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緊接著立即想到了周順兩道影子的事情。
“你身上多出來的那個影子,就是那位中年大叔的靈魂嗎?”我疑惑的問。
周順點著頭,對我說:沒錯,就是他的。我體內(nèi)雖然有我妻子的靈魂,但是那終究是女人的靈魂,如果用的時間長了,我就會變得不男不女。
我怪異的看了一眼周順,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第二任快遞員死后,我把他的靈魂引導(dǎo)進了我的身體里。這樣一來我不僅擁有了兩個人的靈魂,而且也不會變得不男不女。有得必有失這個道理是個人都懂,雖然我擁有了兩個人的靈魂,也不會變得不男不女。但是我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兩個靈魂的壓力,現(xiàn)在我體內(nèi)的五臟六腑已經(jīng)老化的不成樣。你看著我像是四十多歲,但其實我才三十多歲。同樣的道理,你看著我現(xiàn)在的長相是四十多歲,但實則我的五臟六腑已經(jīng)到了七老八十的高齡,所以……我沒時間了。”
聽完周順的話,我立馬想到了之前周順說自己活不長了。
我震驚的看著周順,張著嘴巴問:你還能活多長時間?
“按照之前的預(yù)算,我頂多還能活一年。但是今天你用燒鍋灰滅了第二任快遞員的靈魂后,我想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撲通’一聲坐在了床上,震驚的開口說:你……你你活不到明天了?
這句話脫口而出后,從未有過的愧疚感蔓延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如果不是我用燒鍋灰撒在周順的影子上,周順還能再支撐一年。
一年的時間的確不多,但是卻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比如,比如長生。
想到這,我不由自主的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長生,長生好似知道了這一切,也好似他什么都不知道,抬起頭沖我裂開嘴微微。
這一瞬間,我忽然覺得長生并不可怕。
假的嵐小七!
我在心中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個假的嵐小七直接給生吞活剝掉。
我拆穿了假嵐小七的陰謀,她肯定會懷恨在心,所以就提出了燒鍋灰的辦法。周順在我心里是一個疙瘩,我想解開這個謎團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所以她肯定我會照著她去做。
如果我做了的話,周順活不長,從而很有可能認為我故意害他,說不定還會把我直接殺掉。
毒!最毒婦人心!
這個假的嵐小七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以后要是碰到她,肯定不能輕易繞過她!
幸好的是,這個假的嵐小七失策了。
有句老話說的好,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假的嵐小七策劃了這一計,但是卻沒有想到周順根本就沒有殺我。只是……只是周順的死或許已經(jīng)成為了事實。
“燒鍋灰由烈火燃燒陽木而成,是至陽之物。第二任快遞員的靈魂在我身體里,而并非在他自己的身體里。從某種角度來講,他是屬于鬼魂的。鬼魂沾染到燒鍋灰肯定會煙消云散,況且你還把燒鍋灰抹到了我的手上。”周順意味深長的沖我苦笑著。
聽到后面的話,我頓時尷尬了起來,同時也頗為迷茫的說:周哥,既然你知道我把燒鍋灰抹在你手上了,那你為什么不擦掉?如果你擦掉的話,肯定不會死。
“沒用了。”周順搖著頭說:“我體內(nèi)的兩個靈魂已經(jīng)快要將我的五臟六腑消耗殆盡,我雖然還會有一年的壽命,但是這一年里我要經(jīng)歷的痛苦比死還難受,可以說是生死不如。你把燒鍋灰抹在我手上,或許這就是命吧。”
“幾年前我已經(jīng)逆天改命了一次,后果不言而喻。命由天定,我不想改了,我也改不了了……”說到最后,周順眼里充滿了惆悵。
我嘆了口氣,點燃一支煙,有意的轉(zhuǎn)移話題問:第三任快遞員呢?他是怎么回事兒?
“第三任快遞員做了兩天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他同樣向我提出了辭職。我苦心婆媽的勸他繼續(xù)做下去,因為我知道他如果辭職的話肯定會死。只是他卻完全聽不進去我的話,堅定的想要辭職。讓我沒想到的是,沒等到他辭職他就已經(jīng)瘋了。”周順猛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頓了一下繼續(xù)說:“不過,我聽說他進入精神病院后沒多久就死了。”
第三任快遞員蔡山泉的死我知道,而且他死的時候我還在身旁。當(dāng)時方想也在,方想說蔡山泉的死因是被人謀殺,這么一說的話,有人根本就沒打算讓蔡山泉活著。
那么這個人是誰?
“第三任快遞員死后,紫竹林內(nèi)已經(jīng)接二連三的死了兩位快遞員,算上我的話已經(jīng)死了三位。我也不想繼續(xù)看著一條又一條的人命消失,但是為了長生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招人。”說到這里,周順眼里涌出濃濃的愧疚:“只不過,紫竹林鬧出人命的事兒,住在附近的人幾乎是全部都知道,根本就沒有人愿意來紫竹林送快遞。無奈之下,我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提高工資,直到第四任快遞員出現(xiàn)。”
“第四任快遞員是個女孩,我本來不想招她,因為我知道招了她就意味著死神已經(jīng)到達了她身邊。但是那個女孩有點兒奇怪,她堅定不移的想要留下來,好像是有著什么目的一樣。她堅持留下來,我也沒理由趕她走,所以就讓她留了下來。誰知道的是,那姑娘做了沒幾天就失蹤了,平白無故、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順說的人是嵐小七,嵐小七為什么會消失,我也不明白。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嵐小七跟我一樣,靈魂同樣被五娘拿走,身體同樣遭遇到了詛咒。
周順快死了,這一次談話恐怕是和他最后一次聊天。
我抽了口煙,有些抑郁的說:第四任快遞員我見了,她叫嵐小七。
“你見到她了?”周順有些意外的說。
我點了點頭,然后將嵐小七找我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周順。
嵐小七對我說的事情不算是什么秘密,只不過是鮮為人知而已,再有就是周順已經(jīng)沒有多長時間壽命,況且我們已經(jīng)把話全部說開,所以我也沒有對周順存有戒心。
“這么說的話,唯有進入陰間,才能解除快遞員身上的詛咒?”聽我說完周順忽然抓住我的肩膀,有些激動的問我。
我不知道周順為什么好端端的變成這樣,而且他的手勁還挺大,捏的我有點兒疼。我點著頭對周順說,目前的情況下或許就只有這一個辦法。
“哈哈哈哈哈!”見我點頭,周順放開我的手臂,毫無預(yù)兆的大笑了起來。
這笑聲來的太突然,嚇了我一跳。不光是我,就連長生也被周順的笑聲嚇到了。
長生立即站起身,跑到周順的面前,用小手抓著周順的衣服擔(dān)憂的問著:爸爸,你怎么了?
“有救了,有救了!長生有救了!”周順哈哈笑著,一把將長生抱了起來,然后攬入懷里,繼續(xù)哈哈的笑著,笑聲中充滿了解脫。
我有點兒懵了,小聲的對周順說:周哥,你到底咋了,別嚇著孩子。
“我兒子哪有那么容易被嚇著?鬼他都見過,還怕這點兒?”雖是這么說,周順還是收斂了笑容,溺愛的用手摸了摸長生的腦袋,讓他繼續(xù)看書去。
長生乖巧的跑到了書桌前,繼續(xù)抱著十萬個為什么看著。
周順將目光從長生身上收回,然后又望向我,眼里充滿了笑意,完全沒有之前的萎靡。
“幸好這么長時間我一直沒防著你、沒害你,要不然的話我真的是自尋死路。”
周順沒害我,我知道。但是他說這句話以及剛才的反應(yīng),卻讓我十分不解。
我皺著眉說:周哥,都這個時候了,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
“我之前說過,給長生換了血也只能讓他活五年,今年長生十歲,也就是說長生只能活到十五歲。五娘答應(yīng)過我要救長生,也做到了。”周順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給長生換上神樹的血只是緩兵之計,要想真正救活長生就只有給長生換心!”毣趣閱
“換心?!”
我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換血已經(jīng)夠難以理解的了,現(xiàn)在竟然還要換心?
“沒錯,就是換心。”周順一本正經(jīng)的對我說:“五娘說,這顆心在陰間里面,只有到了陰間才能找到這顆心,把這顆心換給長生后,長生就能像是一個正常人活著。”
我明白了。
我明白周順為什么聽我說完嵐小七告訴我的事情后,會那么高興了。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擔(dān)心過自己的安慰,眼里面滿滿的都是長生。現(xiàn)如今知道了救長生的辦法,他自然會開心。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周順就‘噗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
這一下直接把我整蒙了,我連忙上前去扶起周順說:周哥,你這是干什么,趕緊起來。
“阿郎,哥一直以來對你咋樣,你心里清楚。你第一次跟蹤我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你,哥之所以一直沒說是知道你被小人懵逼,所以才想辦法讓你進入小洋樓,最后放了一瓶假的神樹血,幫你除掉利用你的人。哥從來都沒想過害過你,你這次就幫哥一次?”
周順大喊了一聲長生,長生立即跑了過來,周順指著我對長生說:長生,跪下!
長生二話不說直接對我跪了下來。
我自然知道周順說這么多、做這么多的原因是什么。
我想要破除身上的詛咒,那就必須去陰間。而能夠救長生的心,也在陰間。周順這是想讓我救長生!
“周哥,有什么話咱站起來說行不?你們這跪著該我不好意思了。”說完,我還覺得話語度不夠,在后面又加了一句:“你們要是再不起來,我也給你跪下了。”
見我這么說,周順這才扶著長生站起身。
“阿郎,哥是真的別無他法了。”周順摸了摸長生的腦袋,嘆了口氣說:“如果還有一年的壽命,我還能親自跑一趟,可現(xiàn)在我根本就沒時間了啊。”
周順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所有的事兒都怪我,如果我不撒下燒鍋灰,周順也不會死,既然不會死那也不會麻煩我。
這也是我最為愧疚的一點,周順的語氣雖然略帶責(zé)備,但我知道他這是真的被逼急了。
我說:周哥,我問你個問題,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你盡管說,我知道的肯定告訴你。”周順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我點了點頭,又說:你到底有沒有想過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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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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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