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面色煞白,之所以說是鬼臉則是因為,在燈光的照耀下,我看到那張臉上的七竅流著猩紅鮮血,而眼珠子則是死死的瞪著我。
我的神經猛地緊繃起來,顫抖的抓住江伯的胳膊,對江伯說:“江伯,那……那有人!”
聽到我的話江伯立即緊張了起來,順著我手電照耀的地方望去。
那張鬼臉還未離開,依舊瞪著眼珠子死死的看著我們,好似在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一般。
江伯也看到了那張鬼臉,他沖我招了招手,示意把手電給他。
拿著手電江伯竟然慢慢的朝著那棵樹走去,我不敢怠慢,連忙跟了過去,走到墳墓后面的時候,我順手從地上抄起一根木棍握在手里,以防不測。
我們距離那張鬼臉越來越近,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張鬼臉依然從樹后面伸過頭看著我們,好似根本就沒有打算離開一樣。
手里的木棍被我握的發緊,江伯同樣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等到那棵樹之后,我們二人卻同時松了口氣。
那棵樹后面根本就沒有人,所謂的鬼臉不過是一張面具。
面具上畫的煞白,鼻子和眼睛以及嘴巴上都流淌著紅色的顏料。
“他娘的,讓一張破面具嚇了一跳。”江伯看了一眼面具,張嘴罵了一句。
我也有些好奇的看向面具,面具是被人用繩子綁了起來,然后掛在樹枝上的,因為拜訪的緣故,面具恰好就隱藏在那棵樹后面,只留下了兩個眼睛以及鼻子,遠遠的看去很像是這棵樹后面隱藏著一個人。
雖然在這棵樹后面只發現了面具沒有看到人,但是我卻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剛剛來的時候較為緊張,這棵樹后面有沒有面具我不敢肯定。但是下午來的時候我卻敢肯定,這棵樹后面百分百沒有面具!
也就是說,面具要么是下午我們離開后有人掛上去的,要么是剛剛不久才掛上去的。
想到這,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剛在插香的時候,有人在背后拍我的肩膀。
難道真的有人在背后拍我肩膀?這面具也真的是拍我肩膀的人掛上去的?
若真是這樣那做著一切的人,目的是什么?單純的恐嚇我們,還是不想讓我們去倔童瑤姑娘的墳?
沒等我想明白,江伯便是自顧自的朝回走。
我捉摸了一下將樹枝上的面具拿了下來,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再讓面具掛在這上面,保不準嚇到什么人就麻煩了。
面具表面上光光滑滑,但是我在拿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面具后面有著什么東西。
江伯已經走了回去,我默不作聲的將手電照耀在面具后面,發現上面用透明膠帶貼著一張小紙條。
我皺著眉將紙條取了下來,攤平在手掌上看了起來。
上面赫然寫著一行大字。
“不要相信你身邊的人,他要害你!”
我沒有說話,默默的將紙條揣進兜里。
紙條上的留言是誰寫的我不清楚,他留在這上面的意思不難猜測。我身邊現在沒有人,只有江伯一個人,也就是說紙條內容所指的人是江伯。
江伯會不會害我,我不清楚,最起碼現在江伯并沒有打算害我。
我們兩個現在屬于合作關系,有著共同的目的,他應該不會害我。
既然不會害我,那這紙上的內容還有個說法,就是挑撥我和江伯之前的信任,讓我對江伯失去懷疑!
現在想來,這面具之所以掛在樹上,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讓我看到這張紙條。
不對!
想到面具我突然醒悟過來,這面具真正的目的并非是想要提醒我誰要害我,而是想要挑撥我和江伯之間的關系!
之所以這么確認,那是因為這紙條上并沒有寫讓我不要相信誰,只是寫了讓我不要相信身邊的人。那假如拿到面具的是江伯,而并非是我呢?
事實證明,無論是我拿到紙條還是江伯拿到紙條,都會不自覺的對號入座進去,猜疑身邊的人。
想明白這些,我心里氣的罵娘,心想這放面具的人真的好狠,那么歹毒的辦法都能施展出來。
我也沒心思拿走面具了,直接給仍在地上,臨走前還使勁用腳給踩爛。
手電在我這里,江伯那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江伯也有些著急,讓我連忙過去。
等我走到墓碑前,用手電照耀米飯和豬肉的時候,發現兩只筷子完好無損的插在那里,一動不動。
江伯從我手里接過手電,然后去看我剛剛圍繞墳頭插了一圈的香,到最后江伯放下手電,兩手一拍說:“你把那金元寶和銀元寶以及一對小紙人點燃。”
我點了點頭摸出打火機,剛想要點的時候,卻突然被江伯制止。
江伯指了指那對小紙人對我說:畫個圈,然后將紙人放進去點,點的時候嘴里面念叨著童瑤姑娘。那些金元寶以及銀元寶不要放進圈里,直接隨意點燃就好,那是燒給這亂葬崗上亡魂的。
家里面有人去世出殯,或者是頭七以及鬼節的時候,給逝去的人燒紙,一般都會畫個圈,一邊在圈里燒著東西一邊念叨著去世之人的名諱,這樣一來燒掉的金銀財寶一般的亡魂不會去搶,也搶不走,只有被念到名諱的人才能將圈里面的金銀財寶取走。
按照江伯說的來看,這對小紙人是燒給童謠姑娘的,而這金銀元寶則是燒給亂葬崗上的亡魂的。
我沒問那名多,點著頭便是用木棍在地上畫了個圈,然后將那對金童玉女的小紙人放進圈里,用一旁的白蠟燭點燃燒了起來。
看著那對金童玉女消失在火海,我立即嘴里面默默的念叨著童瑤姑娘。
燒完之后我又將那些金銀元寶給點燃,讓它隨意的飄散。
做完這一切后,我看向江伯,江伯對我點了點頭說可以了,然后伸手拉開那個黑色的大包,從里面取出兩個小型的鐵楸,遞給我一只說:開挖!
我接過鐵楸看了江伯一眼,江伯沒多說什么提著鐵楸就走到童瑤姑娘的墓碑前,然后一頓亂挖。
看到江伯不忌諱什么我也沒多說,跟著江伯開始挖了起來。
我們兩個就像是盜墓賊似得,對著童瑤姑娘的墳墓一通亂挖,挖了大約十多分鐘的時間,我剛將鐵楸伸進土堆里,就聽到‘咣’的一聲,明顯是碰到了里面的東西。
江伯抬起頭和我對視一眼,然后對我說:趕緊挖,再來兩下就差不多看到里面的東西了。
我點了點頭再度奮力的挖了幾下,感覺差不多了,就放下鐵楸用手電照了一下。
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塊平整的木板,我還沒反應過來,江伯就對我說了句:這是棺材。
聽到棺材兩個字我拿著手電的手微微一抖,轉頭問江伯怎么辦,還挖不挖?
江伯想了一下對我說:都挖到了這個份上,也就別推辭了,趕緊挖,挖出來看看就知道怎么一回事兒了。
說完江伯便是拿起鐵楸再度挖了起來。
江伯沒說什么,我自然沒有什么疑問,跟著江伯再一次的開挖起來。
這一次挖了大約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一具小型的棺材便是浮現出來,我放下鐵楸用手電照了一下棺材。
棺材很小,看起來應該是為孩童定做的那種。
只是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棺材挖出來竟然沒有任何腐壞。
童瑤姑娘被下葬的時間是十年前,十年前的棺材現在挖出來肯定會出現腐爛以及腐壞,就算沒有也會有著腐臭的味道,而如今這具棺材卻完好無損,就像是才下葬不久。
江伯用鐵楸敲了敲棺材,皺著眉說:童謠姑娘的墳果然讓人給倔了,這棺材壓根就不是十年前的棺材,這明顯是才放進去沒有多久!
聽了江伯的話我嚇了一跳,連忙問:江伯,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江伯想了一下,指著棺材對我說:掀開棺材蓋,看看里面有什么東西!
我有點兒不自然,臉上掛著怪異的表情,對江伯說:江伯,這倔了人家的墳我心里就過意不去了,還讓我掀人家的棺材蓋,我干不了。
我的話肯定不是表面的意思,內在的意思大致是說:沖前鋒的事兒都讓我干,現在也是你干的時候了。
江伯不傻,反而很精明,肯定能聽出我話里的意思。他沖我翻了翻白眼,將鐵楸朝一旁一丟,對我說:你不來,老子來。你待會給我照著點。
我點著頭說行,只要不讓我掀人棺材蓋,干啥都行。
江伯也沒墨跡,當下便是挽起袖子,慢慢的走到棺材前,然后伸手摸索了一陣子,找到棺材蓋的恰接處,緩緩的用力將棺材蓋給掀了起來。
看到棺材蓋要被掀起,我不自覺的退后兩步,生怕里面出來點兒什么。
幸虧棺材不大,棺材蓋也不重,江伯一個人完全能承受住。將棺材蓋掀起,放到一旁,看著江伯安然無恙,我又一次超前走了兩步,用手電照了照棺材里面。
讓我和江伯驚訝的是,棺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東西也沒有。
雖然驚訝,但這也在我和江伯的意料之中。先前我們便猜測棺材肯定被人倔了,童瑤姑娘的尸骨怕也是不在墳墓了,現在做這么多不過是為了證明這一點而已。biqubu.net
看著空蕩蕩的棺材江伯的臉色有點兒陰沉,他吐了一口唾液,對我說:這下他娘的麻煩了……
我有點兒不明白的問江伯出了什么事兒。
江伯沒有回答我,而是說:趕緊把棺材蓋蓋上,把土填上,然后離開這里。那小洋樓恐怕一時半會是不能進去了。
我沒多問什么,立即將棺材蓋蓋上,然后奮力的挖一旁堆積起來的土,填著棺材。
江伯也沒閑著,和我一起干著。
等著填完土后,為了掩人耳目我又摘了幾根雜草什么的插在墳頭上。
做完這些我和江伯沒有繼續在這逗留下去,收拾好家伙事兒匆匆忙忙的朝著老林而去,準備穿過老林回到車上,坐車離開。
在老林里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看到前面的路,我用手電照了一下前方,發現前面的路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到盡頭。
我心里感覺到有點兒不妙,這老林并沒有多深多長,一般情況下走個三四分鐘就穿過去了,而我們現在已經走了接近十多分鐘還是沒能走出老林。
“不對!”前面的江伯突然喝止了一聲,我立馬停下了腳步,問江伯怎么了。
江伯皺著眉,一本正經的說:我們一直在原地轉圈!
聽了江伯的話我嚇了一跳,連忙用手電照了一下腳下,果然發現四周都是我和江伯二人的腳步。
走了這十多分鐘,我們兩個一直在圍繞著幾棵樹轉圈,完全沒走出這幾棵樹!
我腦海里猛然想到了一個常見的現象。
鬼打墻。
“江伯,我們會不會是遇到鬼打墻啦?”我緊張的問向江伯。
江伯正要說話的時候,老林子里面卻突然響起一陣輕哼聲。
這聲音很輕,但是卻能聽出來是個女聲,聲音輕輕柔柔連綿不斷,我和江伯的臉色一同黑了下來。
就在我要說話的時候,那女聲一改先前輕哼,竟然唱起了歌。
“我的媽媽殺了我,我的爸爸吃了我。我的兄弟姐妹坐在餐桌底,撿起我的骨,埋了它,埋在了冰冷的石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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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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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