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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了一會兒,唐逸就拿起手機,將號撥了回去。
“唐逸省長?是唐逸省長吧?”話筒里響起一個渾厚的男音,是遼北的蔣勛副省長,他和唐逸通過一次電話了,上次打來電話倒是直言不諱的坦誠蔣小勇是他不成器的兒子,同唐逸溝通,了解了一下案情。
蔣小勇和吳律師現在都被扣在省公安廳,由賈副廳長親自盯著的案子,聽聞好像是要辦成“危害公眾安全”,如果真以“危害公眾安全”定罪,那么量刑的情況就復雜起來,甚至判成無期徒刑甚至死刑都有相應的法律依據。
蔣小勇醉酒駕駛跑車在居民區狂飆,以“危害公共安全”入罪雖然過了些,但也不是沒有法律依據,反而以交通肇事定罪又顯得輕了。
實際上,蔣小勇就算以交通肇事被起訴判個三兩年的話,只怕也會遇到相當大的阻力,定為“危害公眾安全”,顯然趙偉民鐵了心要辦他。
“唐省長,我聽說勇的罪行挺嚴重?”蔣勛自然是收到了風聲。
唐逸嘆口氣:“我和公安廳負責同志談過,問題不小。”
蔣勛沉默了會兒,沉聲道:“一天到晚就知道闖禍,殺人償命,我就當沒這個兒子。”頓了下,就問道:“聽說,受害和偉民部長認識?”
唐逸恩了一聲。那邊消倒快,看來蔣勛應該知道這個案子的背后站得是趙偉民了,而自己和趙偉民不是一“國”知道蔣勛有沒有利用自己解開這個連環的意思。
蔣隨即又說了幾句客氣話,邀請唐逸去遼北做客,一直到通話結束也聽不出他情緒有什么異樣。
掛了電話。唐逸默默拿起茶杯。慢慢茶。
“唐書記。”嬌媚地聲音。蘭姐又怯地站在了唐逸面前等著挨訓。她換了淡黃地套裙。潔白地襯領映襯地面龐愈加白嫩。略施粉黛。嬌媚美艷白晰地小腿在金色墜花細高跟地挺立下更顯性感誘人人色授魂消。
唐逸卻是皺眉看了她一眼。“多大人了?尿褲子?”換作第二個人。這話是怎么也說不出口地。但面對蘭姐卻好像百無禁忌。
蘭姐俏臉通紅。低頭看著尖尖地鞋尖。
唐逸就揮揮手“得了。去你那屋睡你地去吧也真怪。混吃等死。怎么就不見胖呢?”
蘭姐怯怯地道:“我經常做運動……”
唐逸就有些好笑,“瑜伽?”
蘭姐又不敢吱聲了。
唐逸拿起茶杯,就嘆口氣,“寶兒不像你是一件幸事。”
蘭姐心說怎么不像我了?你是沒見寶寶有多愛美?心里嘀咕,嘴上可不敢說。
等了一會兒蘭姐終于大起膽子,小聲問道:“唐書記給您掐掐頭?”
唐逸擺擺手,卻是想起一事“對了,和關荷談的怎么樣了?”
蘭姐忙道:“過幾天她就來春城,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小秋和她的事兒您就交給我吧。”
唐逸微微點頭,又擺了擺手。蘭姐就忙乖乖的回房,舒舒服服躺床上聽音樂去了,至于在黑面神面前出丑,蘭姐卻是半點也沒放在心上。
……
金龍賓館3號樓的會客室,唐逸坐在寬大的黑沙里,茶幾對面,程建軍不時偷偷看唐逸臉色。
九月份了,本來在金龍賓館避暑辦公的幾位省領導又將辦公室搬回了大院,唐逸周一反而住了進來,這一周省內專家學、工商界人士在金龍賓館齊聚一堂共商展,連續開了四五天座談會,唐逸挑選了幾個座談會聽了聽,索性暫時住了進來,3號樓成為了他的臨時辦公室。
程建軍是來匯報地方政府配合延慶寧邊高速公路征地工作進展的情況,在同郭斌匯報完工作,又被唐逸打電話叫來了金龍賓館。
剛剛又向唐逸匯報了征地情況,程建軍就偷偷打量唐逸,暗暗揣摩這位年輕省長的心思。
韓冬梅在延山上任不久,就在一次安全生產工作會議上了火,將安全生產監督管理局張局長狠狠批評了一頓,起因源于張局長等一干干部可能見韓冬梅太年輕,存了輕視之心,加之這些人一向自成一系,以丁書記馬是瞻,丁書記走了,自然就都靠向了馬景瑞書記,也不大將新來的韓副市長看在眼里。
下面早有傳言,韓冬梅和延慶市委程書記關系曖昧,也難怪,韓冬梅身份證上不過二十七八歲,本人實際年齡更小了一些,年輕貌美身居高位,沒有流言反而不正常。
延山在王濤經營下,在延慶的地位儼然和安東在省內相仿佛,王濤抓經濟也確實是一把能手,經營數年,唐逸的仕途起點早已是人家的鐵桶山寨,從丁瑞國到馬景瑞,對程建軍都是陽奉陰違,程建軍又年紀大了,下屆很可能會退下來,有個得到省里支持的年富力強的市長抗衡,一些關系就很不好捋順。
這樣一種情況,延山干部對韓冬梅存在偏見也不可避免,安全監督局張局長又是老資格,好像和丁瑞國沾親,是以在韓冬梅面前有些擺譜,交代下的工作敷衍了事。
丁瑞國調去云岡任常委副市長,官場上霧里看花,延山干部又哪知道其中玄機?在他們看來,丁瑞國自然是得到了重用,何況丁瑞國臨行時自然也要給部下打氣,儼然一副高升的架勢離開了延山。
韓冬梅年紀雖輕,卻是久經歷練,新官上任就開始燒火,第一把火就燒到了張局長頭上,在小范圍會議上點名批評了張局長,將張局長搞得很是狼狽。
事后程建軍得了信是又要市委辦下文通報延山市安監局,卻是一下就惹惱了一些人。
程建軍本來只是想利用韓冬梅打開延山的局面,將韓冬梅牢牢綁在自己的戰車上,要延山干部都知道,韓冬梅是他的人。卻不想市委辦下文后,激起人家的反彈。程建軍前兩天接到了省信訪局一位老相識的電話,說是信訪和督察部門收到了很多告韓冬梅的信,而且可能已經傳到了唐省長耳朵里。
程建軍就知道自己有些弄巧成拙,坐在唐逸面前,心里默默思量著么和唐省長解釋。
偷偷瞟著唐逸見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隨即笑呵呵看過來,“建軍啊,你工作上有點被動啊!”
建軍心就跳了幾下,忙作自我批評“我知道,我工作開展的不好緊鄰的幾個兄弟市有差距,這一點責任在我,是我沒抓起來。”
唐逸擺擺手,說道:“你的難處我能理解,對延慶班子,對你個人一向都是抱著支持的態度,但你也要正確理解這個支持吧?”
程建軍額頭就有些冒汗,恰好這時侯幾上手包里的手機震動起來,程建軍拿出來看看掛掉。
但幾秒鐘,手機又震動起來,程建軍就想關機,唐逸問道:“有事?”
程建軍說道:“延山的電話,好像是周市長。”
唐逸就做個手勢,要他接電話。
程建軍忙道:“沒什么事,回頭我再打給他。”說著就將手機關掉,塞進了手包。
程建軍琢磨了一下,就說道:“說起延山,還真有些令人頭疼,延山這幾年經濟的不錯,但您也知道,王濤這個干部是有問題的,延山經濟的繁榮掩蓋不了延山班子的一些問題。在一個地方干久了,非得退下時,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丁瑞國到馬景瑞,都是王濤提起的,這也是冬梅同志被孤立的原因,他們是不喜歡外地干部進去的。”
程建軍還想接著往下說,唐逸就擺了擺手,說:“這是你們延慶市委的問題吧?你認為延山濟問題?你可以下去查嘛!”
程建軍道:“我不是認為延山班子經濟上有問題,我是反對劃山頭的風氣,反對這種市委領導不了縣委的風氣!”
唐逸不動聲色的道:“領導不了縣委?問題還是出在你們市委身上吧?”
程建軍既然開了口,就索性把問題談透,“是,您說的對,問題是一提到延山,省里就有同志要重,要我照顧延山同志的情緒,要注意保護這個模范百強縣。唐省長,您叫我怎么辦?”
唐逸聽著程建軍慷慨陳詞,臉色倒是漸漸緩和,再說下去,只怕程建軍就要點省委領導的名了。看來這段時間程建軍很是憋了一肚子火,他本是陰柔的性子,從來沒聽說他在哪個領導面前鬧情緒。
唐逸就笑了笑,正想說話,手機音樂響起,拿起手機看了看號兒,有些陌生,尾數是兩個8。
唐逸就接通了電話,程建軍隨即起身,小聲道:“我去透透氣。”在唐逸作了個手勢后,程建軍就拿起手機走向了門廊,自是要去院子里接剛剛延山市市長周海軍的電話。
“唐省長,我是韓冬梅。”聲音很清脆,好似山泉叮咚。
唐逸就是微微一笑,恩了一聲。韓冬梅倒是長進不小,知道給自己來個電話,而且看樣子也知道有人寫信給省里告她,剛剛到延山沒多久,倒也耳聰目明,遇到事情知道給自己打電話,看來總算明白她的歷次調動實際上都是因為腦門上刻了個唐字,最后拍板的是唐省長。
韓冬梅又道:“這是我的新號碼,我剛剛也告訴了田秘書。”韓冬梅來到遼東后,唐逸就一直沒和她聯系過。
唐逸又恩了一聲。
韓冬梅又道:“我是向您匯報匿名信的問題,剛剛查清了,那些誣告信都是安監局的一名科長寫的,剛剛他也承認了,檢察機關準備正式落案起訴他。”
“唐省長,我向您解釋下那張照片吧,其實是延山一名商人請吃飯和周市長都去了……”
唐逸笑道:“有些東西不用解釋,我明白。”
“謝謝唐省長。”聽起來韓冬梅有些開心。
唐逸笑道:“說說吧,怎么就抓到寫信的人了?這種事,可是最不好查證的。”
韓冬梅嫣然一笑,“我嚇唬他們來著,延山的安監局歸經貿委管,經貿委主任李安,一直就和老張不對付,我就和李安談話,話里套了套他還真知道匿名信的事個科長有一次喝多了吹噓來著,傳到了李安耳朵里。我看啊,李安早想給老張上眼藥呢,又是我主動問的,他就把事情跟我說了。我就找了市委馬書記天中午檢察機關抓的人,晚上就交代了。”
唐逸就笑:“行啊同志,士別三日嘍。”
韓冬梅又輕笑一聲,甚是動聽。“是運氣好,還要多感謝李安。”
唐逸略一沉吟,說道:“李安?是不是以前在建設局當過副局長?911年92年的樣子。”
韓冬梅咦了一聲,說:“是怎么知道?……啊,您那時候是延山的縣委書記您認識他?”
唐逸笑道:“認識,老朋友。”
還記得和齊潔在一起飯店遇到了當時的建設局杜局長和副局長李安,李安八面玲瓏當時竟然唱酒曲來捧自己,不想這么些年了,也不過在正科上晃悠。
不過想一想,基層副科到正科是一道坎,以李安當時的年齡,這道坎倒是不難跨越,而從正科到副處,那就是絕大多數基層干部一輩子難以跨越的天塹了。運氣、能力缺一不可,遇到一些壞掉的班子,那不但要運氣和能力,還要有錢財,更要有送錢的門路,李安為人處世自然無可挑剔,但沒有官運,同樣是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