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陽界。
    和生死界不用。
    生死界的道網之上，便是大道宇宙，只要是半帝，都可以進入。
    而地獄陽界不一樣，這里的大道宇宙，只有界主才能進入。
    大道宇宙是界主的道源根本，這么做自然無可厚非。
    除了大道宇宙外，其他地方一視同仁。
    只是距離道網越近，越能清晰的感悟大道。
    因此，一座座大山拔地而起，只希望能更接近大道宇宙，能更清晰的感知大道宇宙的力量。
    這種情況，才是世界的常態。
    像生死界那般，可以隨意出入的才是另類。
    就算是劍主和龍王，也不會如此大方。
    ……
    大妖橫空。
    一座座神山矗立之處，大妖都會主動避開。
    如今的地獄陽界，都知道一位八階大能的到來，而且被一個叫啟衍的幸運兒隨身侍候。
    大妖一路行來，并未引起太大的動蕩。
    沒人能看到大妖背上的啟衍等人，大妖雖然人員也不是多好，但也不會有人故意找茬。
    除非有大仇。
    很快，暗火洞天到了。
    還未靠近，便有一股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
    遠遠看去，可以看到那洞天就是一簇燃燒著的黑色火焰。
    暗火，黑色火焰。
    很契合。
    這處洞天內，人很多。
    唳。
    大妖從天而降，落在暗水洞天不遠處。
    大妖落下，當即引起一道道目光。
    “妖？”
    不少人投來怪異的目光。
    一路而來的平靜，終于沒能繼續保持。
    有人上前呵斥道：“此地乃我人族洞天，妖族禁入，立刻離開。”
    大妖背上的幾人還沒落下。
    大妖的眼神當即就變得危險：“誰規定妖族不能入暗火洞天，我妖族天帝赤虎所留之洞天，你們不也去了嗎？”
    大妖不甘。
    在人族勢大的地獄陽界，妖族始終處于被欺凌的狀態。
    沒辦法，這是一座人族世界。
    “呵呵。”
    一位位人族強者走來。
    眼中的輕蔑毫不掩飾：“赤虎又如何，不過是我人族坐騎罷了。”
    “修煉資源也是我人族的，死后資源，當歸我人族。”
    輕蔑的語氣，讓大妖無奈又心寒。
    妖族，終究只能作為人族的坐騎和附庸罷了。
    噠。
    這時，啟衍從大妖背上落下。
    如今，啟衍這兩個字，已經傳遍了整個地獄陽界。
    “啟衍。”
    瞬間就有人認出了啟衍的身份。
    隨即，剛剛開口之前，看向大妖的背脊。
    裂天等人緩緩走下。
    一瞬間，所有人臉色都白了。
    大妖，竟然成了那位前輩的坐騎。
    平日里攔住一位大妖根本不叫個事，可現在就不一樣了，這位大妖的背上，馱著一尊八階大帝。
    “前，前輩……”一群人連聲音都顫抖了。
    他們攔住大妖，便等于攔了八階的道路。
    所有人的臉色都發白。
    “呵呵。”
    楚老魔越眾而出。
    這點小事，自然不需要城主和裂天出馬。
    他就可以解決了。
    輕聲開口道：“你們，為何攔著本帝？”
    開口就是質問。
    唰。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第一個開口之人。
    是他，主動站出來攔住了大妖。
    “咕嚕。”
    男子咽了口脫模：“前輩，晚輩不知道您在這里，對不起……”
    “跟我說沒用。”
    楚老魔淡然一笑。
    示意了一下大妖：“跟他說吧，否則，這件事不會這么輕易結束。”
    這是要給大妖站臺了。
    大妖一陣激動。
    啟衍作為大妖的朋友，自然替朋友高興。
    砰。
    那開口之人，也是個狠人，竟直接跪了下去。
    “道友，一切都是我的錯，請道友原諒。”男子都快涕淚橫流了。
    誰能想到，大妖竟然榜上了這位新來的八階大帝。
    是啟衍。
    不用說，肯定是啟衍做的，引薦來的。
    “……”
    大妖沉默了。
    他是妖，半帝之妖。
    今日有前輩坐鎮，可他日前輩若是離開了呢？
    今日他能肆意的侮辱對方，可事后呢？
    他……不敢殺人。
    更不敢侮辱。
    楚老魔似看出了大妖的遲疑，笑了。
    他明白大妖的擔心。
    但他卻不會做什么評判，甚至不會催促，大妖需要自己做出選擇。
    “呼。”
    大妖終究還是沒能承受住壓力。
    沉聲道：“我妖族生于此界，便是此界生靈，我不求人、要平等，但我希望諸位以后不要在侮辱我妖族了。”
    這是他的選擇。
    “是是是。”
    男子當即點頭：“我保證，日后絕不與妖族為難。”
    “從今以后，一定善待妖族。”
    “嗯。”
    大妖點頭。
    回身看向楚老魔：“前輩……”
    “你開心就好。”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
    楚老魔看不慣，可以替妖族站一次臺，但他不會強制對方做什么。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啟衍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體諒好友的選擇，卻并不認同。
    可好友已經做出了選擇，他也不好說什么。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好友說一句：“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便轉身恭敬道：“前輩，請……”
    沒人再敢阻攔。
    一行人魚貫而入。
    大妖也化出了人類肉身，跟隨在身后。
    所有人全部讓路，任由一行人走入暗火冬天。
    背后，那跪拜的男子起身，蔓延怨毒的盯著大妖的背影。
    大妖神情一凜。
    他感應到了。
    可唯一能做的，只有黯然。
    他危險了。
    “后悔了吧？”啟衍小聲說道。
    他不敢大聲，怕打擾幾位前輩的雅興。
    大妖點頭，而后又搖了搖頭：“就算有禍，也是我一人之事，起碼不會連累族人。”
    他一人承擔下了所有。
    啟衍又道：“別人施舍的憐憫，有什么用？終究還是被奴役的命運。”
    大妖：“……，我知道。”
    可是，我沒辦法。
    妖族，太弱了。
    “有辦法的。”
    啟衍突然說道，示意大妖看向前面幾人。
    不需要明說，示意一下就可以了。
    他相信大妖會明白的。
    大妖點了點頭，是的，他明白。
    可是，他沒有能拿得出手的能力，不知道幾位前輩能不能看上。
    ……
    前方。
    陳帆幾人一邊體悟著淡淡的道源，一邊閑聊。
    “這個小妖麻煩了。”
    楚老魔笑道：“若是龍王來的話，也許會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