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照在她的身上,顯得無比的落寞,就好似一個頹然的老人一般。&1t;/p>
他的視線也看著那些人,詹久久突然間出聲。&1t;/p>
“他們好幸福……”&1t;/p>
那羨慕的聲音是由內(nèi)心一下子散出來的,是啊,她是羨慕的,由衷的羨慕。&1t;/p>
“你知道嗎?這樣的場景我在腦海里幻想過無數(shù)次,小時候我媽媽生我的時候去世了,后來是爸爸帶我長大,我從來都沒有體會過,到底爸爸媽媽在一起是什么樣的感覺,每次去游樂園,別人都有爸爸媽媽,而我只有爸爸,要是爸爸忙的時候就只有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吃飯,回家,自己搞定很多事情。”她笑:“爸爸會給我買好看的衣服,他會給我扎頭,有時候還會給我做飯……”詹久久吸著鼻頭回憶著以前。&1t;/p>
“你不知道……一個圓滿的家庭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跟霍展白結(jié)婚之后,我無數(shù)次的幻想,我也會有一個幸福的家,我們會有可愛的孩子……”&1t;/p>
她說著,微微仰頭。&1t;/p>
聽到耳邊的風(fēng)在吹著,好似很傷感的悲傷曲。&1t;/p>
她還是吸著鼻頭:“現(xiàn)在一切都沒了,就好像是個夢……他走了,夢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1t;/p>
她咬著唇瓣,為難的說,傷感地說。&1t;/p>
“我一個人怎么辦……”她孤獨又仿徨。&1t;/p>
方云凱立在她身邊,看著她的頭被吹的飛揚,憔悴的臉上一點兒光彩都沒有。&1t;/p>
他立在那里低聲問:“你是在怕?”&1t;/p>
她站在那里,沒有回答。&1t;/p>
怕嗎?&1t;/p>
其實心里面是怕的,怎么會不怕嗎?&1t;/p>
她不是什么銅墻鐵壁,也會疼的啊。詹久久好半天才點頭:“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是一只流浪狗……”&1t;/p>
這個破比喻雖然不好聽,但是事實,她看到過萬家燈火卻哪一個都不是自己的家。&1t;/p>
方云凱聽到此,心頭一動,也是一疼,覺得她好似在示意自己什么一般,他低頭,彎腰,視線跟她平行而望,他凝視著她的眼睛,才說:“那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家,我家有溫暖的窩,還有人會一直等你回來,不管你去了哪里,回來之后就會有你想要的溫暖。”&1t;/p>
她僵硬的轉(zhuǎn)頭看他,凝視著方云凱的眼睛,她一雙黑色的瞳孔睜大就這樣看著他,呼吸一瞬間有些微微的緊,方云凱的眼睛濕潤,就像是某種動物的眼睛,就這樣專注的凝視著自己看。&1t;/p>
她的呼吸里似乎都是方云凱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藥水味道,讓她莫名心慌。&1t;/p>
她搖頭:“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方云凱,你不要忘了之前你做的那些事……”&1t;/p>
“你一定要提及我的那些錯誤?”他問,“我做的事情是不恥,但是,我的目的從來都是一個,那就是你,我想要彌補,我想要負責(zé),你的心里面有傷,我來治療。”&1t;/p>
他說:“我的家鄉(xiāng)不在這里,你知道我為什么又要在這里定居嗎?”&1t;/p>
他的家鄉(xiāng)是更加靠南的地方,海城。&1t;/p>
詹久久不語,方云凱才說:“因為你,那時候你說你喜歡a市,那是你長大的地方,后來我媽媽總是問我什么時候給她帶女朋友,我說,還在追呢,她是a市人,不喜歡海城。她說沒有關(guān)系,只要你們喜歡那就好了。”&1t;/p>
他把房子買在這里。&1t;/p>
方云凱說到這里之后喉嚨哽咽下才說:“久久,我可以照顧你,你不想留在這個地方,我可以帶你走,帶你回到海城去。”&1t;/p>
離開這個地方?&1t;/p>
離開這個讓她覺得壓抑的地方。&1t;/p>
她想過,但是絕對不是和方云凱,現(xiàn)在方云凱說這個讓她好半天的還是沒有任何辦法再去回應(yīng)。&1t;/p>
事實上也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再去回應(yīng),再自己頭腦還不是很清楚的時候,自己不能夠做出任何的決定,任何的決定那都是不理智的。&1t;/p>
“別說了。”她搖頭,阻止方云凱繼續(xù)再說下去,她也不想繼續(xù)再去聽什么:“方云凱,我沒有辦法再去喜歡誰……”&1t;/p>
說完之后詹久久就像是逃似得想要逃離,方云凱卻是在后面拉住了詹久久的手。&1t;/p>
“久久,難道你要一輩子都這樣嗎?一輩子都不喜歡人,一輩子都讓自己沉浸在這個悲傷里面嗎?”方云凱眉心微皺,他不許詹久久這樣來逃避。&1t;/p>
“那也是我的事情,方云凱,我老早的就告訴過你了,不要再來找我,不要喜歡我,在我這里你不會得到任何回應(yīng)的,永遠。”她咬著牙齒說道:“我不管你到底如何想,但是這是我的決定,如果你要繼續(xù)喜歡,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1t;/p>
她不想繼續(xù)這樣磨著方云凱,讓他不能夠再去做自己,既然沒有結(jié)果,就不要再去浪費別人的時間。&1t;/p>
她咬著牙齒想要將方云凱甩開,但是方云凱卻是固執(zhí)的牽著她的手。&1t;/p>
恰好這個時候黑色的轎車在他們身邊停下來,車窗滑下,詹少秋那張深邃成熟的臉露在詹久久面前,他冷眼掃了下方云凱捏著詹久久的手,只是淡淡的一掃便讓方云凱察覺到了壓力,他不需要說話,只需要讓人看到那雙略顯陰鷙的眼睛就夠了。&1t;/p>
“詹先生。”方云凱畢恭畢敬的說。&1t;/p>
詹久久甩開方云凱,看向詹少秋,而他則是朝著詹久久溫聲說:“要回去?”&1t;/p>
詹久久點點頭,她正覺得自己無可奈何的時候詹少秋都是來了,解救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否則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去拒絕方云凱,她扭頭才說:“好了,你送我到這里就好了,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我先回去了。”&1t;/p>
她說完之后便拉開車門上車,然后坐進車內(nèi),升上車窗之后詹久久也沒有回頭去看路邊的人,只是有些不安的看自己的肚子,摸著自己滾滾的肚子。&1t;/p>
“方云凱怎么又來了?”詹少秋坐在后車廂里,手里拿著一份文件漫不經(jīng)心的問:“這人之前做了那些事情……”&1t;/p>
詹久久覺得有些尷尬,她點點頭,詹少秋就跟她的長輩一樣,他問,她只有老老實實的回答的份兒,她想了想之后才跟詹少秋說:“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少秋,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失敗了,我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盲目無知,什么都會往前沖,畢竟我已經(jīng)也是媽媽了,我得為自己的孩子多考慮一些,我跟方云凱之前其實是不可能的,我心里面很明白也很清楚的。”&1t;/p>
詹少秋側(cè)頭看她,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波瀾平靜,但是詹久久卻看出來了一些擔(dān)憂。&1t;/p>
他是在擔(dān)憂自己。&1t;/p>
她很是無奈,很是無奈,只好拔高聲音叫他:“少秋,你應(yīng)該對我有點信心吧,我怎么會再次犯錯誤呢?你就放心吧,好嗎?”&1t;/p>
她努力的吸了一口氣拍著詹少秋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她沒有跟詹少秋說到徐景熙和霍展白的事情,那樣鬧心的事情讓她一個人煩心就足夠了,回去之后她就開始操手準(zhǔn)備電視劇開拍的事兒,前妻的準(zhǔn)備工作差不多都已經(jīng)籌備好了,幾個演員的資料而已差不多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kimi在她休息的時候基本上都把事情打理妥當(dāng)。&1t;/p>
電視劇開機儀式這天很低調(diào),舉辦完畢之后詹久久就跟kimi在一邊看導(dǎo)演跟工作人員開始工作,回到工作場所她就覺得心里面安心多了。&1t;/p>
郊外的別墅里。&1t;/p>
夏依然一直都被關(guān)在地下室里面,里面除了一盞幽暗的燈,外面不時傳來人聲,她都覺得自己已經(jīng)死了。&1t;/p>
就處于地獄里面,她渾身都是滾燙的,虛弱無力,真的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她仰頭看著周圍,心里面有種不甘心的成分在里面,她不服。&1t;/p>
她低垂著頭躺在冰涼涼的地上,眼里都是迸射出來的恨意,手指死死地抓著地面,若不是詹久久……她又怎么會落到這個地步?&1t;/p>
她只希望能夠有人快點來救自己,快點來救自己,她在迷迷糊糊之間終于聽到了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進來,幾個黑衣人一腳踢開門,有道粗糲的男聲傳來:“趕緊把她給我?guī)ё撸禳c!”&1t;/p>
夏依然趴在地上根本就動不得,還是被人給半抬著出去的,丟上車之后,那人給她一瓶水,夏依然喝了一些水才覺得體力恢復(fù)了一些。&1t;/p>
從后視鏡里面瞄了一眼夏依然,他們頭上都戴著頭罩,手里面還拿著黑色的武器,若是以前她肯定會嚇的要死,但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1t;/p>
從夏氏倒下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在是曾經(jīng)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夏依然。&1t;/p>
她要想重新過回以前的生活,想要不被人欺負,那就得靠著自己的本事,她當(dāng)初被人騙到會所去的時候一次意外認識了負責(zé)人,那些人給她身體里注射了東西,讓她必須聽從他們的話,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可以走。已經(jīng)墮入了深淵之中。&1t;/p>
等到車子停下來之后他們直接帶她去了市區(qū)內(nèi)一個高檔別墅,a市的高級公寓,地處于市中心,是很多非富即貴的人都聚集的地方,曾經(jīng)的夏氏最輝煌的時候,夏松柏想在這里拿下一套房子都沒有做到,她在想到底來救她的人,到底是誰?是什么身份。&1t;/p>
電梯直接到了公寓頂樓,夏依然被兩個人男人拖著進入公寓里,夏依然被丟在鋪著地毯的地上,頂樓的公寓空間非常空闊,一看里面的擺置就能夠看出來這人的風(fēng)格,冷硬,不遠處的沙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家居服的男人,挑著腿坐在那里,手指夾著一直香煙,夏依然只看到他的側(cè)臉,晦暗不明的光線里面看不清楚他的樣子。&1t;/p>
那人的態(tài)度十分恭敬,低聲說:“笙總,人已經(jīng)帶到了。”&1t;/p>
笙總?難道是霍笙?&1t;/p>
霍笙在霍家不過是一個私生子,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本事?&1t;/p>
夏依然的腦海里還忍不住在思考著,她抬頭望著霍笙所坐著的方向,而那人只是點點頭,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嗯,我知道了……”&1t;/p>
他這時候回頭,夏依然看清楚了那人的臉,真的是霍笙,而霍笙只是邪魅一笑,冰冷又詭異:“順便給她叫一個醫(yī)生過來。”&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