳騁半天,到了傍晚時分。此刻只見斜陽西落,暮色沉沉。
四人來到一處分岔路口。
“吁。”完顏阿骨打喝止奔馬,指著左邊的一條小道,說道:“兄弟,我要回部落駐地,得走這條道路,不知道兄弟有何打算?倘若不嫌棄的話,不如跟哥哥到部落里去,雖然眼下情勢危急,但是只要你我兄弟齊心,這天下間能有何事不成?”
陸離道:“不了,大哥。小弟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況且我還答應了白素貞,要回去看她的。大哥,今日我們就此別過,山水有相逢,只要你在這里,我也在這里,終有一日咱哥倆還會再見。”
說著,陸離嘻嘻一笑,道:“說不定到時我也能在這里打下偌大一片江山,到時候小弟幫你平定女真族的內亂。”
“誒,對。”完顏阿骨打乃是粗魯漢子,陸離既然心中有了打算,他也不強求,當即抱拳道:“那么就此別過了。”
一夾胯下駿馬,奔馳而去,走到遠處,縱聲大喊:“兄弟,有機會來我完顏部族,我們再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不醉不歸!”
陸離氣貫丹田,揚聲回應:“好!一言為定。就只怕你家的酒不夠喝的。”
“哈哈,哈哈。”
一人一馬揚起一片灰塵,漸漸遠去,空余笑聲在空中飄蕩。
……
……
等到完顏阿骨打遠去,林鳳兒冷冷看著陸離,陸離回過頭來,見氣憤不對,奇道:“怎么了?莫非是舍不得完顏大哥離去?這個不打緊,你們二人只要不好好修行,兩年之后還是元動境界的修為,自然還能來到這里,到時候再去拜訪完顏大哥就是。”
“哼。”林鳳兒冷冷哼了一聲。
朱一龍見氣氛詭異,連忙說道:“哎呀,不好,我此刻怎么互相想撒尿,師兄、師姐,我先去方便一下。”
“不成。”林鳳兒怒道。
朱一龍有心借尿遁離開,不料遭到林鳳兒直接否卻,尷尬說道:“可是——快要忍不住了呀!”
“忍不住就忍不住,直接尿到褲子里,也沒有人攔你。”
朱一龍:“……”
陸離:“……”
陸離道:“師妹,你這是怎么了?為了何事煩心?莫非是因為在盈哥處見到水笙,你放心,等到我們離開瑯嬛洞天后,我自然會去跟師尊訴說這事……”
林鳳兒聽得陸離說話越來越說不到點子上,心中甚是惱怒:“好你個陸離,都到這會了還在裝來裝去的,我真想一口咬死你!”
朱一龍倒是有些明白林鳳兒因何生氣,但是此刻他也不方便跟陸離直說,在一旁愁眉苦臉的,到后來實在忍耐不住,不斷的給陸離使眼色。
陸離自然也看到了朱一龍的顏色,不過心中也大感莫名其妙,當下柔聲說道:“師妹,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這眼瞅著太陽就要落山了,你也一天水米未進,我這師哥當得實在是不好,你快別生氣了,我也會做幾道菜,不如我們找個安全的所在,師哥給你露上兩手,你也嘗嘗師哥的手藝。”
聽到陸離如此說話,,林鳳兒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說道:“算你這個師哥還有良心。”隨即愁容滿面道:“這里放眼望去都是荒漠,又道那里去露宿?”
陸離往四下一看,忽然看到南面隱隱有一抹綠意,當即伸手指向南方,說道:“師妹,你看那里是不是一片樹林?”
林鳳兒定睛一瞧,隱隱約約看見那里有些墨綠的顏色,但到底是與不是也拿不得準,說道:“看上去仿佛是。我們去看看。”
送走完顏阿骨打,三人都感心中有些輕松,就像心中原本懸著一塊大石,可是此刻,這塊石頭忽然落到地上,再也不用他們負擔。這種感覺真的是——極好!
說干便干,三人縱馬往南方疾馳。
林鳳兒跟朱一龍在盈哥軍營了挑選的都是最頂尖的戰馬,這些戰馬極擅長途奔馳,那一抹翠綠顏色既然在目力范圍之內,拍馬片刻就到。
來到近處,林鳳兒驚喜道:“果然是一片樹林。”歡喜之情溢于言表。
陸離也是極為高興,說道:“我們今晚就在這樹林邊上歇息。”
朱一龍卻略微有些遲疑,道:“這不太好罷?我們在樹林邊上歇息,萬一有敵襲咋辦?”
陸離道:“我已經想明白了,就在樹林邊上夜宿——我還得跟你說,你考慮的也很有道理,但是你卻想的不夠全面,這在樹林邊上宿營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待在樹林邊上,第一,我們能有效防范大規模軍隊的沖擊;第二,就算敵人夜里從樹林深處潛伏過來,至少我們能知道樹林之外的北面是安全的,不至于四面受敵;第三,……這第三條么,臨時還沒想出來,不過終歸是好處多多。”
朱一龍聽到陸離的第三條理由,差點沒有吐出一口血來,道:“你這也太武斷了吧!”
不過林鳳兒倒是十分認可陸離的說法,道:“師哥說的極是。”
陸離得到林鳳兒的認可,洋洋得意,道:“一龍呀,你就聽師哥的,包你一覺到天亮——不對,應當是一覺到夜半。”
朱一龍從沒聽說過“一覺到夜半”的說法,奇道:“為甚么?”
陸離鄙夷的說道:“你真是笨的可以。自然是因為我跟你須得值夜呀,我值上半夜,你值下半夜。”
這值夜也是有講究的,這人從吃飽飯到睡覺怎么也得到戌時,那個時候上半夜都要過去了,而下半夜的時候,卻是從人最困的時候開始的。
朱一龍一聽陸離這番安排,當即臉含苦色,愁眉苦臉道:“師兄,這個還能打個商量么?”陸離自然知道如此值夜十分為難朱一龍,當下慨然說道:“唉,那師兄就受點累,勉強值夜到子時,剩下的時間就看你了——我可告訴你,萬萬不能偷懶呀,我們在這里也是極為危險的,也不知道造物大神說的話到底算不算數,萬一他們撕毀承諾,偷偷襲擊我們,咱也沒法跟人說理呀。再者,我們一直沒有碰到參加弟子大比的那些師兄弟們,我總覺得這里面有些古怪。”
林鳳兒:“對極,對極。”
朱一龍沒奈何,耷眉臊眼道:“是,是。謹遵師兄吩咐。”
陸離看到朱一龍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噗嗤一樂,道:“師弟?”
朱一龍趕忙道:“師兄,咋了?”
陸離一晃手中的拳頭,道:“你看師兄的拳頭大么?”
朱一龍連忙凝目細看,只見陸離手握成拳頭在自己的面前晃蕩,半截衣袖耷拉下來,露出一支小臂來,小臂上的肌肉雖然結實有勁,但仍然十分纖細,說不上強壯,但是朱一龍又不好抹陸離的面子,只好違心說道:“大,師兄的拳頭好大。”
陸離陡然變了臉色道:“哼,師兄的拳頭既然大,又肯多幫你值一個時辰的夜,今晚還要做飯給你吃,你說你還磨磨唧唧的有甚不滿意?”
朱一龍叫起冤屈來,道:“師兄,我哪里磨磨唧唧了!你不要含血噴人。”朱一龍說著便往樹林里走去,說道:“我去拾一些柴火,待會燒火做飯用。”
見朱一龍走遠,林鳳兒道:“師哥,你今晚做什么飯我們吃?”
陸離嘆一口氣道:“唉,我眼下也是一頭霧水呀,俗話說的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眼下我們非但沒有米,連鍋都沒有,嘖嘖,到底做些什么飯呢?”沉吟片刻,陸離忽然道:“要不我帶你去樹林深處,看看能不能獵到一些野味。”說著將馬匹栓到書上,拉著林鳳兒的手,便往樹林深處走去。
眼下四面漸黑(原本尋思用“暮靄沉沉”,忽然想到這里地處僻靜乃是荒郊野外,又哪里來的“暮靄”,只好用四面漸黑代替),到處傳來鳥鳴聲音,正是飛鳥歸巢的時候。
陸離靈機一動,從地上拿起幾塊石頭,跟林鳳兒說道:“待會打幾頭鳥兒來吃。”
只聽得識海中三足道人冷冷道:“少年,能不吃鳥么?”
陸離臉上流出幾滴冷汗,傳音道:“好,好。我竟忘了這一茬,待會盡量打個兔子、狍子之類的來吃。”
林鳳兒見陸離臉上忽然流汗,奇道:“師哥,你熱么?”
按說元動境界的修為,應當能不畏寒暑,怎地陸離竟會流汗?
陸離說道:“我冷。這是冷汗!”
林鳳兒聽得陸離如此說,腦中更是疑惑。
就在此時,前面豁然開朗,兩人面前竟是一片湖泊。暮色籠罩之下,這邊湖泊便如一片翡翠一般,臨近湖岸出,湖水極淺,一條條大雨就在這湖中悠然自得的游著。
林鳳兒癡癡道:“這里竟然還有一片湖泊?”
陸離卻道:“這下好了,今天的晚飯有著落了,就吃燉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