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率不足, 等等看吧。 周稟義就站在門外,環(huán)抱著胸, 松散的倚在墻上。
看見許清如出來, 眼睛一亮,有點痞氣地打招呼,“同桌啊。”
許清如看見了他打?qū)O康以后, 也很難對他起了什么好感, 只是對著他點點頭, 聲音細不可見, “周稟義。”
頓了頓, 又問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一班啊?”
周稟義笑, “我問的啊。”
“哦。”
一中這么大,他要問幾個人啊……
他沒計較許清如的冷淡, 微微上前一步, 頭低下看著許清如, “周六有個初中聚會,你來嗎?”
他們離得有點近了, 許清如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正正經(jīng)經(jīng)跟他說:“不了,我周末要去補習班。”
她不太想去, 干脆編了慌。
周稟義沒想到會被拒絕, 從鼻腔里輕哼了一聲, “好學生啊。”
聲音似有若無地有些嘲諷。
許清如看了他一眼, 眼睛里有點濕漉漉的,里面倒映著光與影,周稟義忽而覺得心里那點煩躁被壓了下去。
走廊上人來來往往的,很多穿著校服的人好奇地看周稟義,又打量旁邊的許清如,隨后和同伴竊竊私語著。
她看了一眼教室里面,咬了下嘴唇,“我快上課了,先回教室了啊。”
“誒—”周稟義喊了她一聲,“那你周日下午來一趟臨夜吧。”
許清如背影頓了下,無奈地轉(zhuǎn)身,“我——”
“就這樣哈,拜。”
臨夜是附近的一個酒吧名字,許清如雖然沒去過也有所耳聞。
老師已經(jīng)上課了,陳雪拿筆戳了戳許清如,一臉八卦地小聲問她:“剛才那人是你…男朋友啊?”
長得有點帥。
許清如壓低了聲音,“不是,是我初中同學。”
“誒?”陳雪明顯不信,張口欲問。
楚子燁插話,為她打圓場,“六中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估計有什么事情。”
許清如下意識看了楚子燁一眼,目光很清澈,對方?jīng)_著她一笑,又自若地捧起了書本。
許清如不愛說話,天天都很嚴肅的樣子,招惹她的人也少。
可是剛才打量了下,陳雪意外的現(xiàn)她這個同學長得,怎么說……
有點軟糯吧。
也不對。
乍一看好欺負,可總是抿著嘴唇,不茍言笑,看著就想去逗一下。
白白嫩嫩的,也很纖細,純凈無害的樣子,不管男女都下意識的覺得很親近。
注意到了這個,這個許清如就越看越有意思。
陳雪看了一眼旁邊的班長,心頭有點酸。
難怪最近覺得這個楚子燁有意無意的開始話多了。
周日去臨夜……嗎?
算了,才不去。
高二的課程很重,就算是不上補習班,作業(yè)也夠?qū)懸惶斓摹?br/>
當然這對六中的差生來說,根本就沒有作業(yè)存在一回事。
晚上八點。
酒吧里角落的沙松松散散地坐了一群人,曹瑾倫一臉賤笑:“我們的顧青青班長啊,要不你給大家講一講你是怎么泡到咱們程哥的啊。”
程亦沒心沒肺,但是長得對小姑娘胃口,貼上來的向來不少。
但是顧青青已經(jīng)以女朋友的身份在他旁邊待了半個月,這三年來幾乎稱得上罕見。
顧青青不喜歡這群人,這會兒被問到也只是敷衍的嗯了一聲,隨后只是安靜地坐在程亦的旁邊。
她化了點妝,看起來神采奕奕,卻有點不安。
李菱不屑,小聲嘀咕了句,“死纏爛打唄。”
酒吧里燈光和音樂曖昧,好像什么話都可以講,周稟義拿著一杯酒貼在李菱身邊,嬉皮笑臉著,“怎么著啊菱姐,你沒纏成功?”
李菱立即踹了他一腳,大概是徹底被惹惱了,高跟鞋死死踩在人的小腿上,很快就青了一塊。
她把怨氣都撒在了周稟義身上, “你他媽吹什么泡到一中的小妹妹,半天怎么沒見著人啊,哦,人看不上你了是吧?”
“媽的你沒人要就來找我麻煩啊?”周稟義下午沒等找許清如,本來也是悶了一肚子火,這時候一點就炸。
吵吵鬧鬧的人群很快安靜了下來,曹瑾倫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愣是不知道說什么。
角落里出一聲輕笑,接著是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出來,“要吵就滾出去吵。”
程亦淡淡瞟了他們兩人一眼,他一開口,周稟義和李菱立即都啞口了,僵硬的臉色略有和緩。
有人打圓場,“就是就是,好不容易聚一起了,別惹大家都不開心啊。”
這里重新熱鬧了起來,曹瑾倫悄悄捅了周稟義一下,示意他看窗戶外面,“是不是那小妞?”
周稟義順著往外看去,眼睛微瞇了下,透過玻璃能看見外面一個單薄的身影,好像是許清如。
的確是她,被媽媽支使著出來買東西,順便透透氣。
晚上的風很冷,許清如偷懶沒穿外套,這會兒緊了緊衣服扣子,心想快去快回,冷不丁衣服領(lǐng)子被人一扯,一股大力襲來,她腳底下沒怎么站穩(wěn),直直往后面倒下去,還好被周稟義扶了一把,沒坐地上。
顧青青在里面也現(xiàn)了他們,不過她離得有點遠沒看清楚,推了推程亦,小聲問他,“程亦,外面是不是打起來了?”
剛才周稟義跑出去的時候就有點不對勁。
許清如有點懵了,站穩(wěn)之后立刻就往旁邊挪了一步,避免自己貼他身上。
她沒穿著校服,看起來有點和平時不太一樣。白色的裙邊被風吹得一擺一擺,心里好像也被那裙邊掃過似的。
平時……
程亦移開有些暗沉目光,手里擺弄著一只打火機,‘叮’地一聲將它合上。
顧青青還在擔心地看著那邊,程亦漫不經(jīng)心安撫了句,“沒事。”
他好像見過這個人,卻始終有點想不起來,腦海里只余下一些殘留的影子。
白色校服清新?lián)涿娴母杏X。
打火機最后一次被合上,程亦隨手將它拋至一旁,心里想著她可能是個大眾臉。
許清如沒去赴約,有點底氣不足,雖然自己并沒有答應(yīng)過去什么臨夜。
這伙人下午在臨夜沒瘋夠,又換了一家酒吧,離許清如家很近,正好碰見了。
周稟義看起來渾然不計較,抓了抓自己的頭,“你同學就在里面呢,進去打聲招呼?給我個面子。”
許清如和顧青青算不上相熟,點頭之交也很勉強,這時候猶猶豫豫地往里面看了一眼,人已經(jīng)被拉了進去。
“許清如,我們那會兒初中的小學霸呢。”
周稟義喜氣洋洋跟他們介紹,眉稍都帶著一絲張揚,挑釁地看向李菱。
李菱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傻逼。
許清如逆著光,臉上的表情有點局促不安,不知道要不要和顧青青打招呼,一雙細細的小腿規(guī)矩地并攏站好。
程亦忽而輕笑了一聲,手習慣性的一開,卻恍然剛才的打火機已經(jīng)被扔到沙縫里了。
在酒吧這種地方也兢兢業(yè)業(yè)地保持著書呆子學生的氣場,他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許清如被拉著坐下,臉上的表情快要掛不住了,周稟義渾然不覺,繼續(xù)滔滔不絕,“人家上次期中考試全年級第一呢,不像某些人啊,花錢進的六中最后還差點被開除。”
他指的是李菱。
許清如默默理清了現(xiàn)場狀況,好吧,她是個炮灰…
顧青青嘆了一口氣,“平時看著許清如是個好學生啊,真沒想到。”
會和這群人攪和在一起。
看來也不是什么好學生,成績好又怎樣。
“沒想到人家自甘墮落,跟我們這種人認識?”程亦似笑非笑地接上了她這句話,臉隱在黑暗里,像是開玩笑,話里卻帶著那么一絲冷意。
那邊李菱和周稟義眼看著快要打起來,許清如倒是不動聲色一直往旁邊躲,本來就瘦瘦小小的,再想把自己藏起來,別人很難注意到。
跟個倉鼠似的。看著非常溫順,實際上難搞的很。
顧青青一驚,生怕程亦多想什么,委委屈屈的說:“程亦你這樣啊,我就只是……誒你干嘛啊?”
李菱一直被周稟義這孫子明里暗里地嘲諷,眼睛差點氣紅了,冷笑一聲摸起身邊的一只煙灰缸,看都沒看直接砸了過去。
她準頭很偏,偏了很多,直直沖著旁邊的許清如招呼,周稟義驚呼一聲,想阻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許清如有點木,只聽見周圍人尖叫一聲,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耳邊風聲急閃過,接著‘叮’的一聲,有什么東西在半空里崩了開來,狠狠砸向四周墻壁。
報廢了的金屬打火機和一個塑料煙灰缸。
程亦微微活動了下手腕,剛想也沒想直接扔了打火機把那煙灰缸打偏了,勁使得有點大,這會手腕有些不太利落。
許清如意識到生了什么,臉色忽而就白了,心跳開始加,摸了摸自己差點炸開花的腦門。
好險。
沒人敢說話,除了許清如后知后覺的一聲:“謝謝。”
程亦沒理會這一聲道謝,冷冷掃了李菱一眼。
他剛才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只是一個清洌的人影,很容易注意不到,可是這時候他一個人站著俯視別人,周圍人都屏息坐定,一呼一吸都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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