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那少女輸了呀,我就說嘛,她怎么可能和流云宗首席煉藥師比?”
諸人皆是搖頭嘆息,他們都不看好夏如風,如此結局,亦是在意料之中。
“冰爺爺……”黃影眸光一暗,緊緊的握著拳頭,看到李訥的出現,他們皆是認為,夏如風一定輸了。
“影兒,放心吧!我不會讓那些人傷害你。”
自離開黃家,冰老不再稱呼她為大小姐,而是親切的喚著她的名字。
此際的冰老,容顏嚴肅且堅定,他已經決定,不管輸贏,都不會讓這些人傷害她。
“哼,輸了又怎樣?我煉藥工會的長老,給他流云宗十個膽子,也不敢強行扣押,”莫竹雙手背在背后,早下定決心要與流云宗火拼的他,是少數不擔心之人。
“哈哈,我就說你會后悔的,”黃慶得意的望了眼冰老,他就說過,叛離黃家,他一定會后悔。
那少女是煉藥工會榮譽長老又如何?她最高,也只會是四品低級,而那李訥,卻突破至四品中級近十年了,故此少女自不量力的挑戰,讓他很是不屑。
真不知道如此自大的人,是怎么成為煉藥工會榮譽長老的,收她作為長老,煉藥工會真是瞎了眼。
只是,在別人看來,取得勝利的李訥,連望都沒望那些人一眼,恭敬的站立在門的旁邊,他如此行為,讓眾人都面面相覷,滿肚子的疑惑不解。
就在這時,門中,身著金色長袍的夏如風,邁著步子走了出來……
“大人,”李訥見到夏如風的出現,立刻恭敬出聲,他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這句話帶給眾人的震驚。
大……大人?
他們是幻聽了嗎?對,一定是的,最后勝利的,怎么可能是那少女?
“李訥大師,你這是……”曾峽柳一愣,皺了皺眉,面容帶著疑惑的問道。
“以后,我不再是流云宗的人了,”轉身,李訥的表情再次恢復冰冷,眸中射出陰冷的光,甩了甩衣袍,手背在背后,淡漠的語氣,緩緩的在這大院內響起,宛如當頭棒喝,讓曾峽柳呆住了。
“曾經,在我兒時,餓腹之際,老宗主夫人對我有一飯之恩,為了這個恩德,在我功成名就后,選擇加入流云宗,幫助現任宗主,現在這么多年來,我的恩也回報完畢了,從此往后,我將永遠伴隨大人左右。”
這,不只是那為那承諾,更因為,夏如風煉藥造詣超過了他。而且,夏如風如此的年輕,以后前途將是無量。
最主要的是,他還有一個心愿未了,他有一種感覺,跟著這少女,定然會重返那片地方,他要讓那些曾看不起他的人明白,他李訥,不是廢物。
“什……什么?”
“這居然是真的?”
“李訥大師似乎有四級中級的水平了吧?難道她也到了四品中級嗎?或是高級?”
眾人皆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呆鄂的目光凝視著那張稚氣的容顏,如此年輕的四品中級煉藥師?難道這大陸的天,真的要變了嗎?
“舅母,我們走吧!”展顏一笑,她在此際的聲音,與以往相比,多了分柔和。
黃影目光呆滯的點了點頭,如同木偶般跟在夏如風的身后,直到此時,她還未從那驚喜中走出來。
贏了?真的贏了嗎?她自由了?能夠回到君莫的身邊了?這是真的嗎?不是做夢?
如果這是夢,她寧愿一輩子也不要醒來……
“影兒,”冰老慈愛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影兒,你終于可以離開這里了。”
身子猛然一顫,黃影回過神來,眼眶不覺濕潤了,她等這一刻,整整等了十二余年了,十二年的痛苦,十二年的壓抑,在完全脫離黃家后,全然消失。
“君莫,等著,馬上我們便可以再見了……”
仰頭望了望藍天,黃影的唇邊,揚起輕松的微笑,她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感覺空氣是這般的清新。
“影兒……”背后之人的呼喚,帶著一絲的后悔和痛楚。
腳步一頓,她停了下來,面容冰冷,語氣冷漠的問道:“黃家主,不知你叫住我,可有要事?還有,影兒這個稱呼,你沒有這個資格喊。”
用力的握緊拳頭,此時的黃慶,像是一下老了十幾歲,本花白的頭發,悄然變為了全白,悔恨布滿了那雙眸子:“影兒,你在恨為父?”
“恨?”搖了搖頭,突兀的,黃影輕笑了起來,“不,我不恨你。”
黃慶松了口氣,正想說些什么,接下來,黃影的話,卻宛如把他從天堂打入地獄。
“因為有的時候,無愛,便無恨,”輕輕吸了口清新的空氣,她背對著黃慶,那聲音,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其實,在你強行分開我和君莫后,我也沒有恨過你,我知道你的思想根深蒂固,你如此做,有你的原因,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可是前幾天,你的行為,讓我絕望透頂,那時候我才明白,為何你看我時,明明在笑,眼里卻總帶著冰冷,原來是因為,你根本沒有愛過我,我只是一個可以交易的工具罷了,”明明在說自己的事,但此刻黃影的語氣,卻更像是一個旁觀者。
“那時候,我依然不恨你,或許,真的是因為無愛了,便連恨的力量都沒有了。”
憑什么呢?憑什么他的疼愛是虛假的,自己就必須去愛他呢?
愛是相護的,他沒能給自己真正的疼愛,為何就非要自己去愛他?
就因為,這幅血肉之軀,是他給的嗎?是啊,他給了她生命和榮華富貴,可卻無法給她真正的親情。便是連那愛,也完全無法比擬那兩個和自己無血緣之人。
在這世上,只有夏老爺子,和冰爺爺這兩個老人,是真心實意的疼愛她,這份真正的疼愛,勝過了黃慶的十幾倍。
“砰。”
腿腳一軟,黃慶摔倒在了地上,面如死灰,若是在給他一次機會,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甚至竭力促成她與那小子的婚事。
如此年輕的四品中級煉藥師啊!若不是他曾經的過錯,這位變態的少女,便將是黃家的親戚,黃家何愁不興旺?
顯然,最后黃慶依然沒有醒悟,在心里想的,還是黃家的利益。
“李訥大師,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們怎么辦?”曾峽柳見李訥要隨之離去,頓時急了,不由得拽住了李訥的衣袍,苦苦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