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領(lǐng)導(dǎo)嗎？”蘇慕白問道。</br> 楊姐隨口應(yīng)道：“應(yīng)該會有幾個旅游局的領(lǐng)導(dǎo)來，也就是看一下規(guī)劃和發(fā)展，不要太緊張。”</br> “那不要這件，太正式了。”</br> 蘇慕白對著銷售道：“換一件休閑風(fēng)的外套，顏色不要太跳脫，里面的襯衫也換件領(lǐng)口松一點的，下面的褲子版型一定要正，不能有褶皺。”</br> 他這一番話說得我暈頭轉(zhuǎn)向。</br> 我拿著他挑好的衣服進(jìn)去更換。</br> 出來的時候，覺得脖子確實輕松不少。</br> 一照鏡子。</br> 嘖。</br> 還真別說，要不說人家是當(dāng)明星的料。</br> 穿搭方面確實有兩把刷子。</br> 楊姐也停下手頭工作來看我：“審美不錯，看來買衣服這事，還是你們男人更擅長。”</br> “會不會太休閑了。”</br> 我雙手插進(jìn)兜里，在鏡子前面仰了下頭，露出我鋒利的下頜線。</br> “不會。”</br> 蘇慕白在我下頜上輕蹭了一下：</br> “農(nóng)家樂老板開會，不需要那么正式，簡單大方就好，穿的太板正容易露怯。”</br> “那不是還有旅游局的領(lǐng)導(dǎo)在嗎？”</br> “她們只是旅游局的領(lǐng)導(dǎo)，穿的清爽干凈，才更像有為青年。”</br> 楊姐道：“思榆，你朋友之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高就過？看問題的角度有點水準(zhǔn)。”</br> 蘇慕白牽著我的手微微僵了一下，嗓音慵懶：</br> “娛樂圈里也是通用的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想在職場上應(yīng)該也一樣。”</br> 我捏了把他的臉：“他能去什么地方高就？要不是有張好臉，這性格連我都受不了。”</br> 蘇慕白輕輕抬起口罩，伸出艷紅舌尖，在我指尖輕舔了一下，頗有些不滿的“嗯”了一聲。</br> 我摸貓一樣替他把口罩戴好，剛想去柜臺買單，手里卻被塞了一張銀行卡。</br> 蘇慕白小聲道：“姐姐，用我的卡。”</br> 他這事辦得懂事，又不會讓我在楊姐面前丟面子，又不讓我掏錢。</br> 但我為了維持女人的尊嚴(yán)，還是跟他拉扯了一句。</br> “你要給我花錢？”</br> “我想把全世界都給你。”蘇慕白道，“如果用錢能留住你，我想我應(yīng)該會努力工作。”</br> “那你別想了，要用錢來留住我，那我豈不是要把銀行贅回家。”</br> “別贅銀行了，銀行沒有我好睡。”蘇慕白輕笑了一聲，故意握著我的手往后頸上放。</br> “還有孩子呢。”</br> 楊姐冷不丁在我肩背上拍了一把，直接把曖昧的氣氛，給打的灰飛煙滅。</br> 我拿起銀行卡笑著道：</br> “妹兒也不小了，二十歲，在我老家都有娃了。”</br> 楊姐看著我道：“你們老家這么開明？”</br> “比較傳統(tǒng)。”</br> 我拿著銀行卡結(jié)賬刷卡，連袋子都被蘇慕白提在手里。</br> 整個人吊兒郎當(dāng)，兩手空空，一點事都不帶操心。</br> “我老家的男人，超過二十二歲不結(jié)婚，媽爸都會被戳著脊梁骨罵，所以我們那邊的人結(jié)婚都早，早成家早立業(yè)。”</br> “挺好。”楊姐低頭看了眼妹兒，“女人成家了，心智就成熟了。”</br> 妹兒懵懂的看了回去，跟她大眼瞪大眼。</br> 我結(jié)完賬回頭，打斷了她們倆的對視：</br> “別斗雞了，我們?nèi)コ渣c滋補的東西。”</br> 中午這頓飯，吃的是椰子雞，滋補養(yǎng)生沒辣椒。</br> 很適合妹兒吃。</br> 也剛好補一補我跟楊姐昨晚透支的身體。</br> 這桌上沒人喝酒。</br> 昨天晚上喝到想吐，再愛喝酒，現(xiàn)在也喝不動了。</br> 大家全程都低著頭在灌湯。</br> 我低頭喝湯，下一秒手邊就多了一碗晾涼的雞肉。</br> 等我把雞肉吃完，手旁邊又多了半碗溫度正好的湯水。</br> 這么反復(fù)操作了四五波，一頓飯吃下來，蘇慕白沒吃多少東西。</br> 我吃的那叫一個酒足飯飽，撐得簡直不想說話。</br> 事實上，這頓飯也吃得格外安靜，桌上根本就沒有人在聊天。</br> 不是我不想和楊姐聊天。</br> 是這樣的場合不適合聊天。</br> 在外面吃吵吵嚷嚷的大排檔，大家都在吹牛。</br> 誰又拿了幾十個億的項目。</br> 誰家又拆遷分了七套房。</br> 誰又在撿尸撿到個187腰細(xì)腿長的帥哥。</br> 每個人嘴里都沒真話。</br> 在那聊天談項目，哪怕說點正經(jīng)事，聽在別人耳里都像是玩笑話，說什么都無所謂。</br> 在這種大商超里面吃飯，每個位置中間就隔了小半米。</br> 大家都被框在方方正正的四方房子里面。</br> 吹著空調(diào)，享受著干凈整潔的待遇，吃著分量稀少的食物。</br> 好像聲音稍微大一點，都是對旁邊客人的不尊重。</br> 這種地方不能像平常一樣，根據(jù)氣質(zhì)和穿著來判斷一個人。</br> 有時候穿的普通的工作人員，手里掌握的信息反而最多。</br> 越是到這種繃緊的環(huán)境里。</br> 反而越說不出幾句真正要聊的話。</br> “給她擦擦手。”</br> 蘇慕白拆開紙巾，沾了一點干凈的水以后，遞給了楊姐：</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