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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坐在沙發上,默默研究著準備提交常委會討論的世博會申辦工作領導小組成員名單,翻著翻著,就輕輕搖搖頭,怕是很難通過吧?政府方面意見都不能統一,又何談通過常委會的關卡?
申辦2002年世博會已經達成共識,相關文件崔敬群和唐逸已經分別簽署通過,但申博工作領導小組組員的構成,卻實在牽動了方方面面的神經,雖然構想是自己提出的,但獲得高層、省委和崔書記大力支持的申博工作,顯然會成為未來半年工作的重中之重,那么,誰拿下申博工作的主導權,誰就能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把握主動,這點,黃向東應該很清楚。
想著想著,唐逸又搖了搖頭。
太陽穴微微一涼,一雙白嫩的小手按了上來,唐逸愕然回頭,薄薄的白色羊絨衫緊緊包裹著蘭姐窈窕卻又豐腴的身軀,那飽滿柔滑的高聳幾乎頂到了唐逸的鼻子,芬芳撲面,唐逸心中先是一蕩,馬上就瞪起了眼睛:“干嘛你?”
蘭姐嚇得縮回手,結結巴巴道:“我,我看您老皺眉,很累的樣子,就想幫您掐掐頭。”
唐逸上下打量了蘭姐幾眼,十一月份,蘭姐一身女人味十足的秋裝,雪白的花邊襪子踩在粉紅拖鞋中,忐忑不安的低著頭,倒有那么幾分楚楚動人的味道。
唐逸笑笑:“去玩吧,不是約好了和前樓的姐妹唱卡拉ok嗎?”
蘭姐和李嬸漸漸融入了新小區的生活,跨層結構的高層住戶大多有些錢,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很淡漠,蘭姐卻是和前樓幾位少婦由買菜認識,漸漸成了朋友,住在高層、氣質出眾的蘭姐自然成了幾名“姐妹”的頭兒,偶爾請她們去美容院、瑜伽室消費一下,蘭姐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今天是周三。卻想不到唐書記跑來了銀月花園,本來約好晚上去另一家唱歌地,剛剛那家的新婚妻子小廖打電話來叫她,卻是被唐逸聽到了。
蘭姐忙道:“就您自己。那哪行,我陪您吧。”又道:“我叫李嬸小點聲音,別影響您思考。”
李嬸房里dvd吱吱呀呀的唱著,李嬸生活也與時具進,開始用dvd播放地方戲曲。
唐逸擺擺手。說:“別嗦。你現在去唱k。就是幫我忙了。你在這兒。更煩!”
唐逸再怎么態度惡劣。蘭姐也不會放心上。嬌笑道:“那行。我兩小時后回來?”見唐逸點頭。就忙穿上絳紅色風衣。蹬上紅色高跟鞋。開門。送給唐逸一個甜甜地笑臉。關門。美滋滋地去了。
唐逸無奈地搖搖頭。蘭姐這怎么罵也無所謂地態度恨得人牙根癢癢。有時候真想按住她打她屁股。眼前閃過蘭姐扭動翹臀時地柔軟動人。唐逸心里不自禁跳了幾跳。摸摸鼻子。趕忙不再胡思亂想。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唐逸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上跳動地名字。就是微微一笑。終于來電話了么?
“唐市長。我段賀軍啊。”
唐逸笑道:“知道是你。”
“唐市長,關于基金籌備的工作,想和您匯報一下,好像出了點問題。”
唐逸笑了,等這個電話很久了,市委早已經批準工會籌備送溫暖工程基金會,勢必會涉及今年送溫暖工程資金的核查,唐逸一直在等,等段賀軍的電話。段賀軍雖然話里隱隱地意味是準備靠攏自己。更自愿為自己的人代會奔走,但真正涉及市府的斗爭。他自然要考慮清楚,畢竟,這代表了正式站隊,一旦站錯隊,將會萬劫不復,因為誰都知道,自己和黃向東在爭奪黃海市市委書記的斗爭中,兩個,只能活一個!而現在,自己市長的位子卻是尚未坐穩,段賀軍自然要好好盤算其中地利害關系。※※
唐逸本來以為,自己精心策劃的步調會因為段賀軍的猶豫被打亂,正在重新調整步伐,卻不想最后一刻,段賀軍終于打來了電話。
“唐市長,我現在過去?”段賀軍猶豫了一下,又道:“您是在3號樓吧?迎賓閣人員有些雜……”
唐逸笑道:“我在銀月花園,家里,你來這里吧,清凈。”說了樓牌號,又道:“我就不下去接你了,你來了按門鈴。”
“好!”段賀軍掛了電話,一直忐忑的心終于寧定下來,既然選好了路,自然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他倒也不是想再進一步,畢竟年齡也不小了,正廳和副部之間是一道巨大的天塹,他知道自己基本無望,不再安安穩穩等退休只為了和黃向東再掰一次腕子,他就是在副書記任上時和剛剛升任組織部長地黃向東掰腕子,最后被調離了黃海的核心領導層。
本以為四五年過去了,經歷了門庭若市到門可羅雀,自己早已修煉到火氣全無,但聽說中央下來個背景極盛的市長,又在研究了新市長的檔案后,段賀軍才猛地發現,再看到黃向東那張木訥的臉,自己隱藏心底深處的那絲厭惡卻是不可抑止的重新翻騰,這根刺,只有夜里才會刺痛自己的刺,大概,只能來自己拔掉了。
至于五個一點被否決而開始和唐市長的接觸,到底是市長同樣研究了自己地經歷來拉攏自己或是自己主動靠攏市長已經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從這刻起,自己這個孤魂野鬼終于有廟門收留,而且是一座極為深幽的廟。
段賀軍放下電話,整理了一下書房的資料,鎖好抽屜,拎著手包從書房走出來,兒媳榮華正抱著可愛的小孫女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見到段賀軍出來,榮華忙站起來說:“爸,您這么晚還出去啊?”
段賀軍笑笑,慈和的抱起撲上來叫著“爺爺抱”的小孫女,在她嬌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又笑呵呵放下,轉身出門。
榮華一陣詫異。好久沒見公公心情這么好了,她嫁進來的那年,恰好是公公被調進人大的年頭,她也剛好經歷了段家由盛及衰地歷程。雖說段家現在地風光仍然需升斗小民仰望,但體會過真正權勢風光地段家親朋自然都失落無比,尤其是段家兩個兒子,整天研究市委地變動,希望父親能東山再起,這些榮華都看在眼里,雖然覺得丈夫很無聊,她也不敢多說什么。
送公公到別墅門口。卻見丈夫段鵬恰好將桑塔納停在門前,段鵬是審計局一名主任科員,他這幾年可說真正領會了人情冷暖,父親進人大不久,他就從實權科長調任檔案室一科科長。理由很簡單,太年輕,需要多換換部門鍛煉,年輕氣盛的段鵬和處長吵了起來,幾個月后,就被調整為主任科員。
這幾年。更眼看著在自己身邊轉悠的老板、干部們漸漸變得不冷不熱,到現在見面只是淡淡打個招呼,甚至就好像不認識自己地也大有人在,段鵬卻是每時每刻都希望父親能東山再起,給那些勢利小人們一個教訓,但隨著父親年事漸長,他也知道,這個希望越來越渺茫。
迎面見父親出來,段鵬忙叫了聲“爸”。他還是很怕段賀軍的。
誰知道一向對他看不慣的父親卻是難得露出絲笑臉,點點頭,就走出了小院。
段鵬愣住,呆了會兒問榮華,“老爺子怎么了?”
榮華搖搖頭:“不知道為啥今天心情好。”說著就皺起了眉頭,“又喝酒了吧?還好沒被爸聞到。”回身從鞋柜里拿拖鞋,段鵬卻是若有所思的站著,突然道:“外面有人說,這段日子爸和唐市長走得近,不會是真的吧?”目光變得熱切起來。◆◆也不換拖鞋。大步進屋,榮華連聲抱怨著跟進來。段鵬卻是發現書房門鎖了,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轉圈兒。
榮華道:“別想太多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再說,爸和誰走得近,這話可不應該從你嘴里冒出來。”
段鵬道:“這不在家嗎?”隨即看著榮華就笑,“老婆,政治覺悟見高嘛!”
榮華也不理他,將拖鞋扔到他面前,去洗漱間拿了墩布拖地,嘴里道:“換鞋,那么毛躁,一點也不像你爸。”
段鵬嘿嘿笑著換鞋。
段賀軍端著茶,一口口喝著,剛剛,他將工會核查賬目出現的一些問題向唐逸作了簡短地匯報,接著,就是喝茶。
唐逸琢磨了一會兒,笑道:“有沒有和周峰談談?”
段賀軍微微一怔,他本以為唐市長會馬上和紀委聯系,扣下賬目,嚴查周峰的問題,而指向的方向,自然是周文凱,周文凱和周峰,是遠房親戚,而且兩家極為親密,周峰出了問題,就算最后查不到周文凱身上,至少,會沉重打擊他在干部中的威望。
但段賀軍并沒有將疑問問出來,只是若有所思的道:“和周峰談談?”
唐逸微笑:“該談地東西還是要談的嘛!”
段賀軍默默點頭。
段賀軍告辭的時候剛巧蘭姐回來,和他走了個對頭,剛剛在前樓又被“姐妹”們恭維奉承了一番,蘭姐心情大好,哼著小曲,扭著小腰,邁著性感的小步子上樓,一眼見到送段賀軍出門的唐逸,嚇得一捂嘴,乖乖站到了一邊,段賀軍打量了蘭姐幾眼,又忙回頭說請市長留步,慢慢下樓,到了二層抬頭一看,卻見那性感嫵媚的小女人正像小貓似地乖乖跟在唐市長身后進屋,段賀軍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快步下樓。
客廳里,唐逸心情大好,來回踱了幾步,回頭,香氣撲鼻,蘭姐就在身后,見自己望去,俏臉馬上浮起甜甜的笑容,“唐市長,我幫您煮夜宵?”
唐逸突然就覺得蘭姐可愛起來,伸手就在她白嫩滑膩的俏臉上擰了一把,笑道:“整天就知道傻笑!你累不累?”
蘭姐一下傻了,呆呆的不知道如何反應。
唐逸伸出手就后悔了,見蘭姐突然變成了呆頭鵝,更覺得尷尬,好像自己非禮她。欺負她一樣,皺眉道:“傻站著干什么?還不去煮宵夜?”
“啊,啊。”蘭姐答應兩聲,慌慌張張跑進了廚房。看著她急不擇路的險些撞到墻上,唐逸又好氣又好笑,更有些受傷,自己有這么可怕嗎?
蘭姐在廚房,好半天才定下神,詛咒了黑面神兩句,虛偽,色鬼。又摸了摸被黑面神擰過的俏臉,禁不住一陣得意,黑面神眼里,我還是夠漂亮的吧?
橢圓型會議桌,會議室里煙霧繚繞。各種牌子香煙的煙氣參雜,唐逸都有些嗆,唯一的女士王麗珍書記卻是穩坐釣魚臺,根本不受影響似地慢慢喝著茶水。
十三名常委中,警備區司令員李霄漢不在,市人大主任林衛國去省里開會了。實到十一名常委。政協主席劉寶山、人大常委會常務副主任安林英列席。
會議由崔敬群主持,一個議題一個議題的過。
中途唐逸指了指窗子,秘書會意,忙去推開,深秋的寒意卷入,令會議室里的人頭腦都是一清。
而在張定中匯報完市局掃黃打非部署工作后,黃向東放下手里地筆,說道:“還有一個人事任命提交常委會討論。”
崔敬群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