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簟秋,你放肆!你可知我們是誰派來的?”</br> 兩個嬤嬤被簟秋攔在院外,有些極其敗壞。</br> 簟秋則是一臉不懼,扯著嘴角冷笑了一下,說道:</br> “我正是太明白你們是個什么玩意,這才攔著你們的。你們也少拿你們背后的主子來嚇唬我,你們看看清楚這是哪里,你們最好別犯糊涂,在這里,是我們家小姐說了算。”</br> 兩位嬤嬤嘴角抽搐,還不待說話,就又被簟秋搶白。</br> “你們兩個最好也歇了那個心思,我就直接告訴你們,找沈將軍也沒用,我家小姐是奉皇命前去北疆嫁給鎮國將軍的嘉寧郡主,無論怎么說,沈將軍也不過是負責護送我家小姐的,還管不到我們小姐頭上。”</br> “而且,你們也盡可以試試,看你們見不見得到沈將軍。”</br> 簟秋眼神一凜,朝著左右護衛使了個眼色,兩個嬤嬤便被堵了嘴帶了下去。</br> 簟秋砰地關上院門,臉上早沒了剛剛的盛氣凌人,慌里慌張地跑回屋子里來回轉圈踱步,雙手合十在胸前不停祈禱:</br>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我的小姐啊,您可快點回來吧,奴婢可快要撐不住了。菩薩保佑我家小姐平平安安,平平安安啊……”</br> “砰砰砰……”</br> 院門再次被敲響。</br> 簟秋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的情緒,騰騰騰幾個大步就來到院門口,見是四老爺,忙恭敬行禮,問道:</br> “四老爺,我家小姐剛剛睡下,您過來是……?”</br> 四老爺似笑非笑地看了簟秋一眼,這一眼讓簟秋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br> “是嗎?那我來得還真是不巧。”</br> 簟秋雖心慌,但腳步卻未移動半分,牢牢地堵住了門口。</br> “這是沈將軍剛剛吩咐人送來的藥,你拿回去,讓你家小姐喝了,也好盡快康復,及早趕路。”</br> 四老爺的話,說得極輕極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簟秋自己心里有鬼,聽在她的耳朵里總覺得好像不是那么簡單。</br> 姜昊將手里的食盒抬了抬,示意簟秋接過去。</br> 簟秋手里接過食盒,還在想著怎么應付四老爺,就見四老爺笑了笑,就這么走了。</br> 臨走還說了一句:</br> “告訴你家小姐,別病得太久了,沈將軍的耐心也沒有你們想得那么好。”</br> 簟秋轉身回院子,掀開食盒看了一眼,順手就倒在了院內的樹根底下。</br> 姜尋也不是不想帶著簟秋,實在是大家都知道,簟秋是她從小帶在身邊的婢女,也只有她的話才足以令人信服。</br> 姜尋帶著葉蘭此時正從城外的大黑山上下來往城里趕。</br> 大黑山上的土匪已經被姜尋帶去人給收了,現在山上已經全部換上了姜尋的人,只等姜尋回城后,入夜時分開始動手。</br> 現在消息也已經傳到錦東城,百姓對于姜譽謀害謝家軍的事同樣是憤慨異常,也不知是誰泄露的消息,說城內天福客棧住著的就是姜家女,是要嫁給謝將軍的姜家嫡女。</br> 沈元宸坐在客棧后院的房內,對著姜昊拍了桌子。</br> “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傳什么?你知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萬一百姓們知道這是姜家的嫡女,是要嫁給謝煜的姜家女,你能保證不發生亂子嗎?你還護著姜……”</br> 姜昊斜睨著沈元宸,提醒道:</br> “嘉寧郡主。嘉寧郡主的品階好像比您這個忠武將軍品階要高上不少吧?”</br> 沈元宸的掌心攥緊,他最憋屈的地方也在于此。</br> 謝煜那小子小小年紀就接管了謝家軍,憑著戰功又站穩了腳跟,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一品鎮國將軍。</br> 這個嘉寧郡主也不知走了什么運道,皇上莫名其妙就給封了個郡主,是從一品。</br> 而他這個將軍叫得好聽,實則不過是個四品的忠武將軍,而且關鍵手里沒有兵權。</br> 他父親沈宗志那個一品的司馬大將軍手里也不過幾萬人,那幾萬人被他捏得死死的,要不是這次要去北疆,估計沈宗志連這五千人都不會交到他的手里。</br> 否則,他這一路怎么可能處處受氣,被一個小丫頭拿捏住?</br> 就算他曾想用他謝煜姐夫的身份跟姜尋套套近乎,以長輩之名對姜尋指揮一二都未能得到半點好處。</br> 此刻,姜尋更是借著感染風寒身體不適之由,在這錦東城整整歇息了三日。</br> 沈元宸可不認為姜尋是真的生病了,沈元宸只認為姜尋是嬌小姐受不得這長途奔涉之苦,借由在這城里貪圖享樂。</br> 就是因為這樣一耽擱,京都里的流言傳到了這里,這讓沈元宸十分不安,總覺得這流言傳得古怪。</br> 沈元宸壓了壓心頭的怒意,對著姜昊說道:</br> “即便這樣,本將軍負責郡主的安全,今晚必須要見到郡主,本將軍也須和郡主商議一下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否則,出了事你負擔不起。”</br> 姜昊攤攤手,說道:</br> “嘉寧郡主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女子,沈將軍前去打擾多有不便。何況今日下午我剛剛見過侄女,她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我也已經叮囑過了,待能上路今早啟程。將軍還是稍安勿躁的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