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要消食,何松盛趕了黃子軒走后,沒立刻帶路小霧回房間。兩人在酒店后面連帶的小花園走了一圈,路小霧一路上都在想黃子軒的那幾句話。
“哎。”
聽到她出聲,何松盛扭頭看她,“叫我?”
路小霧嗯一聲,何松盛摟過她的肩,“我沒名字?”
路小霧不支聲,何松盛卻收起柔意認(rèn)真起來,扯著往前走的她,“你很少叫我名字。”
這倒是真的,平時在公司兩人碰面少,在外面的時候,路小霧也真的是很少主動叫他名字,每次叫也是在他對自己做事過分的時候。
可明知是這樣,路小霧還是不愿承認(rèn),咬著唇,“哪有……”
“那你現(xiàn)在叫一個。”
路小霧覺得現(xiàn)在在這件事上較真的何松盛有些幼稚,掙開他的手,“無緣無故的叫什么,走吧。”
何松盛沒動,將人重新一拽拉回來,這次他扣著她沒給她逃的機(jī)會,語氣軟下來的哄著她。
“我想聽聽。”
路小霧看了看周圍,人雖然少,但是來回走動的人也有,他們兩個這么突兀的站著實在是太顯眼。路小霧扯了扯他的襯衫,“別這樣,行嗎?”
何松盛不服軟,霸著她還是不肯罷休,“那你叫一聲我的名字。”
路小霧被他磨得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低低叫了一聲,“何松盛……”
“恩?”何松盛微微低頭,“什么?我聽不見。”
路小霧急了,聲音提高了點,“何松盛!”
她活像是憋著一口氣,被逼得沒辦法了才吼這么一聲,有些滑稽,何松盛忍不住笑,刮了刮她的鼻子,“你這是在喊仇人呢?”
路小霧沒敢看他,微紅著臉,“有完沒完了?”
“不要連著姓,叫我一聲。”
路小霧埋著頭,“別鬧了……”
“乖,就一句。”
路小霧知道他這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了,只能從他,啞著嗓子極不自然的叫了聲,“松盛……”
不似剛才的苦大仇深,語氣總算是達(dá)標(biāo)了點,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這么叫自己,何松盛只覺得從她口里喊出的名字格外的纏綿,柔到他的心尖上。
低頭在她唇上啄了啄,“以后就這樣叫我,嗯?”
這種話題實在是太幼稚,路小霧哪里還想跟他繼續(xù)糾纏下去,胡亂的嗯嗯點了好幾下頭。
從小花園回來,何松盛很自然的跟著路小霧回房,官方理由是,他的行李還在她的房間。
路小霧沒話說,但是心里有些發(fā)憷,進(jìn)去容易,要想把人請出來可就難了。
在門口站定,恰巧江婉彤從自己屋里出來,見到兩人一起就湊上來,一口一個松盛哥哥叫的歡,她對路小霧的態(tài)度還是冷冷的,畢竟還是小姑娘,情緒沒那么收得住,在她看來,路小霧還是搶了她男人得情敵,千金的素養(yǎng)在,性子卻難收。
何松盛不著痕跡的退讓,路小霧開了門,何松盛跟著進(jìn)去,江婉彤居然也進(jìn)來了。
何松盛蹙眉,“有事?”
江婉彤撇撇嘴,視線轉(zhuǎn)到路小霧身上,“我找小霧……姐,聊聊天,我睡不著。”
“睡不著樓下跑幾圈,今天累了一下午,我們要休息了。”
江婉彤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轉(zhuǎn),最后落在何松盛身上,“這是松盛哥哥你的房間嗎?”
路小霧指了指他的行李,“你開車也累了一下午,回去洗個澡休息吧,我也困了。”
不得不說,路小霧此時還蠻慶幸江婉彤在的,不然何松盛這尊大佛她可請不動。
何松盛有氣不能發(fā),悶悶的提了自己的行李箱就走,江婉彤本就是找何松盛來的,這下見人走了,她也不想跟路小霧呆在一起,何松盛前腳剛出去,她后腳就說要走。
路小霧求之不得。
人快走到門邊又忽的回頭,目光審視一般的盯著她,“我是江家的女兒,你是哪的?”
路小霧哭笑不得,她可對她的身世沒什么興趣,攤攤手,“我是路家的。”
“h市可沒聽過這個。”
路小霧依舊笑著,語氣卻沉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千金小姐她可不想伺候,“百度搜索一下百家姓,里面找一找就看到了。”
江婉彤一開始還真是很認(rèn)真在聽,最后等路小霧說完后才知道對方在繞自己,不由得心頭悶了一口氣,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隨后想到什么又猛地回頭。
“你別以為談個戀愛就能結(jié)婚!現(xiàn)在這種年代,上過/床都不代表有什么!”
路小霧只覺得太陽選突突突的疼,剛剛應(yīng)付完幼稚的何松盛,現(xiàn)在多出這么一個,實在是有些乏力。
“你想說什么?”
江婉彤見她有反應(yīng),總算有些傲氣散出來,仰起頭,“別想著嫁給他!你還不配。”
“你是他什么人?”
路小霧實在是不想再應(yīng)付一個算是半陌生的人。
江婉彤有些懵,“什么?”
“你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娶不娶我,我嫁不嫁他關(guān)你什么事?還是你覺得你能嫁他?”
“你……”江婉彤沒想到路小霧這么直接的反嗆她,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她還以為路小霧是那種有些悶和內(nèi)向的性格,現(xiàn)在卻被她反問得答不上話。
“我有點困了,沒事的話就不留你了,還有以后這些話,你直接去跟他說比較好,畢竟比起我,你跟他關(guān)系可能更熟點。”
送走江婉彤,路小霧覺得自己沒覺得多清凈,頭反倒是更疼一點。
她有吹風(fēng)受涼就頭疼的習(xí)慣,估計是今天在車上開窗吹風(fēng)的時候被涼到了。打開行李箱,從里面拿出備著的止痛藥吃了一顆。
就兩晚,她帶的衣服不多,將睡衣翻出,準(zhǔn)備洗個澡后好好睡一覺。
訂的都是vip房,路小霧這時候才有時間將住的套房多看幾眼,有錢人果真是有錢人,花錢都不帶心疼的。
路小霧心里忍不住念了句“奢侈”,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還真有些怕跟著何松盛久了之后自己會不會養(yǎng)成這些壞毛病。想想剛剛江婉彤對自己的那股子傲慢氣,路小霧心里就打鼓。
上層圈子不好混,她有些發(fā)憷。
江婉彤從路小霧的房間出去,直接敲了何松盛的門,但是何松盛死活不開,最后快十點的時候,何松盛拿了瓶紅酒跟兩個酒杯從房里出來,再次撞上她。
江婉彤鼻子紅紅,攔住他,“剛剛找你,你沒開門。”
何松盛挑眉,“是嗎?可能在洗澡,這么晚瞎溜達(dá)什么,回去休息,不是說還約了幾個同學(xué)?明天就有伴陪你了。”
看著他拿著紅酒跟兩個杯子,雖然心下明了,但還是不開森,“松盛哥哥,路小霧是哪家的?”
何松盛看了她一眼,雖說是江燁霖的妹妹,但是性格確是被慣得沒了邊,有時候沒大沒小。何松盛也當(dāng)她是小妹妹,算是給江燁霖的面子。
“路小霧路小霧,姓路,自然是路家的。”
答案跟路小霧竟然撞到一起,江婉彤更加郁悶,跺一跺腳,“我是說她家里怎么樣?我覺得她配不上你。”
何松盛沒打算跟她深扒,繞開她直接無視,“乖乖回房,早點休息。”
見何松盛沒任何反應(yīng),江婉彤表情都擰一起,叫了好幾聲對方都沒停腳。這邊何松盛拿著酒敲樂路小霧的房門。
路小霧剛洗完澡,剛吹完頭發(fā),吃了藥,頭痛有些緩解,睡意卻是更深一點,開門見到門外洗完澡穿著休閑服的男人手里拿著瓶紅酒,蹙眉。
“怎么了?”
何松盛看出她面色不對,關(guān)切的開口,“不舒服?”
路小霧沒隱瞞,點頭,“恩,頭有點痛,可能是吹到受涼了。”
“要不要看看?”
對話間,何松盛已經(jīng)擠進(jìn)了房間,路小霧也不好將人往外趕,只能悻悻的關(guān)了門。
“不用了,睡一覺就好。”
何松盛沒了喝酒的興致,將酒放下,看了眼被她吃了一顆的藥板,眉頭比她皺得更深,“這是強(qiáng)制止痛的,副作用大,不許吃了。”
也許是他的關(guān)心讓路小霧有些松懈,竟然帶了絲撒嬌委屈的意味開口,“就只吃了一顆。”
何松盛拉著人在圓桌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繞到她身后,開始給她按揉太陽穴。
路小霧有些僵,推了推他,“不用了。”
何松盛低低呵斥一聲,“別動。”
他的語氣有些狠,路小霧真的也就不再動,任由他按著,他下手的力道適中,路小霧竟然覺得有些舒服,便靠在椅子上閉上眼。
頭痛在他的按壓下得到緩解,路小霧舒服的瞇瞇眼。
何松盛卻不老實起來,手越來越下,最后按在她的肩上,路小霧睜眼已經(jīng)有些晚,身后男人低頭從上往下,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
路小霧沒敢動。
“好點嗎?”
身體緊繃,路小霧點頭,嗓音發(fā)干,“嗯。”
何松盛附身微微蹲下從身后隔著椅子將人抱住,路小霧被他兩條有力的手臂箍著,呼吸又有些緊。
這種氣氛下,何松盛要做什么她都知道。
“帶了一瓶酒,要不要試試?”
路小霧搖頭,“不……”
何松盛低低的笑,走到她身前,雙手撐著椅子將她禁在自己和椅子之間,“還想用酒緩沖一下的,沒想到你不用。”
路小霧知道他理解錯了,咽了咽口水,“那喝一點。”
對方笑意更濃,路小霧才反應(yīng)自己又給了錯的提示,推開他,“還是不喝了,今天好困,想休息……”
她原本想推開他起身,沒想到卻在起身后被他直接抱起,何松盛氣定神閑的抱著她在剛剛她坐著的椅子上坐下,路小霧被他攬在懷里,什么都是被動。
“真的要睡了。”
何松盛沒耐性再跟她磨,先是狠狠吻住解了解饞,最后松開她,“說好回來的時候補(bǔ)上的,忘了?”
路小霧臉紅,“你能不能別這么流氓?”
“那你喜歡流氓的還是不流氓的?”
他挖的坑,路小霧這次不跳,何松盛卻樂了,“明天我生日,你送什么?”
“你又沒提前跟我說你生日!”
“有我想要的,你給不給?”
路小霧瞪他,“不給!”
何松盛眼里的光消了點,“那讓我親一個。”
事實證明,這句也算是他單方面的發(fā)聲,路小霧根本沒有發(fā)言的權(quán)利,人嘴剛張開,就被他趁機(jī)堵住,攪得她渾身發(f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