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騰地一下站起身,聲音都帶上了顫意。</br> “大理寺?證據?為何?為何要交到大理寺?你在哪聽到的?是馬副都統?”</br> 三夫人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也不等謝若儀回答,三夫人自己就已經點了頭。</br> “是啊,你夫家也是武官,馬副都統向來正直,是他讓你夫君透露給你的?”</br> 謝若儀點點頭,三夫人又繼續說道:</br> “到底是誰在背后做這些事情?他是要幫咱們謝家嗎?我怎么這么心慌???若儀,這京都怕是要變天了。”</br> 三夫人的手冰冷至極,心內拿不定主意,便去找了大夫人林氏。</br> 林氏聽了吳氏的話,也覺得事情好像沒那么簡單。</br> 但目前為止,需要擔心并不是鎮國將軍府,而是安遠侯姜譽。</br> 安遠侯姜譽又跪在了成帝的御書房內,額頭的鮮血流淌下來,模糊了姜譽的視線。</br> 成帝顫抖的手指向姜譽,怒道:</br> “你不是說當初的東西都處理干凈了嗎?為什么外面有人說有當年的證據?你到底是怎么辦事的?”</br> 姜譽抖著身子說道:</br> “皇上,當年……臣曾丟了一封信?!?lt;/br> 成帝聞言簡直怒不可遏,桌案上的筆架、硯臺、折子全部都砸到了姜譽的背上。</br> 安德全在一旁小心地護著成帝,見成帝喘著粗氣坐下,忙幫著成帝順氣,還遞上一杯茶,說道:</br> “皇上,您千萬消消氣,可莫要氣壞了龍體。”</br> 成帝喝了一口茶順了順氣,說道:</br> “你丟了信當時為何不說?現在呢?在哪丟的,是誰偷的?”</br> 姜譽哪里知道?當時他不僅僅忙著幫成帝謀害鎮國將軍,他還偷了鎮國將軍家里的信物,然后信物丟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被老侯爺發現了,他又忙著去給老侯爺下毒。</br> 一系列的事情都攪和在了一起,姜譽當時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掉腦袋了,一封信而已,姜譽真的沒有辦法沒有精力沒有人手去查。</br> 好在過去這么多年,一直相安無事。</br> 姜譽還以為那封信已經被銷毀了。</br> “皇上,或許那封信早就不在了,臣也只是……只是猜測。除了那封信,臣再無把柄在人手上了啊?!?lt;/br> 姜譽有些彷徨無助地看向成帝,和成帝身邊的安德全。</br> 似乎想要從安德全的身上尋求一絲幫助。</br> 可姜譽的眼前似乎一花,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安德全怎么可能看著自己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br> 姜譽搖了搖頭,再睜開眼睛,安德全正一臉擔憂地幫著成帝順氣。</br> “皇上,外面的傳言未必就可信,如果有證據早在老將軍戰死的時候就該拿出來了,怎么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這么多年過去之后才冒出這些事情?”</br> 成帝聽了安德全的話,漸漸平靜下來,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姜譽,沒好氣地說道:</br> “你趕緊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誰在背后搗鬼?如果這點事再辦不好,我看你這個侯爺也不用再當了。朕奈何不了你們姜家,可你記住,你們姜家也不是只有你一個!”</br> 姜譽心里頓時涼了半截,知道成帝這是真的動了怒,不敢再多言,跪伏著退出了御書房。</br> 成帝看著重新關上的房門,對安德全低語道:</br> “看來姜譽這個廢物,留不得了。”</br> 安德全幫成帝揉捏著肩膀沒有答話。</br> 成帝也不在意,閉上了眼睛安心讓安德全幫自己按揉,成帝只覺得最近事事不順,好像所有的壞運氣都聚集了過來。</br> 想到華興寺慧弘大師的話,成帝心里又開始泛起了嘀咕。</br> 當晚,成帝就去了梔貴人的寢宮,皇貴妃氣得摔了一整套玉瓷茶盞。</br> 同一晚,宣王也破天荒的進了姜瑜葭的院子。</br> 當聽到院外丫鬟的行禮問安聲時,姜瑜葭還以為自己因為過度思念而產生了幻覺,呆呆地站在門邊甚至不敢伸手推開面前的門,生怕門一開,外面的所有幻象便會消散。</br> 可姜瑜葭不敢推門,門還是開了。</br> 宣王見姜瑜葭站在門口,眉梢急不可查地輕皺了一下,腳步暗暗后退一步,問道:</br> “你站在這里做什么?”</br> 姜瑜葭茫然望向宣王,眼中淚光閃爍,想要伸手去摸一下是不是真人,可又怕宣王惱了自己。</br> 姜瑜葭見宣王的神色越來越沉,忙回過神側過身子將宣王讓進屋內。</br> “王爺?!?lt;/br> 姜瑜葭的語氣中含了委屈、也有思念、更有愛慕。</br> 宣王抬腳邁過門檻,來到屋內環視一圈,微皺的眉頭并未松開,手不自覺地撫了一下袍角,就站立在了屋內中央。</br> 姜瑜葭面色微紅,看著宣王的目光滿是情義。</br> “王爺……”</br> “你有多久沒有回侯府了?”</br> 宣王打斷了姜瑜葭想要出口的話,他有點不太想聽。</br> 姜瑜葭臉色微紅,嬌俏的目光里含了一絲被寵溺的幸福。</br> “葭兒自上次回門禮后再未回去過了。”</br> 姜瑜葭的心里暖意融融,宣王還是關心她的,只是自己的身子太不爭氣了,不然宣王殿下怎么會不來自己屋里呢?</br> 宣王微微側身,巧妙地避開姜瑜葭伸出來想要抓住他衣襟的手。</br> “你身子好些了?”</br> 姜瑜葭的手抓了個空,還未等她感到失落,就聽見了宣王的關心。</br> “嗯,大夫說……說葭兒的身子已經康復了,雖然葭兒年紀還小,但是已經可以為王爺生育子嗣了。”</br> 姜瑜葭的耳朵都紅了,話音越說越小,到最后幾乎是用盡了全部力氣才對著宣王說了出來。</br> 姜瑜葭不止一次地想過宣王為何不來自己屋里,一開始她告訴自己是因為自己懷了身孕,后來孩子小產了,又要養身子。</br> 現在身體好了,宣王就來了。</br> 姜瑜葭十分篤定,宣王就是因為疼惜自己,才這般克制的。</br> 若是換了其他男人,必不會因為女人的身子不適而委屈自己。</br> 姜瑜葭也忘記了宣王進屋問的第一個問題,滿心滿眼全是宣王對自己身體的那一句問候。</br> 宣王瞧見了姜瑜葭露出的耳根和脖頸,緋紅一片,只一眼,宣王便快速移開了目光。()只盼歲歲長相守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網最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