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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凌面上微動,伸手觸摸母親給畫的眉,唇角稍稍扯出一抹弧度,只是笑沒有達(dá)眼底,她也不知道為何,感覺今天的母親似乎有什么事情憋在心里。
“娘,您放心,我不會讓她們傷害您!有我在!”
伸手拉住蘇夫人的手,蘇千凌面上稍顯鄭重,她看得出來爹對三姨娘的不忍,就算是對娘有愧,到了這個田地還讓她留在將軍府,也真的是太傷人了。
蘇夫人面上微動,看著蘇千凌一臉的擔(dān)心和心疼,一股暖意從心底發(fā)出,蔓延到全身,都是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如今凌兒長大了,知道為自己想,這么多年就算再辛苦也值得了。
“我沒事。”蘇夫人看著蘇千凌,唇角之間微微動了一下,嘆一口氣:“人生總沒有圓滿,也不會隨著你的性子,總要自己想開,既然在這個位置,就要承受著相應(yīng)的責(zé)任,不管是幸福或者是委屈。”
蘇千凌微微一怔,只感覺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從心底劃過,很快,快到還沒有捕捉到,便消失了。
月色繚繞,帶著幾分醉人的靜謐,幻紗一般灑落在天地之間,更添了幾分清靜,這個夜于平靜之中忙碌,經(jīng)過喧囂,終究又歸于平靜。
清林苑。
吳玉如躺在軟榻上,吃著丫鬟端過來的點(diǎn)心水果,唇角翹著,一臉的得意,完全沒有之前在前廳暈倒時的樣子。
“柳兒!”正吃著,吳玉如想到什么,懶散著身子微微抬起頭來,看向門外,眉梢挑起:“老爺過來了嗎?”
柳兒面上一愣,隨即低下了頭不敢瞧吳玉如,囁囁喏喏片刻,才開口:“沒,安樂說老爺今晚直接去了大夫人那里,不過來了。”
“你說什么!”吳玉如面上猛然拉了下來,剛才的得意瞬間消失不見,媚眼之間帶出幾分嫉恨,聲音也不由得尖利了許多:“這個賤人!”
柳兒身子一顫,不由得往后縮了縮,可是還沒退出去,便被吳玉如喊住,瘦小的身子忍不住的抖了抖,停了下來。
“去給老爺傳話,就說我不舒服!”吳玉如想了想,將手里的葡萄扔在盤子里,媚眼之間帶出一抹尖酸的韻味,看向柳兒,一眼瞪過去,聲音不由得大了幾分:“還不快去!”
柳兒猛地一抖,不敢停留,緊忙抬腿朝著外面走,生怕跑得晚了身后又有什么杯子盤子招呼過來。
“哼!笨手笨腳!”
吳玉如看著柳兒踉踉蹌蹌的出去,冷眼瞪著,又感覺眼睛酸疼,這才收回了目光,心里憋悶卻撒不出去,簡直憋得難受!
想著手里用力,沒扔出去的葡萄砰然爆在了手里,染了一手的湯汁。
還沒想好等會要怎么應(yīng)對,吳玉如抬頭看到柳兒從外面回來,臉上不由得一沉,這么一會兒就回來了?分明是還沒有出院子!
“姑……姑娘……”柳兒看了吳玉如一眼,面上怯怯的,囁囁喏喏的往前蹭了兩步,看著距離差不多了,再也不敢往前:“珍媽媽說……沒有大夫人的令牌,這個時辰不能隨處走動,以……以免驚夜。”
吳玉如面上一凜,媚眼瞪大,眼底似乎要噴出火來一樣,滿是怒意:“一個奴才都敢不把我放在眼里,這明明就是大夫人故意給我小鞋穿!”
說話之間吳玉如就要起身,柳兒面上一緊,趕忙跑到跟前扶住她。
“姑娘這是做什么!”
主仆忙亂之間,珍媽媽進(jìn)了屋,看到吳玉如這般,心里忍不住冷哼,臉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猛的聽到珍媽媽這一嗓子,吳玉如心里一顫,緊忙站住了,抬起眼睛看向珍媽媽,臉上完全沒有剛才咬牙切齒的嫉恨,臉上微微一笑,媚眼之間帶出一抹輕柔和悲傷:“唉,我這頭一次離開老爺,晚上睡不著啊,這心情煩躁的,就感覺肚子不舒坦,柳兒不識路,珍媽媽能否幫我給老爺傳個信兒?”
珍媽媽是大夫人派過來的,就算如今吳玉如對大夫人不滿,卻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畢竟人家是正房,手里握著實(shí)權(quán),更何況,以后珍媽媽是她這邊的人,也正好趁著這個機(jī)會探探珍媽媽的心。
珍媽媽看著吳玉如,目光觸及桌上那一疊水果點(diǎn)心,心里閃過一抹嘲諷,面上依舊是無表情,聲音也是例行公事的生硬:“過了戌時府里各院要滅燈,不能隨處走動,這是將軍府多年的規(guī)矩,別說是您,就是各個小姐們都不能隨便出來,這要是半夜出了事,驚擾了老夫人,我們可是擔(dān)待不起的!”
珍媽媽幾句話將吳玉如的嘴堵上,面上神情不變,一雙凌厲的眸子看向她,帶了一股子威懾力。
“可是……”吳玉如吃癟,原本準(zhǔn)好的說辭一時也堵在了胸口,不過她也算是腦子轉(zhuǎn)得快,說話之間伸手撫著肚子,面上帶出幾分痛苦的表情:“我這肚子有些不舒坦,這可是蘇家的骨肉,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們可誰都擔(dān)待不起啊。”
珍媽媽面上動了動,朝著吳玉如瞧了一眼,轉(zhuǎn)過臉:“大夫人擔(dān)心姑娘的身子,特意吩咐了胡大夫的女弟子在院子里,我這就去喊她進(jìn)來。”
說話間,珍媽媽也不等吳玉如再說,轉(zhuǎn)身就出了門,片刻,領(lǐng)著一個女子進(jìn)了屋子。
吳玉如臉上僵著,偷眼看了珍媽媽一眼,臉上黑了幾分,不得不乖乖的配合著檢查。
“沒什么大礙,只是吃了些涼東西,腸胃稍有不適罷了,我開了一副舒緩的藥,等會兒熬好了服下,很快就會沒事的。”女大夫一般寫著藥方,一邊說著,眼睛都沒有抬起來。
吳玉如咬著嘴唇瞪著那女大夫,臉上像是火燒一般,騰地紅了,剛才葡萄西瓜可是沒少吃,如今吃完馬上肚子不舒坦,臉上不由得添了幾分尷尬。
“柳兒,以后這些生冷的東西不準(zhǔn)往屋子里送,若是姑娘非得想吃也得過了大夫這里才行,記住了嗎?”珍媽媽聲音里帶了幾分生冷,說話之間看向吳玉如,唇角之間嘲諷一閃而過。
“是!”柳兒應(yīng)著,不敢抬頭看吳玉如,見女大夫的藥方寫好了,趕緊拿著跟出去熬藥。
吳玉如看了一眼珍媽媽,一張臉上肅穆沒有表情,好像別人欠了她多少銀子,一個卑賤的下人也敢對她使臉色!
等她哪天得了正房的位置,首先就拿這些看不起她的狗奴才開刀!
月色皎潔,透過窗戶照進(jìn)屋里,蘇千凌手里捧著一本細(xì)細(xì)地看著,不是女兒的詩詞工坊,卻是男人行軍打仗的一些謀略的書籍,如今在她眼睛里,本來帶著戾氣的東西,竟然變得有趣起來。
“三小姐。”
錦媽媽推門而入,手里是一壺剛泡好的清茶,將蘇千凌跟前的杯盞續(xù)滿,抬起頭來看著蘇千凌:“珍媽媽剛才著人傳話過來,說是新人折騰了一陣子已經(jīng)睡下了。”
聽著錦媽媽的話,蘇千凌將目光從書中移開,眉目之間閃過一抹冷笑,唇角微微翹起:“隨她折騰吧,總歸別鬧出什么出格的就行,還有我剛才看了送過去的賬目,讓管事的齊媽媽再斟酌一下吳姑娘的用度,將軍府的規(guī)矩可不是說改就改了的。”
蘇千凌這話說得沒有一絲感情,只是讓人聽起來卻不由得心里一顫,無形的壓力讓錦媽媽看向她的目光稍稍改變,不過心里卻是寬慰,三小姐終于撐起了腰桿。
吳玉如沒有給蘇夫人敬茶,這個身份就沒有得到承認(rèn),如今不過也就是個通房,齊媽媽之前拿過來賬目,蘇千凌看著,面上不由得沉了,不過是父親親自帶回來的,這禮不成,身份便不在哪個位置,自然也不能享受那個位置的調(diào)用!
錦媽媽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拿過茶壺悄悄地退了出去,房門“吱呀”關(guān)上,將蟬蟲的鳴唱擋在了門外。
抬頭看著天上的皓月,蘇千凌心里不由得逐漸安靜下來,只看著,腦子里忽然不經(jīng)意地閃現(xiàn)出那個人的臉,這些日子他都沒有再去書院上課,是傷口還好呢,還是就此不教了呢?
想著,蘇千凌搖了搖頭,將腦子里的畫面晃掉,臉上不由得嗤笑,自己還是這樣心大,家里一群超狼虎豹虎視眈眈的,她還有心思去想別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剛才腦子里出現(xiàn)的那人此刻正在她院子的墻外,和她同欣賞著同一景色。
莫亦痕一襲紫袍靠在華裳院外圍的墻邊,深邃的眸子看向空中高掛的月亮,面上帶了幾分很少出現(xiàn)的柔和,今日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想著,春假不由得勾起一抹淺笑,那丫頭還真的是處處給人驚喜!
過幾天事情辦妥了,他便又能看到她,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明明只隔著一堵墻,卻如同隔了一個世界。
心里正想著,夜風(fēng)吹來,莫亦痕幻紫長袍的一角輕輕北風(fēng)吹起,更添了幾分飄逸,一洗黑影閃過,斂起的眉目之間的輕柔,面上自然帶出幾分凌厲。
“剛收到黑鴉的信,他們已經(jīng)去過沐府了,而且還查到了這個。”宮亦飛從高大的數(shù)上躥下來,伸手將從懷里取出一個錦盒遞到了莫亦痕的跟前。
莫亦痕面上微楞,接過來,目光觸及錦盒里的東西時,瞬間黑了臉,目光不由得也多了幾分凌厲:“讓黑鴉盯緊了,我們先去沐府!”
說話之間,莫亦痕一喜幻紫長袍在月色之中閃過,人早已從墻角邊上消失,只剩下剛才的一抹清竹香味的氣息。
蘇千凌手里拿著書,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似乎感覺到什么,可是周圍除了那一盞燈,什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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