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神王 !
陸離在這高大建筑物前面徘徊一番,不過除石墻上的壁畫之外,再也沒看出其他奇特之處來。
陸離后退幾步,將滿墻壁畫盡收眼底,問道:“三足道人,這些壁畫你可有印象??”
“沒有,一點印象也沒有……真是奇哉怪也。”三足道人疑惑的說道。
陸離又近前幾步,將手放在墻壁之上,伸手撫摸壁畫,只覺線條細(xì)膩,渾無雕琢的痕跡,仿佛是用筆在紙上畫出來的一般。
“好罷,俗話說的好:‘既來之,則安之’雖然不知道此地到底是何所在,既然來了,卻不進(jìn)去探上一探,恐怕今生也無法走出此地!”
三足道人眼眸一轉(zhuǎn),夸贊陸離道:“此言得之。”
陸離繞著這墻,快步行走,終于來到建筑物的大門處。
且說這處雄偉建筑的大門口端的是十分寬闊高大,門口其高約莫三十丈,其寬約莫十五半。門口處的門框猶在,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zhì)打造,冷眼看上去爍爍放光,門框十分光滑細(xì)膩。就算跟豆蔻年華的少女臉蛋相比,也是絲毫不遜。
不過門口處大門卻早已不見了,也許那大門在此地經(jīng)歷的歲月太過漫長,終究沒有撐住歲月的侵蝕,在時光的流逝中化作塵埃。
路過門框的時候,陸離心中忽然一陣悸動,忍不住抬目往上方看去,霎時間他如遭雷擊,渾身緊繃,仿佛是什么兇殘至極的野獸盯住了他一般。
陸離只見那光滑如同少女臉蛋的門框上,赫然竟有一張大手印,這張手印上手指、手掌清晰可見,甚至紋路之類的也是一清二楚。
那手印仿佛有著莫名的吸引力,陸離只瞧了一眼,便深陷其中,覺得這手印中似乎有大智慧、大神通。
陸離正看得癡迷,忽聽得識海中喀拉拉一陣?yán)坐Q,渾身陡然一陣,清醒過來,三足道人傳音道:“不要去看那掌印。”
陸離心中悚然一驚,問道:“三足道人,這是何人,居然能有這般大的手掌?”
三足道人道:“這……或許是‘法天相地’罷,乃是法天境的道法神通。”
陸離進(jìn)入門口之后,只覺眼前一黑,卻是來到了一處甬道。
通道上亦刻滿了壁畫。壁畫的內(nèi)容與外墻上一樣,不過雕刻的技法更為細(xì)膩。
每隔不遠(yuǎn),通道的墻壁上便有一塊散發(fā)著瑩瑩光芒的珠子,充當(dāng)照明的燈火。
陸離能夠認(rèn)出,這明珠便是傳說中的“夜明珠”,據(jù)傳乃是鮫人的眼淚化成,世所罕見,十分珍惜。
陸離“嗆”的一聲拔出“斷水劍”。
一手執(zhí)劍,慢慢向前走著。
雖然有“夜明珠”散發(fā)出的光芒照明,這甬道中的光線還是極為暗淡。
陸離就這么沿著甬道走了約莫一袋煙的功夫,忽然,通道里的光線變得更加黯淡下來,壁畫的筆觸也變得輕柔起來,其繪畫內(nèi)柔也是陡然一變,不再描繪凡人祭祀神靈的場景,反而描繪起星空來,甚至連通道的底部,也都雕刻上了星群。
原本照明用的夜明珠,也被切割成研磨成菱形的六面體,鑲嵌在通道石壁上。
置身在這條通道中,就仿佛是漫步在星空里,四周都是瑩瑩的星光。
“我靠……真的好美,我這是上了天跟群星肩并肩了么?”看到眼前的景象,陸離忍不住呻吟一聲,連聲贊嘆。
就連三足道人也是震驚不已,心中不斷贊嘆,道:“好手筆,我太陽神宮全盛之時,也沒有這般氣魄……”
且說兩人正在贊嘆眼前的景致,忽然——
身前黝黑的甬道中,居然傳來一陣撲簌簌的聲音……
通道里原本十分的靜謐。
此刻卻忽然有了聲響,跟先前的靜謐相比,此時此刻,前面?zhèn)鱽淼膿潴穆曇麸@得尤為明顯。
陸離止步不前,側(cè)耳傾聽,仔細(xì)分辨耳中聽到的聲音。聽得片刻,陸離覺得那聲音大概就是一大群鳥兒飛動時揮動翅膀的聲音——就仿佛在一片森林里,棲居著許多鳥兒,忽然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那些鳥兒受到了驚嚇,紛紛飛了起來。
陸離心道:“莫非這甬道里還棲居著蝙蝠,這些蝙蝠因為感知到了我的動作,被驚擾起來,這才往光亮處去飛?”
陸離聽著那翅膀破空的聲音,心中暗驚:“我的天吶,這得多少蝙蝠?”
陸離雖覺那些蝙蝠不足為懼,可是數(shù)量卻實在是太多了,他想即便那些蝙蝠一動不動的待在原地,讓他用“斷水劍”去砍,恐怕也得砍上好長一段時間。
而且,陸離心中想:飛來的物事是一些普通的蝙蝠,可是自己一廂情愿的想法,且不說自己想法正確與否,單單是按照此地的詭異情況判斷及翅膀舞動破空聲音來看,這些蝙蝠——假如陸離料想對了的話,飛來的物事就是蝙蝠——那也得比一般的蝙蝠大很多,說不定還十分的嗜血,個個都能有小黃狗般大小。這樣的蝙蝠,就是一頭啐陸離一口唾沫,也會把陸離淹死。
不過好在蝙蝠并不會啐唾沫,而且也不會那么無聊。
片刻之間,陸離便思量了好幾種對策,然而卻沒有任何一種對策能逃出眼下的困局——陸離的額頭鬢角,都布滿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
忽然,他意識中靈光一閃:那些物事不管是鳥還是蝙蝠,它們是從里面往外面飛來的,如果在這群該死的家伙往外飛的同時,他們一行也迅速的往里面沖的話,就可以大大的縮短與它們接觸的時間;而一旦從它們之間穿過,這些會飛的家伙,調(diào)頭肯定也需要額外的時間,只要在它們調(diào)頭的空當(dāng)里,保證他們這一方的速度足夠快,最終便能擺脫掉這些鳥,或者蝙蝠。
另外,還有一種法子,那就是掉頭逃跑。這看上去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不過,一旦被這些飛鳥或者蝙蝠追上的話,那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就像兩軍交戰(zhàn),退敗的一方簡直就是另一方的移動靶子——況且,就算是成功逃到了外面,又能怎樣呢?難道要在外面的荒漠中枯坐,靜待弟子大比的初選結(jié)束?
所以,調(diào)頭逃跑,絕對不是一個好法子。
當(dāng)下,陸離心中計較已定,即刻便揮手舞動“斷水劍”,挽起了一個劍花,邁開大步,迅速的向前面奔跑起來。
陸離必須盡快的提高自己奔跑的速度,只有速度先上去了,才能縮短他跟前面那群物事交錯的時間;只有雙方交錯的時間縮短了,陸離才有逃離的希望。
撲簌簌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陸離覺得自己握著“斷水劍”的手都變得濕濕黏黏起來,滿滿的都是汗水。此時此刻,陸離心想,似乎,他從來就沒有陷入到如此的困境過。
之前陸離經(jīng)歷過天劫,這個時候,又面對這一群未知的奇異生物。
陸離覺得似乎自己的人生也未免太過于精彩了。
然后,雙方終于開始交錯了……
霎時間,陸離覺得通道里的星光似乎是被一股黑云吞噬了,入眼盡是黑暗。
但憑感覺,陸離直接撲面而來的物事其體形頗為正常,陸離鼻子亦能夠聞到一股腥膻的味道。耳中間或能聽到幾聲“嘎嘎”的叫聲。
按照這聲音來判斷,撲面而來的這些事物,它們并不是一群蝙蝠,而是一群烏鴉。
而且,那些烏鴉也跟正常的烏鴉一樣,除了有幾只烏鴉啄了他們幾下,烏鴉的鳥吻啄到陸離身上,發(fā)出撲撲的聲響。陸離運劍如風(fēng),還刺下幾只烏鴉來——其實他大可不必特意去刺,僅僅是將“斷水劍”橫在那里,也會有不少烏鴉撞上來的,說不定比他拿劍刺的還多。
其余的烏鴉很快的飛離了通道,一切都顯得是那么的正常。
……
陸離持劍立在那里,手竟然微微的發(fā)抖,頗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那是一種危難過去的喜悅。
——不過,陸離的心里仍然隱隱有些不安,他覺得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太對。然而具體是什么事情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或許,在這詭異的、神秘的星空通道里,太過于正常就是最大的不對了。
正常陸離沉思的時候,三足道人忽然說道:“這些是烏鴉么,此地沒有食物跟水,它們又是靠什么過活的。真該將他們一個一個的捉將起來,用籠子裝起來,慢慢研究。”
“不成,不成。三足道人你說的法子不好使,這么些烏鴉,得用多少籠子才能將它們一個一個的裝下?”陸離聽三足道人說的有趣,便傳音道:“況且,都一個一個的抓將起來了,直接殺掉豈不更好?”
“不,不不。萬萬不能殺掉它們,若是將它們盡皆斬殺的話,又怎么來研究它們。而且,本鳥之前覺得你的悟性資質(zhì)都是上上之選,現(xiàn)在看來你真是好傻。”
陸離眉毛一挑,驚訝的說道:“我怎么好傻了?請指教。”
“因為你居然想要把這些烏鴉,一個一個的用籠子分開裝著,為什么分開裝著呢,做一個大大的籠子,直接關(guān)起來不就好了。”
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