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婦,閉嘴!”高位之上的執(zhí)法嬤嬤臉若青霜,斜眼怒視面前的楊二嬸,隨即看著阿華娘。
“你們還有什么話說?”眼神卻有意無意橫掠顧昭華。
楊二嬸立即噤若寒蟬,阿華娘卻噗通跪地:“冤枉,愚婦一直呆在村中,一直在盡心培養(yǎng)妮兒,將來好為村中的貢獻(xiàn)一份綿薄之力啊。”
“胡扯,你家丑阿華說了想帶你們離開的!”楊翠花插話,這都是她偷聽到的。
楊二嬸眼前一黑,差點(diǎn)被楊翠花氣死,她恨不能將這啥都不懂的逆子就地掐死。而心中更懼,覺得自己或許活不過今日了。
執(zhí)法老嬤嬤卻蹙眉看著顧昭華:“你們還有什么說的?”
阿華娘一把將自家三個妮兒攔在身后,病懨懨的卻挺起胸:“長老,無論啥事都是我一個大人弄出來的,您放過孩子們吧,她們都是無辜的,且日后還能為村中盡一份力!”
顧昭華要上前,卻被阿娘死死拽住小手,她心中一熱,阿娘才是真心待自己的。
“盡一份力?”長老好笑,大的有羊癲瘋,老二和老三起來不知道還要吃好幾年糧食,要白白幫她將孩子養(yǎng)大嗎?
阿華娘緊張了,握住顧昭華的手心全是冷汗。
“小娃娃,你過來。”執(zhí)法老嬤嬤干瘦的大手朝顧昭華招手。
顧昭華明白逃不掉的,楊二嬸那慫貨估計(jì)早將一切都坦白了,她清湛的黑眸中閃著瀲滟的光芒,裊裊走上前去。
“參見婆婆。”糍糯好聽的聲音越發(fā)顯得她乖巧可愛。
執(zhí)法老嬤嬤卻蹙眉,自己已經(jīng)到了垂暮之年,這孩子卻充滿活力,她嫉妒的很啊。
“聽說你知道村中有鐵礦的事情?”聲音不冷卻有種鉆入骨縫的魔力,讓人平白發(fā)憷。
阿華娘當(dāng)即打著哈哈:“她一個破孩子怎可能知道啥是鐵礦?”在維護(hù)自家妮兒。
“放肆,讓你吭聲了嗎?”執(zhí)法長老怒喝一聲:“來人,給我掌嘴!”要打阿華娘。
顧昭華心里明鏡兒般,這是半哄半嚇,想拗她的口。
楊翠花雖被自家阿娘呵斥,卻滿意的看著要遭殃的顧昭華,哼,讓你和我斗,弄不死你!
顧昭華卻根本不看她,朝執(zhí)法老嬤嬤道。
“是的,我知道鐵礦石的事情!”顧昭華鎮(zhèn)定睜著清湛的眸:“所以,阿華若聽話,婆婆能放過阿娘嗎?”微微抬頭,神采期盼。
如此清湛的眼神倒是讓執(zhí)法老嬤嬤愣了下,這孩子,倒是直白!
“當(dāng)然可以!”
老嬤嬤嘴角上揚(yáng),笑了笑:“只要你說出鐵礦石所在,我就能放過你們一家人!”只有顧昭華注意到了她眼底的狠戾。
顧昭華比誰都明白,說不說,她們都會被滅口!
“我知道師父一直在尋鐵礦石,可并不知他究竟是在何處開采的。”顧昭華斟酌片刻后低頭無害道。
老嬤嬤明顯不滿意,揚(yáng)起手中書信:“這個,是你讓那賤婦送出去的?”眼神凌厲的似乎要剜下楊二嬸的一塊肉。
楊二嬸哆嗦著:“真的,真的是丑阿華這小妮子讓我送出去的。”想摘清自己。
“你還知道什么?”老嬤嬤看著顧昭華,眼中迸射出殺人的氣息。
在進(jìn)屋看著楊二嬸跪在地上的時候,顧昭華就知道她把事情辦砸了,她當(dāng)時暗中吩咐楊二嬸讓她將村中有鐵礦石的消息送去景王的府邸。
“我,我什么都不知啊,那信里的是什么?”顧昭華假裝不懂,抵死不認(rèn)。
楊二嬸急了:“明明就是你讓我送出去的消息,怎會不懂?”
顧昭華委屈說:“我都不認(rèn)字,我能知道什么?”
楊二嬸快要瘋了,她知道自己承擔(dān)不起這件事的后果,必須找個墊背的,可這丑阿華滑溜的很,她根本抓不住,更是將偷了自己這書信的楊翠花罵了又罵!
“再說了,我從未想過出村什么的,更不知道村外還有世界!”顧昭華又說。
老嬤嬤當(dāng)即蹙眉,凌厲的眸看著楊二嬸:“怎么回事?”剛開始對方說是一個八歲多的女娃指使她這樣做的就不信,如今!
必是這賤婦知道自己籌集不了物資,故意想破釜沉舟,將自己取而代之的吧?
楊二嬸哀呼,也嚇到了楊翠花,她偷出書信只是想要置丑阿華于死地的啊,她的阿娘,要是當(dāng)不成村長了……
“我不甘心……”
楊二嬸和楊翠花被拖下去了還在大喊:“丑阿華,你不得好死,要下地獄……”
顧昭華低垂的眸冷冽絢麗,下地獄嗎?
前世她心善待所有人,結(jié)果真的下了地獄,這世,她寧愿下地獄也不會讓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好過!
顧昭華丁點(diǎn)都不同情她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若心軟,最后死的就是她一家四口!
其實(shí),最開始顧昭華想將這里有鐵礦的事情鬧大,將水?dāng)嚋啠^渾水好摸魚,她才好更輕松逃出去,結(jié)果一直被楊二嬸脅迫,可她不放心楊二嬸辦事。
結(jié)果,顧昭華留下后手,本該讓楊二嬸將消息傳給奕王卻讓她寫下給景王的消息,最后果真被截獲。
而君彧樞和楊彩月的離開讓顧昭華意識到,這村中并非固若金湯,或者其中早滲透其他勢力。
這段時間她回來雖看似什么都沒做,其實(shí)早暗中探查一些事情,并從和楊二嬸對話中分析出,最有可能有問題的就是這執(zhí)法長老!
畢竟,一般人根本連出去透信的機(jī)會都沒有,所以,此時的顧昭華并不懼。
她大膽猜測,執(zhí)法嬤嬤是奕王的人!
只有奕王才會如此在意景王的動向,而書信一旦出現(xiàn),對執(zhí)法老嬤嬤就是種威脅。
她不容許有人將自己取而代之,景王更不會容許自己的人叛變,同樣,如果消息送出去奕王那邊她也沒法交差……
顧昭華甚至算準(zhǔn)了,這信被截獲楊二嬸就會被關(guān)押起來。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擺脫了楊二嬸的威脅。
“來人,將這一家四口帶出去!”執(zhí)法老嬤嬤疲憊道:“做干凈點(diǎn)。”
下了滅口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