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神王 !
多鐸道:“大哥!我們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
就在這時,那隊人馬越行越近,目力好的,便如同陸離、林鳳兒等人,都能隱約看見那些騎士的面目。耳中仿佛能聽到馬蹄踏地的得得之聲。
多鐸指著那些人馬,大聲的跟完顏阿骨打道:“大哥,盈哥的軍隊就在前面,咱們部落的勇士早就想會一會盈哥的戰士,我看今天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br/>
完顏阿骨打卻沉吟不語。
多鐸又道:“大哥,平日里你救對盈哥百般忍讓的,難道你忘了盈哥跟我們之間的深仇大恨了么?”
完顏阿骨打道:“這等深仇大恨,我豈能忘卻?!?br/>
多鐸怒道:“你倘若還是一條英雄好漢,今日就同他們一戰!”頓了一頓,多鐸又道:“當年的時候,若不是你如此慫包,不肯加入討伐盈哥的隊伍,盈哥又怎么如此輕易的打贏聯軍,我們的先族長又豈能含恨身死!”
“夠了!住口!不要再說了!”
“為甚么要住口,因為我說到了你的痛處了么?”
完顏阿骨打豁的轉過身來,雙目如電,逼視著多鐸,喝道:“說到了我的痛處?是極,是極,那自然是我的痛處。死去的是我的大哥,我的傷痛你們又怎會知道?!難道我完顏阿骨打愿意眼生生的看著自己的大哥被人斬殺,頭顱被斬下,懸掛在城門樓子上示眾,尸體則被點了天燈?!”
完顏阿骨打呼呼的喘氣,似乎心情極為激動,完顏阿骨打嘶聲說道:“哼,你們心中說不定還以為我巴不得自己親大哥去死,我的大哥死了,我卻正好繼承這族長的位置??墒?,你們也不想想,這十余年來,我是當上了族長,可是我卻過的是什么日子?月月得給盈哥交納貢品,背地里或者還會有人戳著我的脊梁骨,罵我是盈哥的走狗??墒?,我果然是盈哥的走狗么?當這個族長又有什么好處?是吃的好一些,還是穿的好一些?”
陸離站在一旁,去看完顏阿骨打的臉,只見完顏阿骨打雙目泛紅,竟有幾滴眼淚流下,常言說得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陸離從來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看到完顏阿骨打這個鐵打的漢子哭泣,心中不禁感嘆。
完顏阿骨打繼續道:“當年,我若是也隨著大哥一塊去討伐盈哥,我們這個部族不就滅族了么。我跟我的哥哥不一樣,他是天生的英雄,不會為世俗折腰,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去做,不論付出什么代價都在所不惜。然而我不成,我委實不想我們這個部族就此消亡,我若是想要逍遙自在,要么直接投靠盈哥,要么就去當一個閑散的強盜,怎么也比當這勞什子的族長強一百倍!”
多鐸默然立在那里,說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我能盡心盡力的跟著你十年,然而我就是恨,恨你的委曲求全,唉?!?br/>
完顏阿骨打拍了拍多鐸的肩膀,說道:“唉……”
陸離原本以為完顏阿骨打只是粗俗的漢子,沒想到他竟然也有感情如此細膩的一面,當即說道:“大哥,我真沒想到……”說到這里,陸離也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了,上前一步,緊緊的抱了完顏阿骨打一下,說道:“大哥,既然如此,你還是帶著這些弟兄們快快離開罷。”
完顏阿骨打道:“兄弟保重?!?br/>
陸離重重點了點頭,說道:“自然?!闭f著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方天畫戟,說道:“盈哥雖然兵強馬壯,不過兄弟手中這桿方天畫戟也不是吃素的。”
完顏阿骨打也是有決斷的人,既然下定了決心,就片刻也不愿意磨蹭,他一揮手,道:“我們走?!?br/>
那些女真族的獵手們一個挨著一個的站起身來,走到陸離的身旁,重重的用力拍了拍陸離,紛紛道:“活下來,打虎的英雄,以后有機會我們再在一起喝酒,不論你跟盈哥的關系怎樣,完顏氏族永遠是你的朋友。”
“大哥!”多鐸突然喊道。
“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留在這里跟盈哥的兵馬交鋒的。你要想一想家里的父母妻兒?!蓖觐伆⒐谴蚩戳硕噼I一眼,說道。
“不,我不是勸說你留下來拼命,我是想說,大哥,你就讓我留下來罷。我愿意留在陸離的身旁,跟陸離同生共死?!?br/>
陸離聽了這話,大驚失色,連忙勸阻。
眼見多鐸要留在跟他同生共死,陸離雖然心中也是歡喜的厲害,不過他本來就不是此間的人士,到時候他能夠離開瑯嬛洞天,可是卻怎么將多鐸帶走呢?既然不能帶走多鐸,卻讓多鐸跟盈哥結下死仇,到時候多鐸又將如何脫身?是以對于多鐸要留下這件事情,陸離是極力的勸阻。
到得最后,一方面是礙于完顏阿骨打,另一方面是陸離極力勸阻,多鐸終究是不情不愿的隨著完顏阿骨打離開。
……
……
生命樹的樹冠極為寬大,其半徑得有數里。
女真族的群雄離開后,陸離站在生命樹的枝干上,遠遠望去,只見那隊人馬奔襲到接近樹冠的時候,反而放滿了速度。
陸離說道:“師妹,朱一龍,你們跟白姑娘先待在這里,我先去會會他們。”
林鳳兒本來想跟著,卻聽陸離溫柔的道:“師妹,聽話,你若是跟著我,我反而還要分神保護你。乖乖留在此處罷。”
林鳳兒也多次見識了陸離的武功修為,也知道這是實話,只好悶悶的道:“好罷,師哥,千萬小心?!?br/>
陸離微微一笑,道:“這個自然。”
陸離說完這話,便順著腳下的枝椏往前奔去,片刻之間,便來到那隊人馬的上面。
只聽得腳下的那些人中忽有一個聲音說道:“禁聲,我怎么覺得有些古怪?!?br/>
陸離冷笑一聲,心道:“古怪的事情還在后頭呢!”提著那桿方天畫戟,就如大鳥一般,從樹干上躍下。
一人一戟,激起呼呼的風聲。
人到半空,互聽的下面有人喊道:“快看天上,敵襲!”
原本對付在天上的敵人,用亂箭去射是最為方便的,可是陸離落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盈哥的人馬還沒來的及拿出弓箭,陸離就已經落在人群中間。
只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陸離落下激起的勁風,便將周圍的人馬掃翻一片。
陸離跳落到地面后,隨即站起身來,將那桿3600斤重的方天畫戟舞動起來。
“呼呼”
這方天畫戟舞動起來,風聲呼呼的,不論是人或是戰馬,只要輕輕的碰著一下不死也得重傷。
嗖!
陸離化作殘影,往四處飛奔。
“好快。”盈哥麾下那些戰士們個個感到吃驚。
“和我一起,殺了他!殺!”忽然有一人發出瘋狂咆哮,體表更出現了一層起伏不定的黑色光芒護體,他雙手各持著一柄彎刀也飛奔化作殘影,殺了過去。
看著那人身上的護體光芒,陸離心中不禁一愣:“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功夫?”
不過卻容不得陸離仔細思考,周圍的那些人此起彼伏的向他殺去!
“一起上?!?br/>
“殺了他。”
那些戰士們也開始跟隨著那人,有的拿出弓箭,有的準備好暗器都迅速朝向陸離靠近過去,這些人名義上是戰士,不過就跟悍匪一般,本就是過的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們之前只是被陸離出場的陣勢給嚇住了。眼下看來,他們人多勢眾,如果只是近身戰,他們這許多人還會怕一個?
“給我死?!?br/>
那人的功夫也是十分奇怪,從其出手的情況來看,也是沙場老手,經驗十分老道!
呼,他步伐鬼魅。
當逼近陸離的瞬間,便劃過一道弧線想要從側面切近,欲要近身!
方天畫戟是長兵器,一旦被完全近身,那人獲勝把握就大了好幾倍!
“哼。”陸離一聲冷哼,手中方天畫戟陡然如箭矢射出。
“鐺鐺鐺?!?br/>
方天畫戟快如閃電般籠罩而來,刃口在陽光下閃耀,便如冬日里的雪花一般,飄飄灑灑。陸離的氣力極大,手中的方天畫戟舞動起來,方天畫戟不但十分之快,且旋轉幅度極大。
這般打法讓那人有些措手不及,他本就是擅長快,此刻陸離的戟法卻更加快!那人幾乎是本能的接連揮動手中雙刀,接連擋住了五槍,身體情不自禁后退。實在是每一槍都讓他感覺到死亡的威脅,似乎隨時可能防不住,面對這樣可怕的戟法……都來不及思考,只能是在憑本能在防。
連續施展五槍后,陸離腰腹發力,方天畫戟瞬間橫掃。
那人立即雙刀攔截在身前,擋在方天畫戟的長桿上,在長桿和雙刀碰觸的一剎那,蓬!一股可怕的沖擊力透過雙刀傳遞到那人身體,那人不由色變,身體不受控制就倒飛起來,仿佛沙包一樣撞擊在了旁邊的沙地上,一口鮮血就從口中噴出。
他依舊雙手拿著彎刀,可身體和地面撞擊時眼冒金星時,只感覺一道寒光撲面而來!
“噗!”
一桿方天畫戟,其刀刃,如同閃電一般,直接從那人的喉嚨刺入,一直刺入到背后的沙地內,將那人整個人釘在沙地上了,激起的塵土,混著鮮血,離地面有近半米高。
那人瞪大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看著眼前這名冷酷的青衣少年,他沒想到,他縱橫多年,竟然會死在一個少年手上?
“咕咕……”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他口中溢出,漸漸的他眼神完全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