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江湖打打醬油無彈窗今天兩更。
第一更。
絞斷最后一根線頭小蠻長長出了一口氣。
她的脖子很酸背也很痛眼睛也有點(diǎn)睜不開累得要命不過心里很舒暢。
舉高手里的扇面子上面繡著一只工筆孔雀鮮艷嫵媚栩栩如生。光影變幻間色澤好像也在變一忽兒是綠一忽兒是藍(lán)一忽兒是金令人目眩神迷。
小蠻很滿意這個繡品左右上下看了好幾遍確定沒什么失誤和遺漏的細(xì)節(jié)這才推門走了出去找佳檀。團(tuán)扇子他們住在后面的院子里隔著一條人工小河過了橋便可見那里的幽幽青竹。
小蠻本來打算直接把扇面子送過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突然想起佳檀讓她繡孔雀是瞞著團(tuán)扇子的她這樣正大光明地跑去找她雖然團(tuán)扇子不會說什么但佳檀難免難堪。
她立即停下腳步在橋上猶豫不決。剛好容月提了水桶來河里打水見她躑躅不前便笑道:“小蠻姑娘是來找團(tuán)扇子二爺他們的?可來的不巧了二爺和二夫人都出門辦事呢只怕十天半個月的都回來不了。”
汗出去了?小蠻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個謝轉(zhuǎn)身便走。早知道她就不繡那么快趕命似的反而把自己累個半死。
容月又道:“對了雪先生讓端慧交代你呢最近外面亂的很小蠻沒事就別往外跑了。府上人人都忙等忙過去了。再讓澤秀少爺陪你玩。”
一聽到澤秀兩個字她不由自主有點(diǎn)心虛隨便寒暄了兩句就走回自己的院落。
看樣子府里確實(shí)有什么事在忙連端慧都很少來了。雪先生他們更是沒個影子。至于澤秀……小蠻只覺臉上燙情不自禁用手去捂。其實(shí)。她也有很多天沒見到澤秀了自從那個晚上之后他就消失了一樣不曉得忙些什么。
那天早上起來枕畔床邊空空的。半個人也沒有那種滋味真的很不好受第一次讓小蠻體會到了一種別樣地失落孤寂。開始的幾天見不到他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得心力憔悴。
她實(shí)在不喜歡這種感覺某個人成為她的整個天空一舉一動都對她產(chǎn)生巨大地影響。
所以小蠻開始忙自己的事因?yàn)樗幌矚g為了任何人而失去自我地感覺。
如果要說小蠻有什么天賦熟悉了解她的人一定會說:撒謊騙人、八面玲瓏。
但其實(shí)她最大的本事。是無論任何環(huán)境任何遭遇遇到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會努力讓自己過得快活。好像絕望兩個字。永遠(yuǎn)都與她無緣。
大概是因?yàn)樵诿ρ┫壬母±锩黠@空了不少?!郧澳切╇S處可見穿紅著綠的丫鬟們都不知去了哪里。偶爾有一兩個走過也是匆匆忙忙。頭也不抬。
雪先生不見人影團(tuán)扇子夫婦也不見人影澤秀更是不知所蹤連端慧也很少能見。
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br/>
小蠻心中疑惑回到自己地院落正要推門進(jìn)去忽見門已經(jīng)被人打開半掩在那里。最近不尋常的事情比較多所以她下意識地警覺起來在門外猶豫了一下突然問道:“誰在里面?”
回答她的是一陣腳步聲門呼啦一下被人拽開入目就是一張臟兮兮的黑色大氅來人挽著粗長的辮子桃花眼熠熠生輝定定看著她。
小蠻一時呆在那里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從喉嚨里出一個無意識的聲音跟著猛然垂頭耳朵都紅了。
“是……是你啊。”她有一絲的慌亂繞過他飛快進(jìn)屋把手里的扇面子放在桌上。
他跟過來抓起扇面子瞇眼看了一陣道:“繡的真不錯。”
小蠻倒了兩杯茶微微一笑:“那當(dāng)然不看是誰繡地。”
澤秀笑了一聲一把從后面抱住她小蠻只覺耳上一熱他細(xì)細(xì)吻了上來一面輕道:“想我了沒?”
她頓時軟了急急抓住他的手:“我為什么要想你!”
他拆下她頭上的簪滾燙地唇落在她脖子上呢喃:“就因?yàn)槲沂悄惴蚓??!?br/>
小蠻淡道:“是么我還以為你只是說著玩玩。”
她話語里到底透出一絲幽怨苦楚的味道澤秀不由一愣輕輕將她扳過來低頭看了半晌輕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走地?!?br/>
小蠻沒說話他肯定是不會知道那天早上起來看到空蕩蕩地床一室的死寂她茫然地等了一個上午他也沒回來那種滋味究竟是如何地。
澤秀見她的眼睛慢慢紅了像是有什么晶瑩的東西在慢慢凝聚被她憋在那處還撐著裝沒事的樣子心中不由一酸慢慢抱住她摸著她的頭輕道:“對不起是我不夠周到。因?yàn)橥蝗挥屑笔挛覜]忍心叫醒你。”
小蠻別過頭有點(diǎn)尷尬:“好啦……那、那也沒什么……”
“嗯今天難得有點(diǎn)空閑正好補(bǔ)償一下……”說著他就有點(diǎn)不規(guī)矩小蠻漲紅了臉?biāo)浪雷ё∷氖郑骸澳憔椭粫脒@個?!”
他急切地去解她的衣服“當(dāng)然我是男人啊。”
小蠻扭著身子躲開使勁捂住鼻子:“你身上臭死了!也臟死了!別碰我!”
澤秀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血跡和泥巴還在還有汗?jié)n好像確實(shí)又臟又臭。他嘆了一口氣只好放開她:“好吧我乖乖聽命。在這里等著我不許跑。不然抓到了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小蠻狠狠瞪了他一眼臉上緋紅:“你去死啦!”
澤秀去后面浴房洗澡。換下的大氅就放在椅子上小蠻抓起來看了看。厭惡地皺起眉頭真臭不曉得他怎么能穿進(jìn)去的。她把衣服裹成一團(tuán)丟在角落里打算洗洗補(bǔ)補(bǔ)。
忽聽他在浴房里大聲叫她的名字:“小蠻。幫我拿干凈衣服過來?!?br/>
她只得拿著衣服隔著屏風(fēng)把衣服掛在上面卻聽他在后面又叫:“水不夠熱啊加點(diǎn)熱水?!?br/>
此人真當(dāng)自己是大少爺她是奴婢啊小蠻在屏風(fēng)后面冷笑:“你不是大俠嗎?冬天用冰雪洗澡都沒問題的不夠熱也沒大問題嘛?!?br/>
他笑罵了一句:“死丫頭。”
緊跟著水聲淋漓小蠻只覺一只濕漉漉地手抓住自己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撲通一聲掉進(jìn)了浴池里。像一只落水的貓驚慌失措拍著水要往上面爬。
有人從后面抱住她。似乎是比水還要燙的肌膚貼上來一直熨進(jìn)衣服里。小蠻只來得及低叫一聲:“現(xiàn)在還是白天……”就被他拖了過去。
衣服悠悠蕩蕩漂在浴池里。不停有漣漪拂動。它們也跟著搖晃。她不自覺地抬手緊緊抓住木浴池地邊緣像是要傾倒下去一般。濕漉漉的長披滿在地上。
他們在互相吞噬一時分不出勝負(fù)。他滿面硬硬地胡渣刮在臉上脖子上胸前又癢又痛可是這樣的感覺很快也被另一種狂潮吞沒。有那么一刻她以為自己會死像那天晚上一樣瑟縮著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像是恐懼也像是不知所措。
她的嘴唇好像被人咬破了有點(diǎn)疼一絲一絲牽扯著她的神智。慢慢等浪潮退去她才感覺出有人在傷口上一下一下輕輕啄吻著。
“胡子……”她喃喃說著捧住他地臉“刮胡子。”
他在前幾天應(yīng)當(dāng)刮過一次這次新長出來的并不長但就因?yàn)椴婚L所以刮在皮膚上疼的很。小蠻拿著匕很認(rèn)真地幫他把那些可惡的胡須刮干凈。他的手還是不老實(shí)這邊摸一下那邊揪一把忽而停在她脖子和胸前密密麻麻的紅痕上慢慢摩挲著輕道:“疼不疼?”
有些是胡須刮出來的有些是他親出來的還有些是他的指痕。
小蠻搖了搖頭將匕洗干凈又擦干放在浴池邊上回頭一看她地衣服在水上早漂了老遠(yuǎn)夠也夠不著。
“我要上去?!彼悬c(diǎn)埋怨地說著。
澤秀笑道:“上去還要和我說嗎?”
“可我沒衣服?!?br/>
“那么難看的衣服穿了還不如不穿?!?br/>
小蠻抬手就打他笑著閃開抱住她出了浴池。小蠻尖叫一聲死死巴住他的脖子急道:“你瘋了!快拿衣服!”
有人主動投懷送抱他絕對不會客氣濕漉漉地上床放下帳子又是一陣胡天胡地。
小蠻快睡著地時候他好像貼著耳朵在說什么斷斷續(xù)續(xù)的:“……不要出門最近開封府很亂……在家好好待著……沒法陪著你……忙完了我?guī)闳ツ彬T馬……”
她實(shí)在太累了后面他說了什么她再也沒聽見沉沉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起來他又不在了。
床頭放著一張字條她打開一看上面龍飛鳳舞寫了一行話:半個月之內(nèi)無法回來照顧好自己不要隨便出門。澤秀留。
他總算有點(diǎn)進(jìn)步走之前知道留張字條了。小蠻笑了笑倒是覺得神清氣爽起身梳洗一番忽聽門上被人敲了一下好久不見地端慧在外面說道:“小蠻我可以進(jìn)來嗎?”
她急忙去開門卻見端慧又是一身男裝打扮在門口笑吟吟地看著她。
“雪先生他們最近是不是很忙???我都好久沒看到你們地影子了。”小蠻給他倒了一杯茶。
端慧柔聲道:“是有點(diǎn)私事要處理雪先生就怕你在府里待著悶讓我回來陪你。”
小蠻笑了笑他一旦恢復(fù)男裝她好像就不曉得跟他說什么意識里反復(fù)提醒自己他是個男人而不是穿著女裝的娘娘腔。
不過他雖然穿著男裝舉止還是和女人沒區(qū)別拿著她繡好地扇面子贊了半天和她討論了好一會配色針法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對了小蠻不是要做生意么?上次去看的地皮你不太滿意這次我在開封有個熟人要賣一個地段極好的房子他們是打算喬遷去江南住因屋子有些老舊所以遲遲不能脫手小蠻若是想看我可以介紹一下價格也可以商量。”
小蠻眼睛登時一亮嘴上卻說道:“房子老舊可怎么辦要開店的話不太吉利吧?!?br/>
端慧笑道:“這有什么拆了重建也可以。主要是地段極佳靠著護(hù)城河人來人往的倘若價格能談下來還是你劃算?!?br/>
小蠻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啊那就去看看。”
端慧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