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眉心插著鐵釘?shù)目刹朗w出現(xiàn)在周瞳的面前。
周瞳還從來沒有見過死尸,在這突然的情況下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一陣震驚過后,他才恢復了神色。
“佳佳,她就是我在酒吧里的那個女孩!”周瞳非??隙ǖ恼f道。
“果然是她,她的真名叫馬慧佳,二十三歲,東北人,一年前來到這里,沒找到工作,便在各個酒吧以陪酒為生。”
“又是塔羅牌,對嗎?”周瞳看著這些女孩離奇的死亡,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痛,到底是什么人以什么力量犯下如此殘忍的罪行。
“嗯,一模一樣,死者用鐵釘自殺,死前握著有死神微笑的塔羅牌?!?。嚴詠潔看了看周瞳,想起他的父親十年前也是這樣離奇的死亡,今天讓他親眼看到這些,自己是不是有些殘忍。
“她的死亡時間應該是今天凌晨左右,不過刺入鐵釘不會導致人立即死亡,所以死者自殺的時間應該是在昨晚十一點三十分左右。”周瞳脫掉了鞋,大膽的走到了尸體的旁邊,一邊觀察一邊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嚴詠潔有些驚訝的問道。
“很簡單,死者尸斑有些退色,角膜混濁,瞳孔尚能透視,說明死亡時間應該是在15至16個小時,現(xiàn)在時間是下午三點三十七分,所以可以推斷出她的死亡時間是今天凌晨左右?!敝芡忉尩竭@里忽然停了下來,想了想,才繼續(xù)說道:“讓我奇怪的是死者在自殺到死亡的這段時間里,竟然沒有做出任何掙扎和求生的舉動,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她如果是自殺,自然不會掙扎求生,這有什么不可思議?”嚴詠潔實在看不慣周瞳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即使是自殺的人,也會有基本的生理反應和對死亡的恐懼,在半個小時的時間里,對如此強烈的痛苦沒有任何掙扎,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周瞳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除非什么?”嚴詠潔話一出口,臉上立刻紅了起來,她自己身為調查人員,竟然開口問一個高中生。
“除非她在自殺前,已經(jīng)失去了自己的意識?!敝芡珨蒯斀罔F的說道。
嚴詠潔聽完周瞳的答案一時間完全愣住了。她并非是因為答案而震驚,而是因為說出這個答案的青年竟然有如此細微的觀察能力,完全像一個有著豐富經(jīng)驗的偵探。
“你是從哪里學來這些東西的?”嚴詠潔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對不起,恕難奉告!”周瞳微微笑了笑。
李瑩由小到大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像周瞳這樣對她的存在置若罔聞,一想到這里,她便忍不住把正在手中旋轉的鉛筆一分為二。然而下課的鈴聲也和這鉛筆的折斷聲一起響了。
“小瑩,這是隔壁班的大帥哥給你的情書哦!”一個極其三八的女聲在李瑩耳后響起。
李瑩正眼也沒看一下,揮手就把那遞過來的情書打在了課桌下,“別來煩我,沒興趣!”。
幫忙遞情書的女孩還沒回過神來,李瑩已經(jīng)提著書包走出了教室。
一輛頂級的奔馳S500車早就停在了學校門口,西裝革履的司機看到李瑩走出校門,立刻從車里下來。
“小姐,老總讓我接你回去陪夫人吃飯。”司機恭恭敬敬的說道。
“告訴我媽,我今晚不回去吃飯!”李瑩看也沒多看司機一眼就攔了一輛計程車絕塵而去。
嚴詠潔趕走了周瞳,但心里卻一直想著他所說的話,這些死者如果是因為受到精神藥物的控制而自殺,那么兇手殺害她們的目的是什么?更讓人迷惑的是兇手留下鐵釘、塔羅牌僅僅是某種象征還是有特別的用意?
“塔羅牌,你到底想告訴我們什么?”嚴詠潔看著塔羅牌上依舊微笑著的死神問道。
嚴詠潔終于從調查人員那里拿到胡芳麗死亡前晚和她一起在酒吧里玩的朋友名單,上面詳細列出這些人的姓名、地址和聯(lián)系方式。嚴詠潔沒有花多少功夫,就和這些人一一取得了聯(lián)系,通知她們到警局接受調查。
然而經(jīng)過一番盤問,結果卻是令人失望。所有的人雖然都在當晚見過這套塔羅牌,可是牌是胡芳麗自己帶過來,至于她是從什么地方拿過來的,沒有人知道。
緊跟著嚴詠潔又去了一趟粉紅戀人酒吧,可依舊沒有任何進展,除了幾聲嘆息外,對于馬慧佳的死,酒吧里面的人也是一無所知。
調查似乎進入了一個死胡同,嚴詠潔眉頭深鎖,一籌莫展。
“不,還有一個線索!”嚴詠潔忽然想起了什么,一瞬間脫口而出。
在奇風石化公司總部的會議室里,正在進行著一場緊張而毫無懸念的談判。緊張是因為這場談判決定著奇風石化公司的生死存亡,而結果卻是一定的,那就是董事長李長風必須接受對方提出的任何條件。
奇風石化公司談判的對象是日本最大的財團之一金菱會社,金菱會社似乎也一直對奇風石化公司有著濃厚的興趣,但他們胃口太大,想一口吞掉奇風石化公司,所以李萬仁曾回絕了他們的合作要求。而現(xiàn)在金菱會社卻成了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李長風親自邀請了金菱會社的社長金田本一來參加這次融資談判。
“貴方的要求未免太過分了!”李萬仁實在忍不住拍桌而起。
金菱會社的社長金田本一并沒有看一眼李萬仁,只是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白色的西服。
“萬仁,給我坐下!”李長風呵斥道。
“可……”李萬仁看著父親憔悴的樣子,終于還是坐了下來,沒有再開口。
“社長閣下,奇風石化公司是我一手創(chuàng)建,但現(xiàn)在貴社卻要控股,是否太不近情理,我最大限度只能讓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但年回報我們可以給貴社百分之六十的年利潤?!崩铋L風很想說話的時候硬氣一點,可惜他沒做到,語調近乎于在哀求。
“對不起,董事長閣下,我們的融資高達一百億美元,最低的條件就是由金菱會社控股百分之五十一,否則就沒有必要再談下去。”金田本一的中國話說得非常流利。
會場一陣寂靜,都在等待,等待奇風石化公司董事長做出最后的決定。
當李長風剛看到金菱會社的社長金田本一的時候非常驚訝,他實在沒有想到一家規(guī)模如此龐大的國際財團,竟會由這么一個年輕人來掌權。然而,現(xiàn)在正是這個年輕人讓他的公司成為了歷史。
“如果董事長閣下還沒有考慮清楚,那么我先告辭了?!苯鹛锉疽徽酒鹕韥恚瑤讉€隨從跟著他一起往門口走去。
“我同意!”當金田本一推開會議室大門的一剎那,李長風終于說道。
“閣下做出了很明智的決定?!苯鹛锉疽恢皇俏⑽⑼2?,甚至沒有回頭,結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