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賣力的表演著,憤怒的面龐氣的漲紅,額頭青經(jīng)暴起,儼然勃然大怒的模樣,但卻看不出悲傷情緒。
“兄弟,氣大傷身。”
理查斯安撫著威廉,而后看向上官鳳敏,“上官族長,你們未免欺人太甚。是不是我父王沒來,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你們隱族根本沒把本王子放在眼里!”
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理查斯王子別怒。”
上官鳳敏只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隱族危險關(guān)頭,上官明雀可真會捅婁子。
得罪了威廉也就算了,他竟然還把喬薇給殺了!
現(xiàn)如今,連一具尸體都沒有,只有這么點(diǎn)骨灰擺在面前,著實讓她不知該怎么去安撫理查斯。
“我雖然不知道明雀與喬薇之間到底發(fā)生什么矛盾,但這事兒確實是明雀的錯。王子,威廉先生,你看,你們想怎么處理?”
剛才試探著上官睿的態(tài)度,只怕他也束手無策,才會想到用錢了事。
殊不知,威廉的身份,豈是差那一點(diǎn)錢的人?
無奈之下,上官鳳敏只好把問題拋給威廉與理查斯。
因為心虛,她說話已然沒了剛才那般的囂張氣焰。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是你隱族的律法。咱們就以隱族的律法來定罪吧?!?br/>
理查斯攤了攤手,一副無所謂的姿態(tài),卻無形中將上官明雀置于死地。
殺人犯法,哪怕是隱族右長老,也要按著律法定罪。
“喬薇被上官明雀凌辱而死!不僅是上官明雀,還有侵犯了喬薇的人,全部都要問責(zé)!”
威廉補(bǔ)充了一句。
“這……”
早在理查斯開口的那一刻,上官鳳敏已經(jīng)知道他的意思。
但怕什么偏偏就來什么。
如若按著隱族的律法,上官明雀必然要被定下死罪。
可那是她的親生兒子,如果讓她親自定罪,絕不可能。
“理查斯王子,威廉先生,我知道明雀罪孽深重,但逝者已逝,縱然殺了明雀,她喬薇也不可能復(fù)生。不知二位能否給老婆子我一個面子,給明雀一條生路?”
為了保住上官明雀,上官鳳敏放下了尊嚴(yán),言辭懇切的請求著。
上官鳳敏素來高高在上,備受尊崇,曾幾何時這般低聲下氣過?
“我給你面子,你能讓死去的人活過來?”
威廉絲毫不顧及上官鳳敏,怒懟了一句。
話音落下,硬是把上官鳳敏懟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好不尷尬。
這一口憋屈氣,險些沒氣死她。
她垂眸,渾濁的雙眸閃了閃,思忖片刻,而后抬眸,目光陡然變得凌厲,“既然威廉先生不愿意和解,那此事不如就交由大理寺卿封啟延來處理。封啟延是出了名的公正廉明,剛正不阿之人,相信必然會給二位公平公正的說法?!?br/>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事,沒得商量!”
理查斯態(tài)度強(qiáng)硬,事情儼然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 事情雖然跟明雀有直接關(guān)系,但實施者并非明雀,便是要追責(zé),明雀也罪不至死!”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上官睿說道。
上官睿自然明白理查斯和威廉想要借此事大做文章,可他們要整的人是上官明雀,他親生兒子。
上官睿怎么可能任由他們肆意妄為。
“明雀現(xiàn)在昏迷著,有什么事情可以等明雀醒過來,咱們坐在一起好好聊聊?!?br/>
上官睿語氣十分和善,生怕激怒了理查斯和威廉。
“是啊,是啊。就算明雀做的不對,王子和威廉先生也要等明雀來跟你們道歉才是。而后在追其責(zé)任,豈不是體現(xiàn)二位的大度?”
上官鳳敏連連附和著,又道:“知道兩位心情不好,但不管怎么樣,身體要緊。給二位準(zhǔn)備了晚餐,咱們先吃飯,飯后在商量這些事情?!?br/>
說完,她完全不給理查斯和威廉說話的機(jī)會,一揮手,“上菜?!?br/>
“是,族長。”
隨從應(yīng)了一聲,立馬去準(zhǔn)備上菜,并有侍從走到兩人面前,躬身一禮,“理查斯王子、威廉先生請隨我來。”
威廉看了理查斯一眼,理查斯應(yīng)了一聲,“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他答應(yīng)了她們的提議。
兩人起身,欲與隨從一起去用餐,但當(dāng)威廉站起來后,看著桌子上的骨灰盒子,臉色陰沉下來。
喬薇的骨灰,難不成讓他抱著?
理查斯察覺到威廉異樣,當(dāng)即開口道:“上官族長,喬薇的骨灰還請你們保存好。如若再有任何差池,就別怪我跟你們翻臉不認(rèn)人!”
“好,好,好,理查斯王子盡管放心就是。”
上官鳳敏訕訕一笑,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于是,那兩人跟著隨從離開政務(wù)大殿。
上官鳳敏則對上官睿吩咐道:“趕緊去把那個不爭氣的東西給我叫醒,問問情況,再做打算!”
“我現(xiàn)在就過去,你暫且去穩(wěn)住他們?!?br/>
上官睿搖頭一嘆,起身,一甩手便朝著外面大步流星的走去。
去了中心寨的醫(yī)務(wù)室,上官明雀已經(jīng)處理好了傷口,在掛吊針。
上官睿進(jìn)了病房時,上官明雀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坐在病床上發(fā)呆,一臉郁悶。
“混賬東西,看你做的好事!”
上官睿怒火不打一處來。
沖進(jìn)病房,朝著鼻青臉腫的上官明雀揚(yáng)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了過去,發(fā)出一聲脆響。
原本看見上官睿進(jìn)來的上官明雀就有些忌憚,生怕他勃然大怒會揍他。
腦子里的想法一閃而過,一巴掌已然落在側(cè)臉,疼的他嗷嗷直叫,“阿爸,你瘋了?打我干什么?”
上官明雀使勁兒嚷嚷了一聲,牽扯到傷口,疼的他倒抽一口氣。
“我打你干什么,你會不知道?”
上官睿怒指著上官明雀,一張黝黑的臉越發(fā)的陰沉似墨,“喬薇是什么人?她是威廉的女人,你是腦子進(jìn)水了才想著去弄她?你倒是告訴我,你跟喬薇之間有什么解不開的深仇大恨,讓你想要玩死她?現(xiàn)在威廉和理查斯兩人在追究責(zé)任,想要要了你的命!我跟你阿媽拼了命在保你,你知不知道?”
他氣的胸腔起起伏伏,大聲訓(xùn)斥著,唾沫飛濺。
“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喬薇,如果知道她是喬薇,我肯定不會弄死她!”
上官明雀同樣憤怒,一手捂著臉頰,一手拍著床,大聲反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