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1301元年,帝國與聯邦交戰第四十年,帝國進攻計劃被泄露,領軍少將遭埋伏而深受重傷,至今昏迷不醒。而計劃泄露嫌疑者,被押回帝國首都,等候處理?!?br />
“根據帝國憲法二十一條規定,犯有泄露重大軍事機密罪者,死刑處置。念其功勛累累,曾獲帝國一等勛章兩次,二等勛章一次,在此宣布,對中尉江淮左進行流放處置!流放星,阿爾凡塔?!?br />
“江淮左,你,可有疑問?”
“有。”他抬起頭,俊秀的面容上是不容忽視的堅毅,黑色的眼眸清澈無比,他伸出右手,握拳,置于左胸前,那里有他象征著榮耀的勛章,他以生命立誓,“帝國永存!”
帝國星系中,阿爾凡塔第一星,擁有帝國最為堅固,不可攻破的監獄,準確的來說,這個星球便是一個監獄。
阿爾凡塔第一星處于帝國星系的邊緣,百年前因為星系的磁場緣故,導致阿爾凡塔星球的不可開發,以及原始自然環境的倒退,大氣環境變得無序而紊亂。
因而,阿爾凡塔被在帝國高層一番討論爭吵后敲定——帝國不會拋棄他們的土地,即使為無用之地,帝國也不會去無視,故,阿爾凡塔正式被納入《帝國監獄保障計劃》,阿爾凡塔星球即將作為全帝國唯一星球監獄開發,并投入使用。判定:監獄等級,五星。
五星,特級罪犯監管適用地,存活率,百分之五。
?。ㄋ裕憬o我逼逼/劃掉/這么長時間就是告訴我,我可能到了那個什么阿爾塔子星球就該活不了了?)
江淮左滿臉凄涼地看向星船的外面,遠處無數的小行星凌亂而又有序地排列著,在無邊無際的星河里顯得神秘,瑰麗。
[不是阿爾塔子,是阿爾凡塔。]
[而且,話不能這么說,宿主,也極有可能你還沒到就已經涼涼了。]
?。ㄅ丁到y啊,你平常,有想過生命的盡頭是什么嗎?)
[系統不是太明白宿主是什么意思。]
?。阆脒^你是怎么死的嗎?)
[系統只是一段程序,沒有生死之說。]
(不,你有。)
?。ㄔ谀骋惶?,你會因為宿主的怨念太深而中病毒,最終程序被清零而亡的。)冷漠jpg
【帝國微視播報:星際1301元年十星辰時帝國泄露罪嫌疑犯江淮左經帝國憲法審判,對其進行流放阿爾凡塔處置。對此審判結果,本臺認為……】
呵,呵呵。
江淮左癱著一張臉,沉默地聽完衛視播報,巨大的虛擬電子屏幕上是他身著軍服面容嚴肅的模樣,背后是審判庭的所有庭審人員,巨大而又寬闊的審判庭里銀色的流光炫目卻不失莊重,在審判之下,是那一聲鏗鏘有力的誓言——帝國永存。
唰唰,數道目光毫無溫度的射向他,江淮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身子,裝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他就是只鴕鳥的樣子。
#好想死怎么辦#
#別拉我,誰也不準阻攔我跳樓#
#我真跳了啊#
“嗤”一聲嗤笑,將所有投注于江淮左的目光全部吸引過去,江淮左心下松了口氣,也忍不住好奇地望過去。
那人一身帝國臨時監獄的獄服,灰藍色的短發凌亂地搭在飽滿的前額上,濃密的睫毛下是狹長的雙眸,那眼眸泛著淺藍色的流光,眼尾處挑著一抹惑人的淚痣,卻因為本人的凌厲顯得格外具有危險的氣息。
五官是典型的異族與人類的混血摸樣,挺立而又端正,皮膚白皙,卻又是白的過分,幾近透明。薄唇天生帶著艷色,此時微扯嘴角,帶著一股不容無視冷漠和不羈。
一看這龍傲天的氣勢就知道這人絕對是個劇情關鍵人物??上倪@個世界起,系統就不提供一點額外信息了,唉,憂傷。
“怎么,要打架嗎?”這人蹺起二郎腿,身上的無線束縛完全沒有減去他的絲毫囂張之色。脖頸下藏于衣服中花紋隱隱有顯現之勢。幾近凝成殺傷力的氣息充斥著星船的每一個部分。
下一秒,星船的警戒系統便開始響個不停,紅藍交替的警戒燈光打在形色不一的人們身上,“切,真是掃興”,那人又重新懶散地靠在后面的無色玻璃上。
【T-2231型監控星船警告,T-2231型監控星船警告,有罪犯使用非限制內力量,有罪犯使用非限制內力量,力量分析……暫時無法分析,啟動限制型裝置——】
一片熟悉的昏暗瞬間籠罩了江淮左,昏昏沉沉中,便再也沒有了意識。
阿爾凡塔,意為終究的黑暗。
請告訴那些無知的,被隱瞞的人們,這里沒有光明。
江淮左朦朦朧朧地醒來,頭腦的酸脹感讓他忍不住□□出聲。
“呦,醒了?!钡统链判缘穆曇羰謵偠?,江淮左耳根子一軟,不自禁地扭頭看向說話人,瞬間一張清晰的帥臉顯現在他的面前,兩人清熱的呼吸無意識地糾纏在一起。
尤爾維斯一愣,站起身急忙后退,臉頰爆紅,狹長的眸子直愣愣的看向江淮左。
啊,這就尷尬了。【面無表情.jpg】
“你,你,你干什么離我那么近!”
哦,我的鍋。呵呵。
江淮左也站起身,無線燈光高浮在虛空之中,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建筑廢墟。
“我們現在這是在哪里?”
請讓他安安靜靜地轉移話題。
尤爾維斯撇了江淮左一眼,頗為不自在地說道,“阿爾凡塔。”
阿爾凡塔?這里就是?
“那,其他人呢?”
“他們早就走了,”尤爾維斯嘲諷似地說著,他伸出手,輕輕撫弄著眼角的淚痣,唇角勾出一絲狠厲,“那群老不死的人精,可是老早就知道阿爾凡塔的規則,出生即死亡?!?br />
江淮左一怔,隨即立刻明白尤爾維斯的意思,“這里不安全。”
捕食者在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所以,你為什么仍然還在這里?你不怕危險嗎?”江·直男·淮左毫無察覺地問道。
“嘖,這群人還沒有那個資格能夠傷害到我?!庇葼柧S斯輕蔑地說道,“而且……”他舔了舔唇,又不自覺地看了眼江淮左,在江淮左與他對視時又飛快地逃開。
……大哥你別這樣,我有點驚。
江淮左無力吐槽。
“我們現在準備去哪里?”江淮左撇過剛才危險的話題。
“你就不問我‘而且’什么?”尤爾維斯臉色臭臭的,他盯著江淮左,似乎想看江淮左有什么反應。
“……”可不可以放過這個話題,話題它還是個孩子!“而且,什么?”
“不,沒什么?!庇葼柧S斯糾結了一秒,并再次看了眼江淮左,最后,主動岔開了這個話題。
“阿爾凡塔的晝夜溫差很大。你剛才昏睡耽誤了一點時間,現在天馬上就要黑了,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個避難所?!?br />
江淮左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建筑廢墟?!澳抢锸鞘裁吹胤??”
“帝國的第三次建筑廢墟,這個星球的東西,無論什么都無法長存。所以,”
尤爾維斯別別扭扭把他手中的匕首遞給了江淮左,“你拿著吧,雖然沒什么用,但就算是個防身的工具吧。”
他認認真真地把江淮左掃視了一遍,眼中帶著幾絲煩惱,“你還是太弱了,這樣你就不能夠保護好自己了?!?br />
“不是還有你?”江淮左乖乖巧巧地朝尤爾維斯一笑,一雙黑眸盯盯地注視著尤爾維斯,里面好似運滿了星辰。
江淮左算是已經看透了尤爾維斯的本性,此時說出話,他是臉不紅心不跳,反正好好的大佬,不用白不用。
可是尤爾維斯的臉上卻頓時燒了起來,他不安地轉了轉手腕,試圖平復那如同小鹿般活蹦亂跳的心。
真是……太犯規了。他想著,又忍不住想捂住臉,可是考慮到他現在還在外面,他就不得不把持住這種沖動。
“是有我……”他握緊了準備要給江淮左的匕首,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見這人的第一面就想更加與他親近……他心間微微發熱,像是發誓似地說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br />
所以說,他是給這大佬灌什么迷魂湯了?
他確定他沒做什么湯啊。
江淮左內心懵逼,表面卻是一片感激崇拜之色,“那就謝謝你啦……額?!苯醋笊饘擂沃猓斑€沒問過你叫什么名字?!?br />
尤爾維斯糾結地皺起眉。
“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苯醋蠊首黧w貼大方地說道。
“不是,”尤爾維斯盯著江淮左,“我叫白征也?!?br />
尤爾維斯說這個名字時并不怎么流利,磕磕絆絆,帶著一點異樣化的口音。怎么看都不像這個人地名字。
江淮左好似沒有發現這個明顯的疑點,他毫無察覺地笑著說,“白征也嗎?很好聽的名字?!?br />
早已歪了畫風的尤爾維斯一震,死死地注視著江淮左,淺藍色的眸子泛著流光,像是很激動。
“你真的覺得它很好聽嗎?”
“好聽。”在白大佬的注目下,江淮左艱難地點了點頭。
夭壽了,這人真的被他灌迷魂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