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道聲音。
不光陳老板,就連白癡都錯愕了下,實在是沒想到這一變化。
本想借著這次機會逼江曉成為自己的使者,
結果對方卻腦子一轉,干脆在自己的欲界藏了起來。
哪怕白癡情緒收放自如,
可要是露了餡,大家一起站在苦海邊,彼此干瞪眼,
就算到時候動手打架似乎都說不過去。
“大人這...”
陳老板猶豫地看了眼白癡。
“呼~”
白癡深吸了口氣,爾后調整了下表情,道,“無所謂?!?br/>
“......”
陳老板在人間聽到的無所謂那就代表著大有所謂!
與此同時。
欲界外的星空中。
蘇白主動道明來意后,見對方許久沒回應,不由再道,“主宰癡,我來欲界詢問上次凈珠一事?!?br/>
唰!
下一刻,白癡出現在了星空中,并輕哼了聲,“嗯?!?br/>
一個簡單至極的答復。
蘇白心中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合著你把我凈珠弄丟了,我找上門來,你就一個“嗯”字?
不過想著對方剛剛有所突破...
蘇白也沒作太多表示,只移動龐大的血肉星球,似乎想先降臨在欲界再談。
可就在這時——
“等等?!?br/>
白癡忽然開口,爾后又停頓了下,“...不要本體進來?!?br/>
蘇白立馬感到了滿滿的惡意。
倒也無所謂。
反正畸變怪物本就不太受待見...
唰!
下一刻,那血肉星球裂開一道口子,然后各種污穢血肉構建出了一個鮮血淋漓的血人。
待到鮮血消失后,
那血人這才化作了正常的白發男子。
“傷勢這么重?”
與此同時,白癡看到了那如爛橘子一樣的血肉星球。
白發男子飛至其身邊,淡淡道,“全是那天命之子害得?!?br/>
“......”
白癡不知為何沉默了下。
蘇白還想著等對方回句話,結果這主宰癡莫名其妙不開口,便又繼續道,“那江曉很是棘手,若不速速解決,未來恐成深淵大患?!?br/>
“...嗯,是的。”
白癡稍微點了下頭。
“怎么感覺有些不對勁?”
蘇白感覺主宰癡的個性似乎并非如此才對。
“難道是其實力剛剛突破,或者說,弄丟了我的凈珠,心中到底還是有些愧疚?”
蘇白暗暗揣測,然后與白癡一并進入了欲界。
二者降臨在了苦海附近...
“虛大人。”
一身黑色西裝的陳老板立馬迎了上來。
“方才我感到癡你的實力有了突破?”
蘇白并未直接開口聊凈珠的事,算是給足了主宰癡面子,“如此機緣倒令人羨慕?!?br/>
“運氣罷了?!?br/>
白癡看著遼闊平坦的苦海,表情平靜,只眼底深處藏著些許異樣。
陳老板則稍微低垂了下頭。
要讓蘇白知曉,自家大人所謂的運氣,實則就是其兒子江曉,只怕得氣出病來。
“運氣二字包含了太多?!?br/>
蘇白忽然開口道,“如我這般,運氣一向不好,唯有自己竭盡所能方可抓住想要抓住的東西?!?br/>
“虛你短短幾年時間,便成了主宰,其中除去本事以外也免不了機緣?!?br/>
白癡對于蘇白同樣比較忌憚,清楚對方看似正常的外表下,那扭曲的瘋性。
在主宰虛誕生之前,
扭曲之巢因為靠近深淵源頭的緣故,一直算是深淵禁區之一,其中的畸變怪物全是不顧生死、唯有吞噬的本能,九重大能也不敢擅自踏入。
然后...
短短數年時間,蘇白就將扭曲之巢的畸變怪物吞噬了三分之一,并將扭曲之巢這個畸變禁區化作了主宰禁區。
每一個無上主宰都有著遠超常人之處,而蘇白的瘋狂,常人更難以想象。
“只可惜?!?br/>
蘇白忽的話鋒一轉,“原以為無上之境是追求,可如今真正成為主宰后,無法再往上,方才感到了痛苦?!?br/>
二者同為主宰,一番交談免不了各種客套,大抵為互相吹捧。
期間。
陳老板則不知為何,一直左顧右盼,似乎觀察著什么。
好在蘇白也沒察覺到這一異狀。
許久過后。
蘇白終于進入了正題,“癡,凈珠的事,我并無追究之意,想來你對此也很遺憾...”
“咳!”
陳老板沒忍住干咳了下。
“嗯?”
蘇白這才看向了陳老板。
“下去。”
白癡同樣眼神怪異,為了掩飾尷尬,立馬揮手喚退了陳老板。
陳老板如獲大赦,趕緊離開,不愿繼續聽下去。
主宰虛好歹也是深淵亙古以來僅有的幾尊無上存在...
“大人也是不該這樣的啊。”
陳老板心中嗟嘆不已。
另一邊。
蘇白哪兒知道這些事,繼續開口道,“凈珠的事,無所謂,江曉如今天命之子的身份才是重中之重?!?br/>
“嗯,是的。”
白癡點了點頭。
“上次饕餮大會,不知對方如何得到的消息,居然混了進去。”
蘇白又道,“我精心準備的赤蠱都被其給吃了,那可是準主宰級的畸變怪物,對方如今的實力不可小覷!”
“...嗯,是的?!?br/>
白癡繼續點了點頭,不知如何回答。
“癡,你實力剛突破,這會兒有些不對嗎?”
蘇白愈發感覺對話不太正常,便直接問了出來,“難道出了岔子?”
“沒?!?br/>
頓時,白癡搖搖頭,道,“有什么事直說吧,我還有點事?!?br/>
“......”
蘇白有些氣到了。
我說凈珠的事無所謂,你就真以為無所謂了啊?你心里難道半點愧疚感也沒?
“好?!?br/>
蘇白轉變了說話方式,“我就直說了,凈珠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
正在這時——
“你不是說凈珠的事無所謂嗎?”
白癡突然開口打斷道,“凈珠如今在江曉手里,又不在我手里?!?br/>
蘇白整個人立馬就怔住了。
白癡道,“那筆交易都已經結束了,你還想讓我干什么?”
“你我當時合作時,你曾說過會歸還凈珠,也罷,此事無所謂了。”
蘇白強忍著出手的念頭,道,“我只要你幫我抓住江曉?!?br/>
“江曉又不在我這里。”
白癡隨口道,“我不愿浪費時間在這種無聊的事上?!?br/>
.......
不遠處。
江曉靠著凈珠,處于虛無中,觀看著這一幕,心中暗呼牛逼。
不愧是能和自己過招的白癡...
這開口說話的本事絲毫不亞于自己啊!
“蘇白多少有些慘?!?br/>
江曉都感覺對方這樣被蒙在鼓里太可憐了,道,“還不如被白癡殺了得了啊?!?br/>
......
“我不想與你為敵,卻也不怕。”
苦海邊,蘇白感覺主宰癡似乎在耍自己,語氣冷了下來,“凈珠的事,你本就該有個交代才對。”
“...嗯?!?br/>
白癡也沒理由非得為江曉擋這口黑鍋,便松了些語氣,“凈珠的事,我確實沒想到,失誤了。”
“我有一小妹?!?br/>
聞言,蘇白同樣也緩和了些,道,“過些時候我將其送來,癡,你出手幫我影響下其神智?!?br/>
“嗯?”
不遠處,虛無中的江曉大喜過望,“還有這種好事!”
對方居然要就這樣將蘇酥送過來?這豈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白癡好奇道,“影響其神智為何。”
“自然是為了引出江曉!”
蘇白道,“此人雖是天性涼薄,卻也很在意我那小妹,若是可以,到時候便可徹底將其擒殺??!”
“...不錯的計劃。”
白癡忽然故作無意地掃了眼四周,眼底深處頗為怪異。
那小子這會兒恐怕就藏在周圍...
你就這樣直白地說出計劃真的好嗎?
“替我影響其神智,凈珠的事徹底不再與你有關?!?br/>
蘇白很清楚,主宰間最好是不要弄到生死之敵,也不愿太咄咄逼人,“畢竟,江曉才是你我最大的敵人,此子斷不可多留,若有機會,最好將其抓住。”
“嗯,是的。”
白癡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本體如今的傷勢都是他在饕餮大會最后所造成的...”
蘇白神情忽然冷肅了下來,“對方極有可能在深淵有暗線,并且地位不低,會不會有可能是你那使者,陳老板?”
“呃?”
白癡微微呆滯了下。
蘇白道,“我只是有些懷疑,畢竟,陳老板當初似乎在宿命界待過許久。另外,使者的靈魂本源雖然在你我手中,可平日里所干的事卻不會盡數為你我所知。”
“......”
白癡沉默了下來。
“當然,對方也有可能是暗中從其他九重大能口中得到的消息...”
下一刻,蘇白語氣一轉,道,“到時候,我那小妹的事,最好不要讓除你我以外的人知道,以免再度被那家伙識破?!?br/>
“我都沒想到這一點,如此說來,我確實要查一下陳老板了?!?br/>
聞言,白癡眼神‘驚訝’道,“虛,你居然如此縝密!”
蘇白淡淡道,“我只是凡事會做最壞的打算,兩手準備方可確保無誤?!?br/>
事實上,
蘇白確實生性謹慎小心,無數次布局皆有后手,無上主宰之路絕不只是運氣。
可同樣也正如其自己所說的那樣,
蘇白的運氣似乎確實也不怎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