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你懲罰我吧……”
江淮左無語地看著尤爾維斯,這年頭,怎么一個兩個都要他懲罰他們?
他干了什么事?他們又干了什么事?
他是誰?從哪里來?要去往哪里?
江淮左深陷入哲學問題里。
最終,他只能盯著尤爾維斯,一臉高冷地說道,“懲罰先留著,等從這里出去以后再說。”
尤爾維斯心間一顫,莫名涌出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眨了眨眼,勉強收回剛才來自心底的止不住的恐慌,開始回歸理智。
不過說起保護江淮左,尤爾維斯抬起頭狠狠地瞪著瓦內伊,湛藍色的眸子里深掩戒備,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瓦內伊,“瓦內伊,能告訴我,為什么你會和阿左在一起嗎?”
“保護大人是我的職責,更是我的榮幸。”
瓦內伊微微一笑,不急不緩地說道,眼睛仍緊緊地盯著江淮左,視尤爾維斯的殺意于無物。
這是什么意思?是在說他沒有保護好阿左嗎?尤爾維斯內心咬牙切齒,表面卻維持著冷冽的氣質。
“你是在說我沒有保護好阿左嗎?還有,阿左才不是你大人,別隨隨便便就叫阿左那么親密的名字,我們跟你不熟。”
瓦內伊沒有絲毫動怒,他還是一副文雅模樣,綠眸在看向別人時泛著濃稠的海藻,粘膩,濕滑。然而視線轉向江淮左時卻又是一片清澈,好似海藻凈去,只剩一波清水,眸底掩著不為人所道的溫柔。
“第一,你確實沒有保護好大人,這點不用我去說,當然,大人剛才的消失,其中也有我的一部分責任,我們誰都沒有保護好大人,這點你,我。都不能推卸。”
“第二,”瓦內伊注視著江淮左,唇邊含笑,不復剛才的冷淡,“淮左是我的大人,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亦是。而且若輪到關系,我比你更早認識淮左,也比你和淮左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長。”
尤爾維斯瞪大了眼,“不可能!”他看向江淮左,“阿左,這是真的嗎?你以前就認識瓦內伊?”
你問他,他問誰?
想死……面無表情jpg
“別問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江淮左癱著張臉,“關于這點我也很好奇。”
“沒事,您不必困惑太久的,您告訴過我,一切事情都有因果,一切終究有始有終,若我插手,說不定會打破這個因果循環。”
“……”江淮左眼神微妙地盯著瓦內伊,“你確定這話是我說的?”他不記得他有兼職過神棍這一職業啊。
“肯定是他瞎編的!”尤爾維斯搶話道,“瓦內伊這人非常狡詐,擅于撒謊,阿左你別聽他胡說。”
瓦內伊對于尤爾維斯的話既沒有反駁,也沒有心虛,畢竟,有些事不是尤爾維斯說不是就不是,這種不過大腦的話,無視就好。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對淮左‘大人’這個稱呼是淮左親自承認的并允許的,除了淮左,誰都不可能讓我放棄這個稱呼。”
尤爾維斯扭頭看向江淮左。
江淮左瞪著尤爾維斯,“……還需要我解釋嗎?”
尤爾維斯回過頭,他悶悶地說道,“不用了,阿左。”
這些事,就不要再麻煩阿左了,左右阿左也沒有親口承認過自己是他的什么人,而他也是最近才認識的阿左,大部分關于阿左的事他一點都不知道。
這樣說來,他連阿左的過去都不知道,何談喜歡阿左,照顧阿左。——等出了阿爾凡塔,他會去熟悉阿左的一切的。
“你不信我?”江淮左瞇了瞇眼,他緊緊地盯向尤爾維斯。
“哪有?!”尤爾維斯大喊著冤枉,“我怎么可能不信你?我,我只是有點郁悶,感覺對阿左的一切事情都不知道……”
“沒事,”江淮左緩了臉色,他一臉欣慰地拍了拍尤爾維斯,沒事,他也不知道他的過去。
尤爾維斯莫名其妙地看著江淮左。
“喂,你們要是談話談夠了,能拉我一把不?”
聲音不大,聽不出喜怒,江淮左和尤爾維斯對視了一眼,小心地轉過身,便看到被浸泡在水里的多賽科。
江淮左恍然大悟,他怎么說總覺得缺了點什么,原來之前多賽科不在這里!
江淮左嫌棄地撇了眼渾身濕碌碌的多賽科,恕他對大塊頭肌肉男不敢興趣。
江淮左沒動,尤爾維斯和瓦內伊更是不可能動,三個人就這樣默默得盯著還在水里的多賽科。
多賽科見沒人過去拉他,不由暗罵了一聲,繼而便無趣地的扔掉了隱藏在水中的魚怪。那魚怪漂浮在水上,一動也不動,從腹部流出血水。
剛才那是準備惡作劇?
江淮左震驚地看著有兩米多高的多賽科,現在的人都這么會崩人設的嗎?!
是時代發展的太快他跟不上了,還是這些人都飄了?
很好,看來現在的人都很飄,江淮左眼睜睜地看著多賽科上岸后身體突然一陣蒸發,等霧氣散去,原本濕凝一片的衣服已經恢復原本的干松狀態。
要不是穿得都是帝國臨時監獄的獄服,江淮左他都懷疑是不是那衣服有問題了,雖然早就明白某些種族可能會擁有一些區別于人類的不同特性,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果然與眾不同,不過,多賽科原本不是帝國星系第六星的嗎?這當了海盜難不成還能換了個種族?如果是這樣,那尤爾維斯又是什么種族?
“呵,小把戲。”尤爾維斯漫不經心地看一眼多賽科的蒸發,嗤笑了一聲,便專注地看著江淮左。
瓦內伊也是只撇了多賽科一眼便不再過多關注,相比起某些人難登大雅之堂的小游戲,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我們現在該往哪里走?”
江淮左皺了下眉,本來他們通過空間跳躍可以直接到達阿爾凡塔的中心,但突然出現了這樣的意外,就算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沒有偏離基本軌道,但,要真正到達阿爾凡塔,恐怕是非常的難。
“阿爾凡塔的中心其實離這里已經不算遠了。”尤爾維斯冷靜地說道,“根據我所掌握到的信息來看,只要出了這片森林,基本已經可以判定到了阿爾凡塔中心的邊緣。”
“尤爾維斯,你是什么種族?”
尤爾維斯準備往下說的話就這樣突然卡在了喉嚨里,他的心一跳,頗有些支支吾吾,“阿左你怎么突然問起了這個?”
“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江淮左對尤爾維斯的反應起了興趣,“快快,說出來聽聽。”讓他也樂呵樂呵。
“啊,這個,其實,跟人類差不多,也就是那樣,其實,沒什么好說的。”尤爾維斯斷斷續續地說著。
江淮左聞言皺起了眉,他撇撇嘴,不高興地說道,“尤爾維斯,你不想說就算了,至于這樣糊弄我嗎?”
聽到江淮左這么說,尤爾維斯連忙大聲否認,“沒有,怎么會!”
“那到底是什么種族?”
“其實,就是,”尤爾維斯的聲音低了下去,“就是,鮫族。”
鮫族?江淮左好奇地盯著尤爾維斯猛看,“你竟然是鮫族。”
怪不得在發動自身能力的時候會從脖子上蔓延出來花紋。
在江淮左的記憶中,鮫族自身能力的第一特性便是花紋,據說是他們的遠古族徽,也是自身力量的來源。
就是不知道那個花紋整體看起來怎么樣,好奇。
江淮左蠢蠢欲動地看著尤爾維斯的脖頸,怎么辦。想扒開看看。
注意到江淮左那熾熱的眼神,尤爾維斯腿不自覺地腿一軟,差點站不穩,他半是驚喜半是希翼的說道,“阿,阿左,你——”
“啊,我就是想知道你那個花紋整體是怎么樣的。”
江淮左移開了視線,“不好意思,可能眼神太專注了。”
“沒事……”尤爾維斯眸間帶著些失落,“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可以——”
“我個人收藏的有各種族的種族特性以及特征。淮左你要是想看的話,等我們出去,我去給你拿出來。”瓦內伊面不改色地插話進來。
“真的?那我就提前先謝謝你了。”
尤爾維斯原本帶著羞澀的臉色一變,他冷冷地盯著瓦內伊,“你從哪里來得種族圖鑒。?”
最重要的是在這時候說出來,真是礙眼。
“從哪里來的不重要,關鍵是淮左想看。”瓦內伊注視著江淮左,“凡大人所需,我將必為您呈上。”
……這人什么時候才能吃點藥?他現在越發不相信他過去跟瓦內伊認識了,就算是認識,肯定也不算是太熟。他是據對不會跟這種天天沒吃藥的人在一塊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