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淑芬的聲音很快被喧鬧的人聲給淹沒了。
程旭只是笑著道謝,也沒多做推拒,張淑芬在人堆里雙拳難敵四手。
饒是多年人際關系場上練就了一身好“太極”功夫。
這次也是完全不奏效了,一陣雞飛狗跳之后,人群又火速散去。
只剩下他們母子二人站在人行道中間,身邊全是凌亂的腳印。
程旭手中的籃子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的,脖子上還不知道被誰掛了一串臘腸。
恍惚有一種被少數民族敬獻哈達,以代表真誠謝意的既視感。
而張淑芬的腳邊還躺著一只被五花大綁仰面朝天的老母雞。
這只老母雞的表情,和張淑芬一樣懵圈,一切發生的太快。
上一秒鐘它還在籠子里安逸的啄著玉米粒兒,下一秒就被人這樣五花大綁丟在了大街上。
簡直沒天理!
張淑芬這一下可是急的跺腳,想要把東西還回去可是又不知道哪件是誰送的。
程旭倒是一臉坦然的問母親:“那你看我們還需要買菜么?”
張淑芬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還買啥啊?”
“就這些都夠咱們吃個好些天的了。”
“陪媽媽去前面那家小店去買點他家自己配的十三香吧。”
“講真的,再大的牌子媽也吃不慣,就只愛吃他家的調料,香味才正宗!”
程旭這番出來原本就是陪媽媽買菜的,自然是點頭答應了。
于是兩人把收到的這些東西收拾了一下,張淑芬又環繞一圈說了一遍謝謝。
兩人這才向菜場的另一個出口處的賣調料的小店走去。
菜場的另一個出口正臨街,人流量也很大。
熙熙攘攘一派熱鬧的景象,張淑芬帶著程旭在趕早市的人群中穿梭。
好容易擠到了出口處,卻聽到一聲刺耳的慘叫:“哎呦喂!我的胳膊啊!”
這一聲慘叫正是從張淑芬想要去的那家小調料店門口傳來的。
順著叫聲看過去,只見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表情無比痛苦的抱著自己的左手慘叫連連。
而張淑芬所說的那家店鋪的老板正抱著一箱貨物,一臉茫然的回頭看著地上的男人。
這時人群中突然沖出來一個身材肥碩的中年婦女,一把將那瘦小男人摟了起來。
焦急的問道:“老公,老公你怎么了?老公!”
“老公你不可以有事啊!老公!”
“你要是出事了我和阿花可怎么辦啊?”
程旭作為一個不帶任何情緒的路人,都覺得這演技略顯浮夸了一些。
很多圍觀群眾也露出了地鐵老爺爺看手機一般的表情。
而那抱著貨物的年輕老板這時開口道:“你們這是在我店門口嚎啥呢?”
“能不能換個地方哭去?”
“一大早碰上怪不吉利的!”
小老板一口很明顯的北方口音,逗得圍觀群眾一陣笑聲。
那嗷嗷亂叫的瘦弱男人這時才停止了叫聲,伸出右手顫巍巍的指著調料店老板。
大聲叫嚷道:“是他,就是他把我撞倒的!”
“哎喲喂!我八成是骨折了!啊啊啊!”
調料店的小老板姓何,此刻正一臉黑人問號表情:“哎!您先別著急哭!”
“話得說明白,我上哪去把你撞到的啊?”
那瘦弱男人又勉強止住了鬼哭狼嚎:“就在你店門口,你抱著箱子一轉身把我刮倒了!”
小何老板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不是吧?不是吧?”
“您也老大不小一個人了,瞎話怎么張嘴就來呢?”
“我要是撞著你了,我自己怎么能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呢?”
這時抱著瘦小男人的胖女人中氣十足的開口道:“你說沒感覺就沒感覺的嗎?”
“口說無憑!”
“我們反正不理虧,你不信你倒是調監控啊!”
那邊鬧得一團糟,程旭問張淑芬道:“媽,要不咱們改天再來買十三香?”
張淑芬焦急的搖了搖頭:“不行啊小旭,我那蘿卜餅的餡料就得用他的十三香來調。”
“我昨天太忙沒有提前買,昨晚用的是一絲不剩了,再不買明天沒法出攤啦!”
程旭看了看那邊的情景,便也點了點頭:“那我們再等等看。”
張淑芬擔心的看著調料店的小何老板進屋去調自家門前的監控。
低聲問道:“兒子啊,我怎么覺著這倆人像碰瓷的呢?”
程旭點了點頭回答:“不是像,這就是碰瓷的,媽你還挺敏銳的。”
這時那個胖女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小小的調料鋪里傳了出來:“你看!”
“證據這么清晰!就是你回身的時候把我老公撞倒的!”
“還想狡辯!給我賠錢!”
圍觀群眾:“嚯!現在碰瓷的都這么直接的么?”
“都懶得迂回了一下了么?”
調料鋪小何老板撓了撓后腦勺,從視頻里看確實是自己從門外往店里搬貨的時候。M.??Qúbu.net
這個瘦小的男人來到了自己身后的位置,自已一個回身,他就往反方向倒下了。
左手肘著地,然后就蜷縮在地上嗷嗷的叫了起來。
可是就算是這樣摔一跤,又能摔成怎樣,道個歉得了,怎么能開口就要錢呢?
小何老板自認倒霉的走了出來看著那個又被他老婆重新放回地上的男人。
伸手過去要拉他起來:“得嘞兄弟,如果真是我撞的,那對不住您了。”
“我給您道歉,我再給您買包華子,就算我給您賠罪了行么?”
誰知那瘦小男人一巴掌拍開了小何的手,大聲叫嚷道:“誰要你的華子,我可是骨折了,骨折知道嗎?”
小何老板一臉無奈的直起身子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兄弟,想要骨折可沒這么容易!”
“可不是你兩片兒嘴說說就能折了的。”
那胖女人后一步從店鋪里出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你要是不信咱們可以去醫院拍片子,不過醫院的費用也得你出。”
“賠償咱們還得另算,隨你!”
小何老板面上表情順便變得有些厭惡了起來:“好啊,那就去醫院啊,誰怕誰啊。”
“我還沒見過哪個正值壯年的男人能被我這一腚撅折了胳膊的!”
這時程旭低頭問張淑芬道:“今天一定得買到十三香?”
張淑芬茫然的點了點頭,程旭把手上的籃子放在了張淑芬腳邊。
“那媽你等我一下。”
說著就從人群中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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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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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