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商并沒有藏著掖著，他知道芳柔不善表達，如果自己再不主動，只怕兩個人會就此分道揚鑣。
    “除了你，我現在沒有任何的親人。”他緊緊地抱著芳柔，說話聲音都有些哽咽。
    倚靠在男人的懷中，芳柔腦海里過往的一幕幕不停重現，有悲有喜，酸甜苦辣，五味雜陳。
    “咯咯咯……”
    不懂事的小憶憶看見戚言商抱著芳柔，坐在學步車里晃動著身體，高興極了。
    握著磨牙棒的小手舉了起來，“抱抱……媽咪……抱抱……爹地……”
    不會說話的小憶憶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
    這一舉動讓一切變得更加的溫馨，卻也讓芳柔愈發痛苦。
    沉浸在噩夢是的她很難敞開心扉，憶憶便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她是單親的孩子，收養了小憶憶本該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如果要跟戚言商離婚，就注定小憶憶要重走她走過的單親痛苦歷程。
    對小憶憶來說，真的不公平。
    “來，寶貝兒，媽咪抱抱。”
    芳柔推開了戚言商，俯身從學步車里將小憶憶抱了起來，“乖乖，媽咪抱。”
    “爹地，要……爹地……”
    在芳柔懷中的小憶憶咧著嘴巴笑著，然后朝著戚言商伸出雙手，想要投入他的懷抱。
    芳柔下意識的看向戚言商，卻見到男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炙熱的目光讓她有些難以定神。
    “等等，爹地手上染了血，等我去洗洗再過來抱你。”
    戚言商收回目光，轉身進了廚房把手洗干凈，鼻子上的血跡也處理干凈，但鼻子里卻塞著一點紙巾堵著鼻血。
    “來，爹地抱抱。”
    從廚房里走出來，戚言商伸手將小憶憶接了過來，但在這個縫隙卻與芳柔有些觸碰，無形中拉進了兩人之間的關系。
    “幾天不見你都重了些，跟爹地說說，媽咪這些天給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嗯？”
    戚言商與小丫頭兩個人很是自然的聊了起來，對小丫頭親親、抱抱、舉高高，儼然一副父女親密的畫面。
    芳柔看著這一幕，心底不免有些沉重。
    “啊呀呀……咯咯咯……”
    小憶憶被戚言商舉起來，一個勁兒的拋起來又接住，高興的孩子笑得停不下來，開心得不得了。
    那會兒還冷清清的家里瞬間給人一種溫馨，多了些許人氣兒。
    芳柔看著戚言商對小憶憶的好，又感動，又難過。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么去面對戚言商。
    “那個……時間不早了，孩子你也看了，我就不留你在這兒了。”
    芳柔雖然不忍心打破這么美好的一幕，但還是開口讓戚言商離開。
    陪著小憶憶玩的正開心的戚言商笑容微僵，將孩子抱在懷中，正面對著芳柔，“我就想陪陪孩子，不走了。公司的事情我已經交給了蘇辭處理，他有什么拿不準的事情可以去問語櫻，我給自己放了個長假。”
    追妻之路漫長無期，戚言商不知道芳柔什么時候才會回心轉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陪在芳柔的身邊。
    “戚言商，你這樣有意思嗎？”
    芳柔知道戚言商的心思，但她還是想將他拒之千里，“你不是小憶憶的父親，我以后會幫憶憶找一位父親。”
    芳柔的話真的很扎心，戚言商聽在耳中痛在心底。
    只不過他也很理解芳柔，非常心疼她的遭遇，“既然小憶憶還沒有父親，就讓我做她的父親。”
    “我說過，我要跟你離婚。戚言商，你能不能別鬧了？”
    芳柔百般無奈的望著他，瞳眸里滿載著痛苦。
    “離不離婚，憶憶都是我戚言商戶口上的一員。哪怕是離婚，我還是她名義上的父親。”
    男人窗口芳柔不吃軟的，便態度堅硬幾分，“你應該知道，哪怕走法律途徑，你還是贏不了我。”
    “你……”
    芳柔氣結，怒瞪著戚言商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戚言商認定的女人就是一輩子，我得不到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拿芳柔束手無策的戚言商只能用最‘狠’的方式，放狠話來威脅芳柔。
    他知道芳柔現在有小憶憶，不會輕易尋短見。
    戚言商話音落下，兩人對視幾秒鐘，芳柔平靜的臉上浮現出不易察覺的悲傷。
    忽而，她泛著淡淡悲傷的臉上浮現出嘲諷笑意，“還真是你，一點沒變。曾經什么德行，現在還是什么德行。既然你想看孩子，那就好好陪著憶憶吧。”
    說完，芳柔轉身進了臥室，關上了房門。
    芳柔的反應完全在戚言商預料之中，他并沒有憤怒，反而臉上更多的是疲倦與沮喪。
    抱著小憶憶坐在沙發上，無奈的注視著前方某個地方失神。
    “爹地……”
    不懂事的小憶憶粉嫩嫩的小手在戚言商臉上抓了一把，偏著腦袋在他臉上蹭了蹭，被戚言商下巴上的青胡渣刮在臉上癢癢的，小丫頭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孩子的笑聲非常有感染力，落入戚言商耳中，融化了他的心。
    往日的他非常不喜歡孩子，可而今才發現有個孩子多么美好，他心里不免會想起湯圓。
    “餓……嗚嗚……餓……”
    剛才笑得歡騰的小憶憶指著桌子上的奶瓶，又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你餓了？好，爹地給你沖奶粉。”
    擔起奶爸身份的戚言商抱起小憶憶放在學步車里，便給她沖起了奶粉。
    小丫頭每次奶粉都吃的不多，戚言商給她加了六勺奶粉，溫熱水沖泡，搖勻，又在手背上試了試溫度，確定不燙，便把奶瓶遞給小憶憶，“來，不哭不哭，小憶憶快喝。”
    餓極了的小憶憶一個勁兒的哭鬧著，但看見戚言商遞過來的奶瓶就一把握住，塞進了嘴里，吧唧吧唧的喝了起來，瞬間不哭了。
    看著小家伙紅紅的眼眶，卷長的睫毛上還站著淚水，吃著奶粉還抽泣著，不免讓戚言商看著心疼。
    彎腰，將她從學步車里抱了起來，“爹地抱抱，憶憶不哭。”
    血氣方剛的男兒，哄著小家伙卻得心應手。