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方面同意解剖了,他們要求盡快的找出兇……”助手遞過了解剖同意書,快速的傳達著家屬的期望。 間黑藏人看了眼同意書后就低下了頭,連接過來簽字的欲望都沒有,他迫不及待嫻熟的用手術刀剖開了福地七瀨的尸體。 家屬同意解剖就行,其他羅里吧嗦的話他也不想聽,而且已經(jīng)聽過了無數(shù)遍,無外乎是什么務必找出兇手,給他們女兒報仇之類的話。 “既然是被殺的話,肯定有被殺的原因。”間黑藏人在福地七瀨的脖頸劃開了一道小小的觀察窗,“這家屬不如反省一下自己女兒有沒有做過什么錯事。” 一只黑色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傷口組織。 “組長,您能別再說這種話了嗎……”助手把手指摁在嘴巴前噓道,“要是被家屬和媒體知道就完蛋了。” 這位組長什么都好,脾氣溫和,技術強,就是嘴巴太沒有遮攔了,以前就因為這種口無遮攔的事情被曝光處罰過,現(xiàn)在還不知道收斂嗎。 “那我加一個前提,除非對方是連環(huán)變態(tài)無目的殺人犯,隨機的從路邊挑選一個無辜的路人。”間黑藏人一邊全神貫注的盯著脖頸一邊說道,“別說的那么嚴重,我又沒有指責這具尸體生前真的做過什么錯事,說不定這真的是起超自然殺人事件,和普通人沒有關系。” “哦,只是超自然殺人事件啊……”助手震驚的靠了過來,“真的假的?” 他的眼鏡都要嚇得掉下來,兩只手按在床沿,這比解剖尸體什么刺激多了,真的是超自然殺人事件? “看解剖面,的確是被掐住脖子后窒息死亡,再看右手和手臂關節(jié)……這不像是被其他人掐脖子窒息死亡后搬到現(xiàn)場,受害者的肢體關節(jié)在向我們傳達信息,她,的確是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明白我的意思吧,這個普通的少女完成了人類絕對不可能完成的壯舉。” “是,是真的被……”助手兩只手掐著自己的脖子,“這樣,呃,呃的鬼附身后殺死的?” “再多解剖解剖。”間黑藏人嘟囔道,“要是抓著解剖完的尸體告訴家屬是超自然殺人,肯定又沒完沒了。” “警署那邊也不要閑著,從受害者的社會關系入手,反正只是在校學生,還能有多復雜的社會關系。” 走出角田市的醫(yī)院,助手腿肚子還在打顫。 要領盒飯! 這是他現(xiàn)在最真實的想法,倒不是在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神秘病毒,而是根據(jù)他看影視劇多年的經(jīng)歷,在靈異恐怖電影中醫(yī)生是死亡率最高的,特別是像自家組長這種發(fā)現(xiàn)了異常事件還不上報,妄圖自己進一步確定真相,妥妥的是在給自己立死亡Flag。 多少個醫(yī)生、博士是死在自大之下。 “恐怕馬上就要來劇情殺了。” 助手打了個哆嗦,他立在小城的街頭,滿是蕭瑟之感。 封閉的小城,無人的街頭,颯颯的冷風,這太有畫面了,正在助手思緒飄飛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鬼……鬼來電……不是啊。”慌張的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后助手松了口氣。 是老熟人。 “啟人嗎,最近有沒有什么有趣的素材?” 助手抱著電話鬼鬼祟祟的鉆到了角落里:“哪有什么素材啊……” 對面是仙臺一家新聞出版社的記者,在很多部門都有如自己這樣的線人,提供一些有趣的新聞線索就能得到大筆的感謝金。 “不是有那個一家四口自殺案嗎,難道沒有什么內情?” “真的就是普通的無理心中,男主人再就業(yè)失敗后想要自殺,于是盯著自己的妻子先上吊,然后又催著兩個孩子上吊后自己也上吊死了,遺書什么的也都有,現(xiàn)場和遺體也沒有異象。” “嘖,真無趣,那你們那里……最近就沒有什么新聞,超自然,超自然現(xiàn)在這么火爆,你們法醫(yī)部門接觸不到?” “這個……先不說我有沒有,就是有的話,你們新聞社敢報道?” “嘿,這個你就別管了,你要真有,我就真的有門道,錢也不用擔心。聽你這口氣,不會真的讓你碰到了吧。” “哦,沒有,沒有,哪能輪得到我去接觸……” 說著話間,助手走向了街頭的一家便利店,看著琳瑯滿目的商品,快速挑選了自己要的東西。 放下電話,拿起飲料,助手卻癡呆的站在了收銀臺前。 “生茶,對嗎?”高橋可憐掃了下生茶的條形碼,“就這么一瓶嗎?” “啊,對,啊,是的……”助手手足無措的點了點頭。 剛才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前臺收銀員身上,不是吧,在這個鄉(xiāng)下地方居然能見到這么美麗的人,完全不化妝就秒殺了仙臺市里那一堆堆的女人。 “謝,謝謝!”直到收銀員連續(xù)喊了三遍之后,助手才回過神,接過飲料后他忙不迭的點頭感謝,自覺丟臉的快步離開。 出糗了,對方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紀,自己都二十五歲多的人了,怎么還一點定力都沒有。 只是好揪心啊,這么美麗的少女生活的城鎮(zhèn)里竟然會有超自然存在,她肯定還毫不知情,要是真的發(fā)生了什么超自然瘋狂殺戮的事件…… 助手心中已經(jīng)排演出一番英雄救美的好戲,順帶著還想好了重孫子的名字。 “請慢走。” 瞥了眼如傻子般畸形奔跑的眼睛男,高橋可憐搖了搖頭把今天晚上的賬單全都整理了出來。 “那我走了啊,店長。” “好咯。” 對著店里揮了揮手,高橋可憐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她的衣服領子立的很高,看上去似乎是在御寒,但實際上是在遮掩脖頸上的傷痕。 撫摸著已經(jīng)淡下的紅痕,高橋可憐眼中閃過了莫名的光芒。 島國盛產(chǎn)醉漢,在東京鬧市區(qū)、下町到了十二點以后的路旁車站口經(jīng)常能見到醉的不省人事的人,而在東京外的地方也不缺少,這才九點多的時間路上就有醉漢在游蕩。 “哦!”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忽然晃到了高橋可憐的身前。 看到高橋可憐的時候,這醉漢笑著東倒西歪的走了過去。 “小妹妹,要不要來我這里賺一賺外快……” 迷瞪著眼睛看了高橋可憐幾眼,這醉漢的眼睛亮了起來。 “哦!你不就是傳單上那個高橋可奈……” 高橋可憐停下了腳步,轉身朝著巷子中走去。 “嘿嘿……”醉漢笑了一聲跟著走了進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