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沒吃完,你就要走,菜不合胃口么?”柳總一臉關切問道。
“不是啊,這家店的大堂經(jīng)理,下了逐客令,哪能賴在這兒。”杜盈盈搖頭晃腦,面露郁悶。
頓時,柳總臉色青。
“大堂經(jīng)理呢!?”他吼了一嗓子,整個大廳都震響了,服務生急匆匆進了廚房。
“誰呀,大呼小叫,有沒有點規(guī)矩啊?”過了會兒,大堂經(jīng)理慢悠悠走出來,嘴上還沾了醬汁。
“過來過來。”柳總勾了勾手,本來大堂經(jīng)理一副游手好閑的模樣,頓時面色一緊,加快步伐走過來,臉上掛著恭敬的笑。
“柳總,你找我啊?”大堂經(jīng)理十分客氣。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聲,幾乎讓所有人大跌眼鏡,柳總這個小暴脾氣,簡直沒誰了。
大堂經(jīng)理臉上多出一個巴掌印,他又驚又氣,“柳總,你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不長眼的狗東西,在我眼里,你算個屁啊,居然把我女兒掃地出門。”柳總氣呼呼罵道。
“柳總,她是你女兒?我不知道啊,都說不知者不罪,你用不著這么大脾氣吧。”大堂經(jīng)理有些不服氣。
柳總也沒廢話,找來了酒店老板,是個儒雅的中年人。
他得知始末緣由,對著大堂經(jīng)理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后者本來還抱著一絲僥幸,瞬間成了霜打的茄子。
“你待會找會計,把工資算算,不用來了。”酒店老板倒是果斷,作出了處罰決定。
“啊。”大堂經(jīng)理漲紅了臉,苦笑道,“老板,別這樣啊,這些年我跟著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么能說辭就辭。”
“到底誰是老板啊?你在磨磨唧唧,工資也甭要了。”一聽這話,大堂經(jīng)理垂頭喪氣,也放棄了求情,他不是傻子,一眼認準了罪魁禍,便是不遠處的小黃毛。
剛才看到,小黃毛塞了幾張百元大鈔給他,可以說,他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丟了飯碗,也真是活該。
“草你個黃毛仔,都怪你,害我丟了工作!”他直接沖過去撕逼,小黃毛腿腳不好使,哪里是他的對手,被打的嗷嗷叫喚,場面說不出的滑稽。
幾分鐘前,小黃毛還拍著我們,在那里幸災樂禍,這一刻,他就成過街的老鼠。
酒樓老板精通人情世故,連忙給我們道歉,賠償了雙倍的用餐費,當面跟大廳的食客講明白,是大堂經(jīng)理的私心,他們可沒什么歧視顧客的規(guī)定。
然后,把我們帶到二樓包廂,還真別說,這權利地位,說起來是無形的東西,卻處處能表現(xiàn)出來。
有了酒樓老板帶路,那些小姐姐,看我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接著,他點了一大桌豐盛的菜肴,看的我是眼花繚亂,嘴饞的不行,酒樓老板親自給我們介紹,每一樣食物的來頭,還有食用方法。
堂叔他們笑開了花,真的是現(xiàn)實,當時大堂經(jīng)理趕走我們,他們還有意無意挖苦我和杜盈盈,說不配合小黃毛做節(jié)目,如今得知杜盈盈身份金貴,態(tài)度也有了巨大轉變。
“來,小兄弟,嘗嘗這個,象拔蚌,咱們男人多吃點,在火鍋里泡一泡,蘸醬就能吃,味道鮮美,營養(yǎng)價值特別豐富!”他指著一個大盤子。
看起來,很像男人都有的東西,再加上他介紹,我隱隱約約能猜到,有什么功效。
“好好,給我堂哥他們多吃點。”我打了個哈哈,差點就說漏嘴,雪姐可是喝醉酒,才告訴我堂哥的那點秘密。
畢竟,對于男人來說,這是一個難以啟齒的事,“美女,還有這東星斑,美容養(yǎng)顏,肉質鮮美嫩滑。”
他還拿來兩瓶什么茅臺的酒,給堂哥堂叔喝,二人開心的像猴子一樣,連忙道謝。
酒店老板親自夾了一塊給雪姐,不得不說,商人能夠成功,并非是偶然,他說話也沒什么架子,并且照顧到每一個人的情緒,給人以親切感。
“老板,你太客氣了,這一桌下來,少說要萬八千吧。”雪姐受寵若驚說道。
“萬八千?!”我驚的下巴差點掉了,一年我所有開銷,都要不了那么多。
這他媽哪里是吃飯,純粹在燒錢啊,我以為,撐死就千八百。
“沒事兒,大家開心就好,這不是錢能衡量的。”老板搖頭晃腦,我們都不傻,說白了,他在給柳總面子。
“潔兒,剛才的處理方式,還算滿意吧?”柳總倒是沒動筷子,可能先吃過把。
“哼,你就是個馬后炮,如果不是小飛哥,我早被人占便宜了。”杜盈盈也沒怎么吃,貌似她心情不好。
我有些奇怪,杜盈盈見到她爸,怎么這么冷漠呢,像我一個游子,就挺想家,哎,小娘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飛哥?是這個男孩?”柳總目光轉移到我身上,雖然他的眼神,很有洞察力,但想看透我的深淺,可沒那么容易。
杜盈盈點點頭,美眸閃著一絲羞澀。
“謝謝你啊,小伙子。”柳總伸出手,態(tài)度挺好的。
我跟他握握手,然后開始吃東西,他大有深意看了我一眼,也沒多說什么。
這萬八千一桌的菜肴,確實是美味可口,我吃的不愿意放下筷子,酒樓老板拍拍我的肩膀,說以后想吃,隨時過來就是,還遞了一張名片給我。
吃是好吃,但太貴了,我不可能跑來白吃白喝呀,那樣欠人情,吃過飯后,柳總要送杜盈盈回學校,但她不愿意,要跟我一起。
柳總投遞一個求助的眼神,“正好我們車比較擠,就跟你爸一塊吧。”我勸了一句。
“那好吧。”我感覺,整的亂套了,明明是假裝情侶,弄得跟真的似得,杜盈盈不聽她爸的話,卻買我的賬,這又算什么。
沒多久,他們驅車揚長而去,“我擦,帕拉梅拉。”堂哥驚呼道。
“什么沒啦?”堂叔皺著眉頭問。
“爸,我說汽車型號,剛才那輛車,最少要一百多萬呢!”堂哥解釋起來。
說完,他眉開眼笑跟我說。
“真有錢呀!小飛,你有本事啊,她長得漂亮,家里又有錢,你好好哄著,爭取早點懷上,生米煮成熟飯,還不是穩(wěn)穩(wěn)地,當個上門女婿,也是咱全村的光榮。”
堂叔也是隨聲附和,他以前,可沒少說我的壞話,每次堂哥犯了錯,推到我身上,堂叔又愛臉面,我記得很清楚,小時候,堂哥用幾顆糖,讓我摘幾畝地的西瓜,然后跑去找堂叔邀功,獎了他一千塊,反正好事全是堂哥的功,壞事就是我的過。
聽到他們一唱一和,我一陣無語。
哪有這樣的親戚,不鼓勵我好好學習,卻慫恿我談戀愛,還好雪姐沒有表態(tài),我心里稍微舒服點,就在我抱著僥幸心理的時候,雪姐插了一句話。
“小飛,你藏得很深啊,雪姐都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處了對象。”我能感覺出,她那股不滿,帶著雙重的含義。
偏偏我是有苦難言,萬一堂哥察覺到,我對雪姐的異樣情愫,可就不好了。
我只能露出尷尬的笑,嗎的,好端端吃個飯,非要帶上杜盈盈,如今他們都誤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