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在哪?!”
這時,我忽然聽到了方想的叫聲,立馬透過窗戶朝外看去,見方想拿著短劍站在街道中央,十幾根藤蔓像是觸須一樣從鬼七身體中鉆出,然后鋪天蓋地的朝著方想刺去。
方想舞動著手里的短劍,將飛來的十幾根藤蔓全部砍斷。可這完全無濟于事,那些藤蔓好似隨時都能生長出來一樣,剛砍完又一次飛了出來。
一個人的力量是弱小的,但是兩個人、三個人的力量則是強大的。
這就是團結。一根筷子輕松折斷、一把筷子卻難以折斷的道理大家都懂。我覺得不能再等了,當即抄起關刀,一腳踹開門提著關刀沖了出去,對著十幾根藤蔓胡亂砍著。
關刀這玩意我不會使喚,我的軍刀又不知道丟哪去了,只能湊合著先用,比沒有武器強不少。
江伯也從一旁的屋子里沖了出來,我們三個背靠著背站著,死死的盯著鬼七的身體。
鬼七的身體這時已經完全不成樣,全身上下千瘡百孔,原本十幾根的藤蔓,在此時已經蔓延到了二十多根。在這么下去的話,我們完全招架不住。
更加讓人感覺匪夷所思的是,鬼七的眼睛閉著,人也徹底的死了,可這些藤蔓就像是認識我們一樣,誰也不打就打我們三。
當然了,這附近也沒別的人了。
“躲是沒用的,鬼七這老頭臨死也不讓我們好受。他將樹心生出的藤蔓全部插進了樹心里面,如此一來藤蔓就會迅速生長,而他臨死前把我們看了一遍為的就是要讓樹心記住我們的樣子,這樣的話他死后樹心就會對我們發起攻擊,直到我們死亡。”江伯吐了一口唾液,有些虛弱的說。
我想起了鬼七臨死前惡毒、怨恨的目光,想來自從我一刀插入鬼七的后心時,鬼七就已經無力回天了,他之后所做的事情就是為了至我們于死地。
這倒也見證了他的那句話:我得不到魔書神圖,你們也別想得到!
的確,我們死了之后誰也別想得到魔書神圖。
我有點兒著急,說:江伯,你不是說五行相克什么的嗎?你趕緊看看啥玩意能克這東西。
江伯眼前一亮,拍了拍額頭說:我咋把這一茬給忘了,火把拿出來,點火!
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火把,火把也就別再我們腰后面,聽江伯一說我們立即拿出火把將之點燃起來。
“扔過去試試!”江伯咬著牙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將燃燒起來的火把拋向鬼七的身體。
火把在空中旋轉,眼看就要碰到鬼七的身體里,卻沒想到一根藤蔓忽然飛起將火把徑直的打飛出去。
臥槽。
這他娘和章魚還有什么兩樣?
見此法無效,江伯倆手一攤說:開始拼命吧。
我咬著牙重新舉起關刀,方想也攤開手掌將短劍緊握,江伯面色復雜的抄起匕首。
鬼七的身體借助著藤蔓不斷的蠕動,快到我們身邊時,二十多根藤蔓像是利箭一樣,鋪天蓋地的朝我們襲來。
我將關刀舉過頭頂,不斷的抖動著砍伐著,一節節的藤蔓掉在地上,可完全無濟于事,眨眼的功夫不到又有樹根藤蔓飛了過來。
“咱們三個散開,圍在一起都得倒霉!”我喊了一聲,接著向著左邊跑去,跑動著的過程我余光撇到了丟在地上的軍刀,當即就將關刀朝著鬼七的身體扔去,然后一個翻滾抓住了地上的軍刀。
關刀被我筆直的扔了出去,依然是還沒碰到鬼七的身體就被藤蔓彈飛出去。
相比之下軍刀更加讓我感覺順手,沒別的原因,關刀太沉了,再有就是那玩意也有些年頭了,完全不夠鋒利。
我握著軍刀左蹦又跳,時不時的朝著襲來的藤蔓砍出一刀。我們三人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奔去,而那些藤蔓也不傻,一分為三,同時追擊著我們三個。
現在這種情況倒也不是無解,還有一種辦法就是三個人分開逃走,藤蔓再長也不可能長到天涯海角,只是這樣一來誰也無法肯定藤蔓會去追誰,到了最后甚至會出現一死兩生的結局。
方想和江伯不傻,他們沒這么提出來,應該也不想這么做出決定。
“碰!”
稍微一分神,我感覺自己后背遭受到了撞擊,脊梁骨甚至都有種要斷裂的感覺,我啊的大叫一聲整個人朝著前面撲了過去,一連翻滾了三四圈方才停了下來。
身子穩定下來之后,我立馬起身半跪在地上,后背稍微一用力隱隱作痛。抬頭看時,我才發現身后的樹根藤蔓之中有著一根藤蔓卷起了一塊門板,看情況剛剛砸在我后背上的東西就是這門板。
看到這場景我頓時感覺到了頭大,這藤蔓徹底成精了,比他娘章魚還聰明。不卷東西我們都夠狼狽不堪的了,等它卷起了東西還打個毛,直接等死就行了。
不等我完全站起身,四五根藤蔓同時朝著我這邊刺了過來,我來不及做太多的決定,身子當即朝前翻滾而去,與此同時那四五根藤蔓徑直的刺在了我剛才所站著的位置。
我趁機抽出軍刀上前一陣亂砍,將那四五根藤蔓盡數斬斷。繼而,我咬著牙站起身子,不斷的揮舞著軍刀,劈砍著蠢蠢欲動的藤蔓。
藤蔓實在是太多,而我的體力也在逐漸不撐,在這么下去我不被這些藤蔓扎的千瘡百孔也得活活的累死。
奔跑躲閃的時候,我渾身一顫,額頭上冒出了許許多多的冷汗,低頭看自己的小腿時,我終于忍不住痛苦啊的一聲慘叫出來。
只見我小腿的位置處被一根藤蔓穿透,因為我體內有五娘的緣故,我現在身體里是有靈魂、有鮮血的,在藤蔓穿透我小腿的那一剎,腥紅的鮮血就立馬涌了出來,不多時就將我的整個褲管都侵染成了血紅色。
我艱難的抬起手把那根藤蔓砍掉,接著用力的將插在小腿位置的藤蔓拔了出來。
我喝了方想的血能夠快速愈合傷口,如果這藤蔓一直鑲嵌在里面的話,那我愈合傷口的本領就白瞎了。藤蔓被我拔出的瞬間,我又一次承受著莫大的痛苦。M.??Qúbu.net
這種疼痛感絲毫不比藤蔓插進去的時候輕。
我躺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小腿,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個U形,撕心裂肺的痛楚讓我有點兒堅持不住,額頭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我甚至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渙散,瞳孔也逐漸黯淡無光起來。
“這就是死亡嗎?”我輕喃一聲,突入襲來的困倦之意,讓我忍不住的想要去閉上眼。
“傻蛋,你他娘給老子醒醒!”就在我雙眼即將要合上的時候,我模糊的好像聽到了方想的聲音。
我努力的睜大眼,果然看見方想正站在我身邊。
“快他娘醒醒,別睡了!”方想伸手拍了拍我的臉,我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小腿上傳來的痛楚卻讓我又一次無力的倒了下去。
也就是這種痛楚讓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生人谷、老人墓、病枯叢、斷頭林、守護者、魔書神圖,這些都是真的…
而我,或許也真的快要死了。
方想罵了一聲草,撿起地上的短劍劃破手指將他的鮮血滴在我小腿受傷的位置。
倒在地上的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受傷的小腿,像是有著一個小蟲子在里面一般,傷口處不斷的傳來蠕動感,而起初無法讓我承受的疼痛感也在此時逐漸的消散。
我使勁的甩了甩腦袋,視線恢復了許多,看到方想半跪在地上一臉關切的望著我。
我剛要開口說話,就見方想身后有著數十根藤蔓朝著我們襲來。
我大喊一聲小心,接著下意識的用力將方想退出去,方想大概也沒想到會有突來的變故,也沒防備著我,直接被我退出去了兩三米遠。
而我則是瞪大眼睛死死的看著從天而降,朝我身體各個部位插來的藤蔓。
我敢打賭,這些藤蔓要是插在我身上,我肯定有死無生。那時,也就代表著我寧郎的一生,真的要到頭了。
然而,就在這千軍一發之際,我瞪大的眼睛突然看到一道黑光從空中射來,最后插在了長滿藤蔓的鬼七身上。
朝我飛舞而來的藤蔓為之一頓,接著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樣,軟趴趴的掉在地上。
撲通!
鬼七生滿藤蔓的身子也倒了下去,他心口的位置赫然有著一把黑色的利箭,也就是這利箭關鍵時刻解決了鬼七,救了我一命!
我來不及想那么多,連忙朝著利箭射來的方向望去。
按照利箭射來的方位來看,射箭的人應該是站在了大殿的上方,那大殿有著大約二十多米的高度,我這個位置剛巧能夠看清楚大殿的頂端。
因為距離太遠的緣故,我并沒有看清楚射箭的人是誰,只看見了一個小黑影,那人手里好像拿著一張弓,他并沒有立即消失,站在原地沒有動,好似在看著我們。
我有點兒不確定那人是敵是友,就這么緊緊的盯著看了十來秒鐘,最后那黑影一閃,直接消失于大殿上方。
靜坐了一會兒,我小腿上的傷勢雖然在愈合,但是速度并不是很快,依舊能夠看到一個血窟窿,不過鮮血的流淌倒是已經止住了。
先才方想被我推出去,現在也回過了神,見那幾根藤蔓都無力的倒了下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接著走到我身邊把我扶起來問我有沒有事兒。
我搖頭說沒事兒,然后掙扎著走到了鬼七的尸體旁,盯著那支箭矢看了起來。
江伯這時候也走了過來,他皺著眉看了一眼那支箭說:這是誰射的?
“剛剛我看到大殿上方有一個黑影,可能是那人射的。”我想了一下回答道。
江伯震驚了,有點兒不可思議的說:這古城里面除了我們幾個之外果然還有著別人!
“那人應該沒想要害我們,要不然也不用他出手,我們幾個直接完蛋了。”我猜測說。
江伯點了點頭,蹲下身摸了摸鬼七的心口,最后站起身感嘆說:了不起啊,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么遠的距離那人竟然一箭正中鬼七的心口,一點兒都不比當年呂布的轅門射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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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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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